83.打起精神,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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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他怎麼可能害我?是他救了我的命!」我說著就要把肥邦推上車送到葛修那裡。
可是金非昔按住我的胳膊說道:「虎子,別急,聽他說完。」
肥邦著急地說道:「是,他是救了你的命沒錯,可是你想過他為什麼要救你嗎?」
我問過葛修這個問題,當時他給我的回答是欣賞我的膽識,這句話現在想起來有點不靠譜。
「為什麼?」金非昔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肥邦扭頭看著金非昔說道:「虎子,葛修看你實在所以騙了你,其實他救你就是要你當他的死士,讓你對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知道你恨龐福民父子,所以想利用你和昔哥的交情,查龐福民的底細並搞垮龐福民,他利用你幫他運毒,就因為你對他根本不重要。你知道嗎?血狼社團內部人員都有登記在案的,你呢?你在血狼連資料都沒有!這就說明你根本不屬於血狼,你的死活也跟血狼沒有任何關係!」
肥邦這番話讓我楞在了原地,不只我,連金非昔也愣住了,我甚至感到丟臉和慚愧,我沒有想到我的一片赤誠之心換來的是如此卑劣的利用,我感到自己在崩潰的邊緣。
「那你為什麼不早對虎子說這些?」金非昔問道。
「昔哥,怎麼說我也是葛修的手下,而且剛開始的時候我對虎子並不了解,我怎麼能亂說話?萬一他是葛修的親信來試探我的呢?」肥邦轉而對我說道:「虎子,你還記得你出事那天我對你說再送這最後一次么?其實我已經打算跟葛修去說不要再讓你運毒了,你也看到了,我肥邦根本沒有幾個交心的朋友,虎子你算是一個,我哪裡捨得失去你這麼個實實在在的兄弟?可是你偏偏就在那天出事了……」
「還是不對,要是照你這麼說,那這毒品是哪兒來的?」我警醒道。
「虎子,你想想,葛修為什麼那麼想要搞垮龐福民?」
「為什麼?」我還真的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我以前只是簡單的覺得這就是幫派內部爭權奪利的行為,可到底為什麼他們要斗,我卻從來沒想過。
「就是為了生意啊!龐福民做毒早,錢已經賺的海海的,葛修看了眼紅,就也要做毒,可是市面上大家只認龐福民這一家,葛修的貨出不去,他想跟龐福民合作,龐福民又不肯,所以他就想把龐福民搞垮,然後自己做。」肥邦解釋道。
我聽完看了一眼金非昔,金非昔也是目瞪口呆地說道:「原來這裡邊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怪不得葛修讓虎子去找他的販毒資料了。」
肥邦接著說道:「所以說虎子,你現在千萬不要去葛修那裡,現在白道對你進行全城通緝,葛修絕對不會幫你,他只會把你當成貨物交給白道,以此來搞好自己和警方的關係,這樣也能在生意上得到更大尺度的放鬆。」
我的心徹底涼了,我覺得自己監獄里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無助過,這個社會太複雜了,我真的太天真了。
「虎子,趕緊走,不太對勁。」金非昔忽然警覺地對我說道。
「現在白道黑道我都去不得,我還能去哪兒?」
看著金非昔和肥邦倆人的眼神,我想起當年我剛剛長大成人,從少管所放出來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又以打架鬥毆及嚴重傷害他人罪被判入獄三年的情形,當時那一名押送我的警官眼神就是這樣的,那種充斥著同情,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我絕望地抱著頭蹲在地上說道:「我不想再逃了,也許我天生就屬於監獄,我從小就在那種環境里長大,跟這個社會格格不入,我適應不了這個社會的陰險狡詐,也搞不懂其他人的想法,比起這些,監獄里的獄友們反而是誠實又好相處的,那裡面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也沒有爭權奪利。」
身旁的兩個人都呆在了原地,我想他們可能也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吧,我已經聽到了警車發出的警笛聲,那聲音那麼熟悉,可是卻又那麼的刺耳。
「虎子,起來!」金非昔忽然一把拉住我的衣領說道:「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起來,跟我走!」
「昔哥,你不要再拉我了。」
「起來!你要是自甘墮^落,那你就真如龐玉玉說的,是個垃圾!」金非昔大聲罵我道,「你以為你想回到監獄,你以為那裡面是溫暖的,可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誰不知道裡面的可怕?現實中又有幾個人想去那種地方?你這只是在逃避,那是你不敢面對挑戰的消極思想!難道你就心甘情願被葛修這樣陷害嗎?難道我之前都白白幫你了嗎?你不想再見到你的朋友了嗎?婷婷會很傷心的知道嗎?你難道不想再見到你的蘇小柔了嗎!?」
「我……」我遲疑了,是啊,金非昔說的對,我不應該那麼輕易的放棄,我還有那麼多的朋友,有兄弟,還有我喜歡的女孩。
「虎子,是個爺們的話你就給我起來!」
金非昔又拉了我一把,肥邦在一邊搭腔道:「是啊,虎子,聽昔哥的,站起來,邦哥以前做的事對不住兄弟你,可是你記住,不管你逃走了還是被抓住,不管你以後身在哪裡,你這個兄弟我肥邦這輩子都認定了。假如你真被抓了,邦哥願意替你分擔罪名!」
這是何等的慷慨,又是何等深厚的兄弟情義?為了他們,我也不能輕易放棄。我終於重新站起身來。
「上車!」
金非昔說著便重新坐到駕駛座上,肥邦一屁股坐進副駕駛里,金非昔說道:「肥邦,這事也你無關,你還去收你的賬,別跟著我們瞎參和了,真要是出了事,你也逃不掉的。」
「昔哥,我之前對不住虎子,這次我願意和你們一起扛。」肥邦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