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以舞忘卻小憂傷
年年終末異鄉悲，鶯鶯無曲幽咽催。
更披晚霞江渚岸，斷腸浩渺百折回。
枝枝葉葉落，雜雜亂亂多，攤的一地花骨頭，竟然隻是為下《戰書》來的？
不管霸王龍如何跋扈，一項秉性撒潑，如此送之一堆破敗物，有點缺德。
小仙子蹲在地上，一點點撿起來，拿包裝裹，有點收入紙簍。剛要抱走，小香身後出了聲音，眉毛鎖緊，表情古怪，攔下這個提議，示意留著不要扔。然後她就靠在那把高大的院長椅上，像是一瞬失去了所有力氣，精神潰敗，臉色難看。
或許，人都有兩麵，總希望把光輝靚麗的一麵展示別人，把痛苦不堪的樣子留給自己。以前見四女都是乖張，強硬，無人能夠將她打敗的樣子，現在如此悲傷的狀態，還是不曾見的。
艱難開口。“小美人，靠近我身邊一點，對，不要動，閉上眼，就一下就好，”
大怒。“你滾，你再戲弄人，我把花刺全丟你身上，信不信，”
小香輕輕靠來，卻突然伸開手臂，把艾雨從後抱住，緊緊的固定著。小美人驚呼一聲，呀呀不斷，用力掙紮，卻覺脖子一涼，如雨點一樣，液體滴落在皮膚上。
哭了？
啊，霸王龍哭了啊，不好不好，是鱷魚流眼淚了！
可是，她怎麽哭了？
這死女人也會掉淚，天下奇聞。
艾雨不願相信，卻是事實，想不到一盆爛花，給她的打擊比預料中還要嚴重。一貫的弄海翻雲，卻又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小香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這般悲傷和氣餒，就像一小女孩一樣，流了一串無比珍貴稀缺的淚？
低吟，幾不可聞，她的雙臂更加用力，呼吸都沒了。“乖，讓我抱一會兒，”
艾雨回首，像是反應不來。“小香姐姐，你怎麽哭了，你要有什麽傷心的事，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顫抖身軀，安安靜靜。“別說話，”
隻好暫時遷就她一下，又分析她的這反常行為。但要死女人膽敢兩手不聽話，就用鋒利的小奶牙一下咬死她。“你有不開心的，或者痛苦的事，可以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霸王龍，死撐鎮定。“沒事。”
少頃。
小美人不動，一肚子懷疑。一直沒聲音，就像拖個死人背在身上，感覺真怪嚇人的，可別是她又得了什麽病，不然她就是在什麽時空神遊中？
急切道。“小香姐姐，你好點了嗎，可以放開我了嗎，你想要抱到什麽時候啊，”
貼近耳語，堅毅的口氣。“這次《春季大賽》，通過回訪的消息，不單考核，就是人員和社團等，非常混亂，但是卻是一個咱們絕對不能輸的比賽，因為姐姐我，還有小美人你在。答應我，爭口氣，你不會比任何人差，選美小姐冠軍，一定要拿下，”
鼓勁，隻好應允。“好。”
身後的呼吸變得急促，很滿意的道。“這句話，我希望你麵對姐姐來說，轉過頭，要記住這個承諾，”
艾雨轉身，看著小香，握緊拳頭，剛要張嘴，就被這霸王龍吻了上來，身體貼近，含住了小小耳珠，是一臉享受狡黠的表情。“我的小美人，好香，好香啊，身體也好軟，別動，別亂動，讓姐姐我再抱一會，咦，我送你的耳環一直戴著呢，真的很喜歡嗎，”
完蛋！
又中了這死女人的奸計了！
用淚水騙人，用同情博取人家善心，真是最可惡卑鄙，非打死你不可！
大叫到。“香油瓶，你這混蛋，讓你再伸手，讓你扮可憐戲弄人，我踹死你，你給我滾，滾，你給我滾，”
用盡全身的力量，對著小香就是幾拳，然而，不奏效，全被抓住，抬腿上去，就是幾腳，還不得用，也被擋下！
結果，小仙子兩隻手讓她一手給拽住，身體被她用力轉了十多個圈，就像翩翩起舞一樣。
霸王龍，打開房中音樂聲。“來，小美人，跳吧，多美呀！
魅姿怡人總清香，軟玉溫柔玲瓏醉。
若是仙子音色真，一曲愛憐忘憂魂。
這段我教你的《清清香香》舞蹈，現在正好練習一遍，你要敢給我跳錯了，可要打你屁股！”
小仙子，猶是怒道。“誰要和你跳舞，你去死，下午是妙音休假時間，我要出去看風景，”
小香惱了，罵道。“你是咱們小隊的花魁，怎麽一腦袋就想著出去玩呢，你若不把這段舞蹈跳完，哪也不許去，去換舞蹈衣服，什麽跳的滿意了，我才放你走，”
美人擦擦熒光粉，細細點點花彩妝，一串金鏈頸上戴，長墜瑤瑤蕩耳旁。
音若惆悵讓沉迷，似初戀人分兩鄉，曾經幽萍小少女，對麵無語難相忘。
赤裸之愛表不盡，為其模擬主片場，隻寄刹那托哀思，她非我的小新娘。
燈火片片輝中錯，商戶高樓莫喧唱，眺出繁華三浮雲，一滴情淚好淒涼。
半個時辰。
於是，追追打打中，兩人便在這寬闊的垃圾辦公室，舞動著一熒光晚宴才有的華麗歌舞。不知她怎麽編的，也不懂什麽曲子，香油瓶總是能自導自演，挑剔她的小舞伴是什麽地方，跳的不夠好，擺弄的小仙兒五迷六道！
呈現效果，還有點亂，總之是，小仙子此次，並沒有把自己的尖尖小鞋底，踩在對方的腳麵上！
分離。
窗外一隻喜鵲，‘咕噶’‘咕噶’的飛過去。聲聲刺耳，若是在看二人的高級歌舞藝術。
霸王龍痛快了，該死的表情一下子恢複過來，靠椅背上，對著桌案的東西便開始一連抱怨，嘩啦一下，又掃到了地上！
罵道。“小美人兒，你看看，你看看，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你的東西，本大人的莊嚴神聖的辦公室，都成了你的破爛收費站了，我不管，你現在離開把這些都給我弄走，我看都不想再看，我有公事要辦，回來檢查！”
死女人生肖肯定屬狗，脾氣更是火暴的讓人頭疼，一會下雨一會晴，十下打雷一秒靜，為事多多善變中，不像一個健全人。
艾雨拿手擋住這天女散花的紙，反駁道。“這些都是你弄的，擺的這麽亂，怎麽賴我，你這死女人，你桌上怎麽會是我的東西，我看看，是，是我的啊，”
用鼻哼一聲。“記得，每周都要把《情書》和《公文》好好分清，再讓我看到一些肉麻的狗屁玩意，我讓咱們全妙音的人都知道，”
艾雨，急忙捂住。“死女人，你再別丟了，這些很重要的，你看是《院長收函》，文件一般不是一直送蘇姐那嘛，怎麽會跑你這來了？”
嫌棄。“行了，咱們家對外窗口，都放你的信函，蘇姐怎麽接待客戶？
就願潯影那個該死的老東西，讓你當這個什麽破院長，是一分錢沒給我掙，淨給我找麻煩，你要是不想處理，我一把火把它們燒了幹淨！”
驚慌。
緊忙抱著一摞文案，離開了房間。
失魂落魄，艾雨走出樓層，心裏空洞，還得一個人批閱這些事情。那一扇扇通透的落地大窗，隻周五半天才徹底開敞。明美光照，讓陽台旁的大綠景生機盎然，使得那碧色枝葉，舒展開來，若襯托三五一群的青春女孩心境，一般無兩。
徐徐微風來了，全神都若和它融入。喧嘩，叫嚷，在這一刻都是自由，不受約束似的需求心靈的釋放，鬆緊有序，這一刹那才體現出來。
置下散亂的文卷，覺得空落落的，湖波推湧，浪走浪停。閉上眼睛，聆聽自然界的聲音。該想起誰，可是誰也想不起。
餐點已過。
得之芳芳媛媛剛才說美美的要大吃一頓，定是以自己的名義打了的。習慣成自然的走到食檔口兒，又退了出來。
身後有一音，‘呼喚’，用詞不夠準確，該說是高放‘粗腔’。“哎，小仙女啊，吃飯就吃飯，來來回回作甚，走到我跟前兒，怎麽又走啊，你要不嫌棄，我們一起吃的東西，你嚐嚐？”
運氣不錯！
此位廚房大娘，人稱牛姐，位列後勤管事之一，論到她值班。麵目樸實，超大嗓門。留的寸寸短發，至比一般男人的還要簡單清爽，觀之體態胖了幾分，赤色皮膚也冒出很多油花。
其名有若她脾氣一樣，很牛。不到點兒沒有，過了時辰不候！
譬如，一般餐飲人員打飯菜都是嚴重手抖，而她的大勺裏，回回份量十足。
然說她菩薩心腸，也不大相稱。好比今日素材優質，給你到餐盤裏吃食，不過芝麻綠豆大小，一口的量。若是到貨的便宜，蘿卜頭兒，白菜幫兒，鹹菜旮瘩帶點糠，少量少給少說也送你一盆！
人之變通，當有大用。正因她腦袋靈光，甚得小香器重。
常有豪言：小毛丫頭，慣的你們一個個的臭毛病，這不吃，那不吃，不吃拉倒。背後罵老娘我不管，當麵別讓我聽見！
即管如此，她的人緣還蠻高。姑娘們見她都是喜憂參半，不敢挑刺。她跟一般的管事差別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她當值準能讓你吃飽。
艾雨恭敬上前，見後廚的吃食。肉，肉，肉，還有骨頭，好多！
羨慕。“牛姐您好，那我要二兩飯，三兩菜，四兩湯，什麽吃的都好。若是可以的話，那剩下的一隻雞爪，能不能，給我，”
這位牛姐眼中帶笑，手疾眼快，對艾雨意向吃食，迅速挑好的菜蔬盛上。
正當其滿意端走的同時，身後突然大叫。“小仙女啊，等等，等一等，回來，回來，這你不能吃！”
呆住。“哦，”
大笑。“哈哈哈，瞧我這忙活的，香大人對廚房最新有交代，我給忘了！
小仙女啊，你是咱們家的稀罕寶貝，用餐標準，跟別人可不一樣。我小本本上都記著呢，這是她給我的擬訂數據，不信你看，”
《艾雨小仙女個人營養膳食標準一覽
不能有糖分，不能有葷腥，不能有醃漬，不能有辣子，不能帶異味，不能帶油炸，且任何食物裏含的脂肪熱量不能過重，合理攝入各類維生素。早晚一杯熱牛奶，日常一顆蛋。每餐吃食總體要稱重，不得超過六兩。食材常備，豆腐，豆乳，豆花，豆皮，豆腐腦兒，促進兒童營養發育，身心健康。
規定：她的每餐標準，不得超過一銀幣額度，她欠我的賬，還沒算完。》
小香，您怎麽還不下地獄？
隻敢心裏罵，不敢人前表現出來。你自己工作不好好抓，沒事就算計別人，一餐不超過六兩，吃一個蘋果都半斤！
心疼工作人員的不易，艾雨一擺手。“我想起來，我吃過了，您工作辛苦，去休息吧！”
憤怒，牛姐的牛脾氣上來。“在我麵前，就不能有餓肚子的人。我給你另作一份，你稍等下，很快，”
見她鐵鍋燒兩碗水，燒開，倒入新鮮油菜，香菇，荷蘭豆，一同焯水。迅速提出，蔥白切成段兒，大火熱鍋，依次翻炒，放簡單的鹽巴，味精調味。
眨眼間，分裝在兩個盤子裏。最後還微笑的淋上幾滴芝麻油，加兩顆小番茄。
不解。“一道菜，為什麽要放兩個盤子，”
告知。“份量超重，我得按章程。這一盤你吃，另一盤，你是帶給別人吃，是不是？”
明白。“是，”
暖壺倒水。“這菜加飯，份量剛剛好，這一杯茶，不在標準內，”
稱道。“謝謝您。”
《小餐廳》。
小仙子正腦補著一些麻煩事，剛一坐下，有人忽然拍其肩膀，這下可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