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婚禮

  受到驚嚇的姚美娜,一醒過來,連忙收拾行李,直奔機場,立即飛去美國。 

  旭日驕陽將天邊的雲靄染成深淺不一的亮色,如莫奈筆下的油畫,將光與影結合地如此美妙。 

  融融的陽光灑落進廚房,投在水晶吊燈上,經過反射,斑駁出流離的光斑。 

  湘以沫一大清早就皺起了眉頭,「南宮寒,你在懲罰我嗎?」 

  一張長餐桌上擺滿了中式、西式的早點,簡直是酒店的自助早餐,散逸著濃郁的香味,卻勾不起湘以沫的食慾。 

  「你是孕婦,當然要多吃一點,這樣營養才能均衡。」南宮寒將剝好的白煮蛋遞給她。 

  「我是孕婦,不是豬,怎麼吃得了這麼多,我看著就已經飽了!」 

  「多嗎?」南宮寒掃了一眼琳琅滿目,精緻美味的餐點,「那你每樣吃一口好了!」 

  「會撐死的!」 

  「你是不是得了厭食症?」南宮寒轉過頭,「老何,去把滕越找來!」 

  何管家輕嘆一聲,「少爺,滕越不是婦產科醫生!」 

  「他說要給沫沫增加營養,現在都弄得她不吃東西了,你說,我要不要找這個庸醫算賬!」 

  湘以沫站了起來,「你們慢慢商討怎麼去討伐滕越,我先去洗手間吐一會兒。」 

  「你怎麼又要吐了?」 

  「晨吐,正常的妊娠反應!」 

  怎麼這個當爹的,比當媽的還緊張。 

  「少爺,有客!」何管家接到門衛傳來的消息。 

  「誰?」 

  「楚展靳!」 

  南宮寒沉眸一斂,轉頭看向湘以沫,「你先去吐吧!」 

  湘以沫深吸一口氣,咬牙忍住反胃的感覺,主動挽起了南宮寒的手臂,「當然是會見客人要緊!」 

  寬敞空曠的客廳一片沉寂,牆壁上懸挂著的金燦燦的雄鷹族徽,彰顯著氣派和榮耀。清泠的微風從窗口灌入,攪渾了客廳里的氣流。 

  楚展靳走了進來,他下巴生了一層鬍渣,人略顯得有些疲憊,血紅的眼睛直射湘以沫,詰問道,「你為什麼回來?為什麼選擇了他!」接下去,他想問,為什麼選擇的不是他?可是,對湘以沫做出了這種事,讓他無顏在提出這樣的問題來。 

  湘以沫依偎在南宮寒的懷裡,手輕輕地撫平他的襯衫,仰起頭,柔和的目光投向南宮寒,莞爾一笑,精緻美顏瞬間被這個溫柔的笑容點亮,「因為,這裡有我需要的人!為什麼選擇他?因為他不會一聲不吭消失四年,不會對我不理不睬,冷漠以對,更加不會傷害我的親人,欺騙玩弄我!」 

  她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在斥責著楚展靳的所作所為! 

  四年前的失蹤是無奈,她可以原諒。四年後的相見不相識是命運的捉弄,她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他的欺騙,他的利用,讓湘以沫如何原諒他? 

  如果愛一個人,是建立在欺騙之上,那這份愛也太骯髒醜陋了。 

  南宮寒薄涼的嘴角劃上一抹的欣然淡笑,手臂緊緊地圈住了湘以沫的纖腰,似乎在向楚展靳宣氏著自己的所有權一般,幽幽的深眸低頭凝望著她,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耳邊迴響的字字句句,眼前的一幕幕,如尖銳的利刺,扎入他的心裡,痛了他的呼吸。 

  此生此仇,非報不可!楚展靳早晚會跟南宮寒決一死戰,湘以沫如果選擇了他,豈不是意味著他要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對立? 

  他跟南宮寒只能活一個,如果他殺了南宮寒,可得到的卻是湘以沫的憎恨。如果他被南宮寒所殺,自己仇人跟自己心愛的女人舉案齊眉,這讓他死也不會瞑目! 

  不管誰輸誰贏,他都是輸家! 

  楚展靳眼底一片寞落,「你恨我,所以選擇了他,來懲罰我嗎?」 

  「我犯不著賠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懲罰你,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湘以沫毫不留情地說道,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慍氣。 

  這個男人,是曾經她的所愛。但是四年的時間,已經徹底將他改變。湘以沫把他當成了大哥哥,處處為他考慮,事事為他著想,可是他呢?卻利用她的軟肋來欺騙她,這一點,湘以沫絕不原諒。 

  湘以沫的話語就是在嘲諷著他自作動情,讓他陷入了難堪的境地。 

  「靳!」雅子溫柔地呼喊一聲,走了過來,摟住了他的手臂,見他被言辭羞辱,雅子也感到痛心。溫潤的眼睛看向他,眉頭一蹙,似乎在質問著他:這個女人讓你如此難堪,你還來這裡幹嘛,其取其辱嗎? 

  「你怎麼會來這裡?」楚展靳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悅,更多的是冷淡。 

  「我來送請柬!你出門的時候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了呢?」雅子從包里取出一張包裝精美粉紅色的卡片,遞給湘以沫,「希望你們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雅子這麼做在圓場,給楚展靳駁回面子。 

  「一定到!」南宮寒爽快地一口答應了,他隨手接過請柬。 

  「謝謝你們能來參加!」 

  「靳,我們走吧!還有好多朋友的請柬要去送!」雅子給楚展靳找個台階下,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楚展靳暈紅的深眸看了一眼,默默地轉身,沒有顧及身旁的雅子跟不跟得上他的步伐,疾步離開。他僵直的背影帶著一絲落寞,一絲悲涼…… 

  「你不是討厭楚展靳嗎?為什麼還要去參加他的婚禮?」湘以沫著實費解。 

  南宮寒將請柬隨手一扔,「借鑒借鑒!難道,你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初戀情人跟別的女人結婚?」 

  「才不是!日本是『山口組』的地盤,我怕有人會對你不利!」 

  「他們不敢明目張胆跟我干!」南宮寒嘴角一旋,揚起一絲自信篤定地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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