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過去的事
他們這次拉運的賑災糧數量十分龐大，就算拋開隊伍中士卒的正常消耗，保守估計也應該能支撐數萬人走到下一個城鎮。
因此當看到寧靜等人依舊沒能進入營地，反而站在營地前發呆的樣子後，馬昭頓時感覺一陣的迷茫。
他到沒有懷疑曹斌說謊，畢竟是一個天階強者。
雖然他當時還不清楚天階強者究竟代表著什麽，但就此懷疑曹斌是專程給他們這幾個半大的孩子下套才搞出這麽一套戲劇，馬昭自認還沒有這個價值。
於是，馬昭連忙跑上前去，寧靜也恰好此時看見了馬昭和曹斌，他先是一怔，但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麽。
“喂，打人的，你從這傻站著幹什麽？”馬昭問。
寧靜掃了一眼負責值守的幾名士卒，沒有理會馬昭，而是直接轉頭望向了曹斌，道：“我想要十袋糧食，還有清理傷口的藥。”
“小子，你倒是不客氣，不過，不行！”曹斌回答的很是決絕。
“撲通”一聲悶響，寧靜直接跪在了曹斌的身前。
馬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幕，沉默了好久，當時的他還遠不能理解這一跪的真正含義。
曹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沒有去扶起寧靜，而是半蹲下身子，視線盡量與這個倔強的小家夥持平，他聲音低沉地說道：“小子，這裏是軍營，而我雖然是這裏的老大，但也同樣需要遵守這裏的規矩，我不可能不負責任地隨便分給你們糧食，說到底你們這群可憐人在那邊不知道還有多少。”
曹斌指了指山的那邊，繼續道：“就算給你們糧食，你們也不一定能成功走出這裏，萬一遇到其他逃難者，你們手中的糧食，隻會變成連累你們這群人的負擔，總之，想要糧食和藥，就留在軍營裏，我曹斌，一定會把你們活著帶回樊城。”
馬昭還正在疑惑，就見曹斌剛剛說完話後，軍營那邊便是跑來一個軍官，低著頭從給曹斌報告了什麽。
寧靜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猜到了他們交談的內容，待到那名軍官說話話後，他沉默了半晌後道：“現在你說的話還能兌現嗎？”
曹斌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寒毒.……沒想到你們中的那個小姑娘居然患了這種疾病，難道你不知這病不僅無藥可醫，而且發作之時還會傳染嗎？”
“我隻要十袋糧食和藥。”寧靜仿佛沒有聽見曹斌的勸說。
曹斌長歎一聲，看著寧靜一臉的無奈。
“什麽寒毒不寒毒的？老頭！你可別不管他們啊……”馬昭不知道那幾人在打什麽啞謎。
姑娘……那十幾個難民中也就隻有小花一個姑娘啊……
曹斌一瞪眼，這是他不管嗎？他雖然未曾親眼看到那個小丫頭的症狀，但寒毒之症既然已經有所呈現，那便是他這個天階高手都無法徹底根治的絕症。
說句不好聽的，那種病狀一旦發作，活著……還不如去死。
“小子，那丫頭的病我也無能為力，而且我也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老夫不可能為了你們，而不管其他難民的死活，據醫官描述，你同行的那十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已經被傳染了寒毒，而你小子之所以沒事，是因為已經練出了真氣。”曹斌深深歎了口氣道：“小子抱歉了。”
“老頭，你可以像上一次那樣，先遣幾個士卒大哥，把他們送去最近的一個城鎮啊！”一旁的馬昭突然想起了之前曹斌收容足夠的難民後，便是命令一部分士卒護送回城。
“你這小子不要亂提主意，且不說老夫在遣幾十人出去後麵的糧車誰來押運，單論他們身上的寒毒之症，就不可能會有城鎮願意收容他們！你想過沒有，此番來回我需要在此地駐紮多久？又會有多少難民熬不過這場大雪？”
馬昭聞言一怔，低聲囔囔道：“那也不能不管他們啊……”
曹斌又是歎了一口氣，他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寧靜，搖了搖頭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說道：“我不趕你們走，但你們不能進營。”
寧靜整個人猛地一僵，而後重重地朝曹斌磕了幾個響頭。
當日，這十幾個難民，終於吃上了一頓飽飯。
……
“後來的一路，我都時不時出營和寧靜他們幾個混在一起，熟了之後我也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世，也知道了寧靜他們為什麽會知道寒毒這個症狀，據寧靜說，即便是還沒有鬧饑荒的時候，他們村落的村人，一到寒冬就會因為天氣的原因患上這種疾病，而今年更是趕上了饑荒，他那天也是因為猜到了曹斌不會收留他們這些身患寒毒的同伴，所以才下跪請求糧食，結果沒想到這位曹軍官，居然肯讓他們跟在隊伍後麵.……”馬昭回憶起當時的處境，說的話語中滿是無奈。
“呃……所以寧師兄當年就和嫂子定了終身？他當年我沒記錯的話，也就八九歲吧？？”顧辰生滿臉的愕然。
“噗嗤.……你這臭小子！”馬昭也是一怔，旋即有些忍俊不禁，“寒毒之症雖然無解，但卻不是那種直接致命的病狀，它十分的折磨人，但卻不會讓人直接死亡，它就仿佛是一種極為陰毒的功法，偷的不是人的真氣，而是生命，老師說過，這種毒症一旦感染便無法根除，他會在你周身經脈潛伏，要麽中毒者自行修煉真氣成功祛除要麽便隻有傳說中，那種神乎其技的換身之法了。”
顧辰生聞言一驚，偷偷看了眼馬昭的神情，再確認他並非意有所指後，連忙問道：“換身？難不成這種事情也是能做到的？”
馬昭歎了一口氣，道：“若是真能做到就好了，我聽老師說想要更換身軀，需要一種名叫靈……靈什麽來著的東西，我忘了，總之那個就相當於咱們武者的意識，意識離體而後重新融入別的軀殼.……對了，你不是也進過軍演沙盤嗎，意識離體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不過當中的局限性十分的明顯，首先必須要有那個大陣輔佐，而且最多也隻能將實力在地階巔峰的人進行意識分離，限製條件太多，根本沒辦法用在更換身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