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爭論
程章的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有理有據，眾人從頭到尾聽下來，似乎也找不出什麽漏洞，而先前那個以千鍛為概念的青年，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低著頭似乎是真的在考慮著什麽。
那些剛剛還在抨擊程章此舉是嘩眾取寵的一部分煉器師，麵對前者掃視而來的目光，仿佛是集體失憶了般，此時正四下打量，好像是在尋找著剛剛詆毀程章的某些個人。
眾生百態，在這天機閣的二層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畢竟不管真相如何，他們隻是一些隨聲浪奔波的人，場中有玄老，有比他們還要具有名望的煉器師。
他們都不曾出言反駁，自己跳出來又有什麽用處？
議論聲再起，不過這次卻不全是在討論有關煉器的話題。
人群的一角，邱帝對於程章的這番說辭，沒有發表什麽看法，此時的他正認真聽著身旁這幾位小家夥的竊竊私語。
“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鍾晴兒囔囔著。
“嗯……十五鍛和一千鍛，相差太多，他的這種方法真的能用在千鍛之上嗎？”白凝霜也是嘀咕道。
兩個姑娘都覺察出了不對勁，但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真能按照程章所說，賦予這在千鍛之上的更進一步，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她們想著.……
“怎麽可能用得上，他這是在偷換概念而已。”顧辰生見兩個姑娘陷入了沉思，隻好無奈的說道：“他的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你若是細細分析，可以說狗屁不通。”
看到兩女望來，顧辰生繼續道：“之前那個人，想要說的明明就是程章的這一煉器手段，直接封死了玲瓏品質的上限，結果被他一頓胡攪蠻纏，反而將這種手段美化成了對煉器一途的開拓，這不是笑話是什麽？”
“可……我覺得有些地方似乎還是有道理的.……”鍾晴兒皺著眉頭，直接問道：“你說說看，他剛剛的那番話到底哪裏有問題。”
“真正的開拓是不斷往上，並非非止步不前！如果他真的有開創新格局的決心，應該想的是如何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提煉更多種材料，而非從一開始就將目標定在十五鍛半上，你們也清楚一炷香的熔煉極限不是十五種是二十五種，如果程章此次所錘煉的千鍛玲瓏是二十五種半，那麽他先前的那番說辭倒也能湊合夠用，可是他此舉並沒有突破什麽極限，甚至說他所煉製的千鍛玲瓏從本質上來看，都是一個無法再次熔煉徹頭徹尾的失敗品。”
他們三個四下無人的討論，結果卻沒注意到場中越來越安靜的氛圍。
待到白凝霜覺察出不對勁時，回頭一看，卻是發現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他們這個角落。
那些或迷茫或驚詫的諸多眼神中，有一人的赤紅色瞳孔顯得給外的醒目。
程章的眼神怒火燃燒，早已經憤怒到快要將顧辰生燒的挫骨揚灰的地步了。
“你這個炸爐的廢物，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也敢妄圖評價我的玲瓏！你所說的那些自己做得到嗎？！”看到顧辰生看來的目光，程章沒有忍住直接破口而出。
“開放性的探討，在合理範圍內應該接受反對的意見，否則如何進步？小家夥你的反應太過激了，何不聽這位顧小友說完在做爭辯呢？”玄老不了解他們雙方的私人恩怨，隻是以一位前輩老師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同時他也不想這場探討變成拳腳相向的武鬥。
程章的怒火一滯，理智告訴他決不能在此時失態。
玄老是何等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他程家的長輩再次，也不會輕易忤逆這位老前輩，更何況眼下正如玄老所說，這是一場對於煉器師熔煉器具的鑒定，誰有意見都可以提。
“前輩教訓的是，那我就要聽聽，這個連一鍛玲瓏也沒有練出的顧辰生煉器師，會有什麽高見！”
“嗬嗬，高見是真的談不上，主要還是因為你的漏洞實在太過於明顯，一件本末倒置的廢品，如果真要以千鍛玲瓏的基礎評分，隻怕連一個一鍛玲瓏都比不上！”顧辰生冷聲道。
這.……這說的有些過分了吧？
不止是那些煉器師，就連白凝霜和鍾晴兒都是感覺顧辰生的這句話說得太過分了。
一個十五鍛上品，又增添了半份赤火獸骨髓的千鍛玲瓏，怎麽看也不至於連一個一鍛玲瓏都比不上吧……
白凝霜悄悄拉了拉顧辰生的袖子，示意他稍稍注意下場合，當然更主要的還是擔心他的這番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從而引發這些煉器師們的集體攻擊。
畢竟與絕大多數人的意見相悖，本就是在做一件充滿不可預測風險的事。
果不其然，場中一片嘩然之聲，若非有著玄老之前的那番話壓場，隻怕這股議論的潮汐，根本就不會在聽顧辰生接下來的話，而是直接將其給淹沒了。
“沒事。”顧辰生下意識抓住了白凝霜的手，輕輕拍了兩下，繼續道：“如果他不加那一半赤火獸的骨髓，我還真挑不出什麽問題來，隻可惜，他的這一舉動，直接將那個千鍛玲瓏給毀了！”
“嗬嗬，毀了？本公子看你是得了失心瘋吧！今天你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不隻是我，所場所有的煉器師，都饒不了你這個敗壞煉器師名頭的小子！”程章帶頭煽動道。
“嗬嗬，不用你說。我自然會講。”顧辰生壓根沒去理會對方的威脅，道：“我且問你，錘煉千鍛玲瓏的用途何為？熔煉出這些器具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麽！”
“你居然連這都……”
“答！”顧辰生眼眸中金光一閃，仿若是來自凶殘猛獸的注視，僅僅一個字出口，便是讓程章從心底裏生出股膽怯的衝動。
旋即他回過神來，有些惱怒的大聲道：“自然是憑借其堅不可摧的性質，用來完成以真氣護盾無法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