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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搶先

  朔京的冬天,一日比一日更冷。


  夜裏下了雨,第二日清晨,地麵便沾上了一層潮濕的冷意。到了十月初十那一日,禾晏早早的起了床。


  禾綏與禾雲生天不亮就走了,他們一個要上工,一個要上學,禾晏在他們出門後就起了身,點了一方蠟燭,悄悄地梳洗完畢,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青梅睡得正熟,現在還不到起來做飯的時候,禾晏知道赤烏住在院子裏的一間空房裏,上半夜守夜,下半夜休息。不過這人心思敏捷的很,怕被發現端倪,禾晏拿出了前生在前鋒營裏突襲潛伏的功夫,走完了從院子裏到院子外的這段短短路程。


  香香看了她一眼,似是對她的行為不解,禾晏摸摸馬頭。禾雲生真是很愛惜這匹馬,還特意配了一副馬鞍,不過到底是舍不得騎,馬鞍都是新的。隻是今日她要出城,如今是真的窮的沒錢租用馬車了,也隻能先請香香幫忙捎她一程。


  禾晏翻身上馬,就在朔京城這個冬日朦朧的晨光中,向著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


  雞叫第三聲的時候,青梅打了個嗬欠,起床去燒水。燒水爐放在院子外,水壺“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在寒冷的清晨生出一點暖意。她先是去廚房,將粥熬上,又去院子裏給馬廄裏的水槽加水。


  禾雲生愛馬如命,從前喂馬都要親自喂,隻是如今學業繁重,每日早出晚歸,實在不能時時照料,便將這個榮耀的任務交給了青梅。青梅也不敢怠慢,權當香香是府裏第三位少爺,悉心照料著。


  往日她走到“馬廄”的時候,香香聽到她的聲音,便會來回踱步,今日卻安靜的不同尋常。青梅有些擔心,莫不是病了?近日來天冷的很,人都容易受風寒,何況是馬。青梅走到馬廄前,提著風燈一看,霎時間愣住了,片刻後,她回過神,向著禾晏的屋子匆匆跑去,邊跑邊喊“姑娘,姑娘不好了!香香……香香被偷……”


  門被推開,青梅的聲音戛然而止,屋子裏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她心中慌亂,四處找了一圈,沒有看到禾晏的影子,怔了片刻,大哭起來。


  “哐”的一聲,又是門被打開,一個男子的聲音出現在院子裏“出什麽事了?”


  赤烏揉著額心,不得不說,禾家實在是太窮了。院子裏除了三間屋子,竟沒有別的客房。禾綏是個實誠人,要將自己的屋子騰給赤烏住,禾雲生也勉強同意與赤烏同住一屋,被赤烏斷然拒絕了。他雖然素日裏不講究,卻也沒有不要命到這個地步,去人家府上做侍衛保護主人家安危,保護到主人家正屋裏去了。最後想來想去,禾綏便隻能將院子裏最裏間的一間堆放雜物的屋子給騰了出來。


  這屋子很小,去掉雜物後,隻能放得下一張床。赤烏要走的話,還得斜著身子。雖然在肖家也是做侍衛,可待遇天差地別。縱然禾家已經盡力給他提供最好的條件,但很多時候,赤烏都恨不得自掏腰包,讓禾家換一個大些的宅子。


  他昨夜守了上半夜,下半夜回屋休息,此刻一醒來,就聽到這小婢子哭的肝腸寸斷,遂起來詢問一聲。


  青梅轉過身,見到赤烏嚇了一跳,赤烏平日裏在院子裏不聲不響的,不跟他們一起吃飯,隻是夜裏在雜物間睡覺,實在是很沒有存在感。是以有時候青梅都要險些忘記屋裏還有這個人。此刻赤烏出現,青梅仿佛抓到救命稻草,撲上來就道“赤烏公子!姑娘和香香都不見了,被人抓走了!”


  赤烏“……”


  他道“我去看看。”


  禾晏的寢屋花裏胡哨的,四處掛著香囊紅帳,赤烏被駭的不輕,若非不得不進,他才不想看這些東西,隻是沒想到禾晏隨性自在的外表下,竟然如此愛嬌。回頭得將此事告訴白容微,白容微日後為肖玨布置新房的時候,才能恰好如禾晏的意。


  他隻看了幾眼就走出房間,青梅跟了上來“赤烏公子,怎麽樣?”


  “她不是被抓走的,她是自己走的。”


  “怎麽可能?”青梅不信,“姑娘怎麽會不聲不響的自己離開?就算要走,也會打招呼的。赤烏公子,”她狐疑的將赤烏上下打量一番,“你該不會怕是不好向肖都督交差,便將責任往我們家姑娘身上推吧。”


  赤烏忍無可忍,“姑娘看清楚,你們家小姐被抓走之前,還認真疊好了被褥。”被褥是涼州衛新兵的疊法,四四方方,如一個方形的豆腐塊兒,一看就是出自禾晏之手。“請問哪個刺客抓人之前,還要等她疊好被子再抓?”


  青梅“可是……”


  “抓人就算了,連人帶馬一起抓的,在下也從未見過。”


  青梅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把剛剛對赤烏的指責和懷疑全部忘記了似的,又客客氣氣的問道“那麽赤烏公子,您能不能想到,姑娘為何要不告而別?”


  “恕在下不知。”


  赤烏心中也是一肚子火氣,這院子裏隻有青梅和他兩個人。看青梅這傻乎乎的樣子,禾晏哪裏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的偷偷出府,毫無疑問,就是為了防止自己跟著她!


  現在人不見了,回頭少爺問起來,他必然要倒黴。禾晏自己走得輕鬆,給他留了一地雞毛,早就知道去禾家這一趟不是個好差事,果不其然!

  “現在怎麽辦?要報官嗎?”青梅六神無主,隻得盯著眼前唯一還能說上話的人。


  赤烏道“不用,我出去找她吧。”禾晏既然偷偷出門,極有可能是辦一件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報官將事情弄大了反而不好。


  才走了一步,袖子就被人扯住了,赤烏回頭一看,青梅抓著他,仿佛怕他下一刻也跟著不告而別了似的,“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


  “這院子裏隻有我一個人了,連香香都不在了,”小婢子嘴巴一扁,似乎要哭,強行忍住了,“赤烏公子,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赤烏“……”


  他無奈,“好吧。”


  ……


  自己走後家裏會如何的天翻地覆,禾晏當然猜得到。隻是她也相信赤烏,能安撫的住青梅那個哭包。


  她也沒辦法,若非秦嬤嬤的相好——牛鐵匠每月隻有初十才會下山去“昌茂鐵鋪”,她也不會想出這個法子。總不能讓赤烏跟著一道去,隻能偷摸著出門,至於其他的,等找到秦嬤嬤,先將此事解決後再說吧。


  香香自打來了禾家後,就好吃好喝的被禾雲生養著,偶爾不上學的時候,能牽著它去附近的河邊跑跑路。小馬跑起來還是很快的,禾晏出城出的很順利,一路問著行人,總算到了荒山山腳下的市集。


  這裏不如城裏熱鬧,附近的村鎮就隻有這麽一個大的集市。每月初十,各路生意人都會在此擺攤。有賣草藥的,也有賣舊衣裳的,賣牛賣羊的,好不熱鬧,看得人眼花繚亂。


  禾晏牽著馬走到一處賣酒的鋪麵麵前,掌櫃的笑著招呼“小哥可是要買酒?”


  禾晏今日出門為了方便,便做男裝打扮,聞言隻笑道“我要去給我的馬打一雙馬蹄鐵,聽說附近有個鐵鋪叫‘昌茂鐵鋪’,掌櫃的可知在什麽地方?”


  那掌櫃的聞言,就給禾晏指了一個方向,“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到頭了,往右看,那就是昌茂鐵鋪。”


  禾晏同這人道過謝,就牽著香香往那頭走,待這條路走到盡頭,往後一轉,果然見正對著自己的地方,有一處店鋪,上頭潦草的寫著“昌茂鐵鋪”四個字。


  禾晏把馬拴在外頭,自己走了進去,裏頭隻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師傅,坐在鐵爐前,丁丁當當的敲著一口黑鐵缸。


  “師傅。”禾晏喚了他一聲。


  老師傅抬起頭看了一眼禾晏,問“客官是想打什麽?”


  “抱歉,”禾晏道“我不是來打鐵的,我是來同師傅打聽一個人,叫牛鐵匠,聽說他每日初十會來這裏,今日他已經來過了嗎?”


  禾晏有些不確定,福旺隻說牛鐵匠每日初十會來,但沒說是什麽時候來。以牛鐵匠的謹慎,一定是做完生意就離開。她出城到這裏來,眼下快正午,或許牛鐵匠已經到過此地,然後離開了。


  老師傅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站起身,拿起一邊浸了水的帕子,擦去手中汙跡才道“老牛今日還沒有來。不過,他已經遲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遲到。”


  禾晏“遲了?”


  “每月初十清晨,他會來這裏交貨。老牛的手藝很不錯,”老師傅有些感慨的道“我本來讓他來我鋪子裏幫工,每月工錢比他自己做高得多,他不肯,也就算了。按時間,今日清晨辰時,他該到此地,交給我上月請他做的十把鐵鐮,但現在已經快正午了,”老師傅看了看外麵的日頭,“他還沒有來。”


  “或許是路上有什麽事耽誤了。”禾晏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一沉,隻怕是許之恒已經先她一步找到了秦嬤嬤的下落,故而現在都見不到牛鐵匠。


  “老牛是個穩妥人,若無要緊事,不會遲到。”老師傅又問禾晏“公子找他做什麽,我認識他起,他就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公子認識老牛?”


  禾晏笑道“不算認識,我找他,也隻是想問他打聽一些事而已。”


  老師傅點了點頭,指了一下旁邊的一隻木板等,“那公子就在這裏坐坐吧,等老牛到了再談。”


  禾晏依言坐下,但沒想到,這一坐,就是一整日。


  太陽漸漸落山了,天色已經開始有些發暗,老師傅完成了一天的活計,洗了手換好衣裳,站起身對禾晏道“公子,看樣子,老牛今日是不會來了。”


  “市集到這個時間就快結束了,我也要關門了。”他委婉的示意禾晏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禾晏的心沉得像是墜了塊石頭,勉強一笑,道了一聲“好”。到底又不放心,對老師傅鄭重道“師傅,今日之事,還請你不要對旁人提起,牛鐵匠也是一樣,再過幾日,我會再來一趟。”


  老師傅應過,禾晏才牽著馬離開。


  集市上的人三三兩兩的散去了,隻有白日裏熱鬧過後剩下的一片狼藉,有貧苦人家的母子正彎腰在地上撿著剩菜瓜果,遠處的燈籠漸漸亮起,禾晏牽著馬慢慢走著,實在難以高興起來。


  原本以為,福旺發現了線索,今日來此,會順著牛鐵匠找到秦嬤嬤的下落,沒想到一無所獲。


  過去幾個月,鐵匠每月都按時去打鐵鋪裏交貨,可偏偏今日沒有來。從早等到晚不見蹤影,根本不可能是遲早。要麽就是牛鐵匠帶著秦嬤嬤再次搬走,要麽,就是他已經沒辦法過來了。


  禾晏目光微沉。


  ……


  待回了家,家中早已一片混亂。禾綏還未回來,禾雲生正準備出門,一家子人吵吵嚷嚷的,禾晏牽著馬回去的時候,青梅正在門口,乍一看到禾晏,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才衝過來,一邊喊道“姑娘回來了!”


  禾晏還沒來得及開口,禾雲生就一馬當先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道“你去了什麽地方?還帶走了香香!”


  禾晏一時不知道他這是在關心香香還是自己,想了想,就道“我就是今日閑來無事,這些日子都不曾出門,於是就帶著香香出去走了走。”


  “既要出去,為何不帶著人?”禾雲生看了一眼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赤烏,“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啊,”禾晏佯作吃驚,“我走的時候在桌上留過字了。你們沒有看到嗎?倘若沒看見,或許是外頭飛來的燕子叼走了。”


  “隆冬寒天的,哪裏來的燕子。”禾雲生冷眼瞧著她瞎編,“你到底幹什麽去了?”


  “我就是出去逛了逛,沒做什麽。我瞧時間還早,赤烏還未醒,我想就不要吵醒他了,反正過會兒就回來。沒想到好久不曾出門,一出去就忘記了時間。對不住,這一次是我貪玩,下一次絕對不會如此。”禾晏毫無誠意的道歉。


  赤烏“……”這是在說他睡得太死了嗎?

  禾雲生氣怒“禾晏!”


  “我餓了,青梅做飯了嗎?”禾晏摸了摸肚子,這是真的,她今日在打鐵鋪裏守了一天,一步也不曾離開,就怕走的那關頭錯過了牛鐵匠,連吃食都是在門口買了兩個饅頭解決了。


  “做了做了。”青梅連忙去廚房端飯菜出來,“姑娘餓了就先吃東西,奴婢一直熱著粥,這會兒嚐著正好。”


  “謝謝你啦。”禾晏笑眯眯答。


  禾雲生對禾晏縱是氣怒也無可奈何,禾晏要做什麽,向來不是他能管得住的。一時間既生氣又無奈,隻得跟著禾晏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著。


  赤烏站在門邊,心中亦是疑惑,禾晏出去了整整一日,這一日,他與青梅四處找人,都沒找著禾晏的下落。禾雲生險些就要去報官了,眼下禾晏看起來安然無恙,神情亦是沒有太多破綻。


  不過……她究竟去幹什麽了?


  ……


  屋中偏僻的院落裏,房間中,一男一女相對坐著。這一男一女年紀都已經不小,男的皮膚黝黑,臉上皺紋橫生,手指也是髒兮兮的,生的壯碩有力,一看就是做力氣活的漢子。女的則是四十來歲的年紀,雖然穿著普通不起眼,但肌膚細嫩,尚有幾分徐娘半老的姿色,不像是吃過苦的模樣。


  男子要好些,那女子則是麵色格外驚惶,他們二人手腳都被繩索綁著,不能動彈半步,嘴巴倒是還能說話,但自打到了這裏,叫了許久,也沒有一個人來應答。


  “老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女子開口,聲音是止不住的慌亂。


  這一男一女,正是禾晏要找的牛鐵匠和他的相好秦嬤嬤。


  牛鐵匠搖了搖頭,這個漢子看起來木訥,一雙眼睛卻有些精明,四下裏看了看,就道“或許是許家來人。”


  一聽“許家”二字,秦嬤嬤渾身上下便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當初她跟著賀宛如一同進了許家,賀宛如得寵,連帶著她這個做奶媽的,也過了一段好日子。吃用都比過去在賀家好得多,可惜的是好景不長,自打賀宛如死後,她就過上了顛沛流離,東躲西藏的日子。


  想到賀宛如的死,秦嬤嬤便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賀宛如是她一手奶大的孩子,雖然性情驕縱些,卻對她這個奶媽十分信任。秦嬤嬤當初也不是沒提醒過賀宛如,有些事情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倘若有人將秘密毫無遮掩的告訴你,那不是對你的信任,那是因為,在對方眼中,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她不是沒勸過賀宛如,要賀宛如收拾細軟跟著她一道逃走。可惜的是賀宛如並不相信她的話,於是賀宛如就死在了許府中。賀宛如死前,秦嬤嬤便預料到自己的下場,於是寫了一封信給這個老相好,希望在自己死後,牛鐵匠能幫襯著照顧一下她的家人。


  牛鐵匠雖是個做粗活的匠人,腦子卻活絡,又對秦嬤嬤存了幾分真情,便給秦嬤嬤出了個主意,隻道她死了,秦嬤嬤的兒孫尚且還會有危險。不如逃走,許之恒或許會因為有所顧忌而不敢對秦嬤嬤的家人下手。


  秦嬤嬤一聽,倒是覺得牛鐵匠所言不無道理,至於逃去哪裏,自然是牛鐵匠說了算。


  這一年來,她與牛鐵匠藏在荒山中,的確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但在昨日夜裏,不知為何,山上的草屋中突然闖進來一群陌生人,輕輕鬆鬆的將他們製服帶走,等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這間屋子裏了。


  “老牛,我們是不是要死了?”秦嬤嬤膽怯的開口,“他們找到了我們,不會給我們活路……我的孫兒……還有你,是我連累了你們。”


  牛鐵匠道“阿秦,莫怕,我看他們未必想要我們的命。”


  秦嬤嬤抬起頭“你說什麽?”


  如果能有一線生機,誰會輕易想死?秦嬤嬤也不願意死,聽聞牛鐵匠如此說,眼中立刻閃過一絲亮光。


  “如果是許之恒,在找到我們的時候就能動手了,根本不會留我們性命到現在。”牛鐵匠安慰她,“至少現在我們還不會有危險。”


  “那……那你的意思是,抓我們的人不是許大爺?”秦嬤嬤疑惑的開口,“那他抓我們究竟是要做什麽?”


  “這個我也不知道。”


  秦嬤嬤沉默下來,有時候未知的恐懼才是最讓人可怕的。對方就這麽將他們二人扔在這裏,不聞不問,反而比一開始就亮出身份更讓人猜疑。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有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秦嬤嬤精神一振,期望的看向緊閉的房門。


  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先進來的是兩個黑衣人,一男一女,神情看不出什麽端倪。後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生的格外俊美,看衣著,應當不是尋常人家。


  秦嬤嬤在許家伺候多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一見到這三人,就知道最後那個俊美青年才是主子,當即就開口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倒是牛鐵匠一聲不吭,隻是默默打量著來人。


  俊美青年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兩個黑衣人立在他身側,他目光掠過二人,最後落在了秦嬤嬤身上。


  分明是平靜的神情,卻讓秦嬤嬤打了個寒顫。


  “你是許家賀宛如的奶娘?”那人開口問道。


  秦嬤嬤心一沉,原先還尚且抱著僥幸心,如今這人一開口她就明白,對方就是衝著許家的秘密而來。她道“的確……公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青年淡淡開口“賀宛如是怎麽死的?”


  “我……”


  “說謊的話,他會死。”他微揚下巴,看向牛鐵匠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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