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回、練毒功

  所以馨兒一大早趕去柳風仙境，找高姑娘了解破解湄山神的辦法。 

  江尚華也離開媽祖廟，他帶上小木箱里的老鼠，望偏僻的湄山腳下而去。王石頭、李剛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也沒太在意江尚華的去向。 

  芳草凄凄，極其茂盛地生長。江尚華鑽進草叢，揮動拂塵割斷一片野草，在草叢清出一塊平地。 

  他把木箱放在平地上，自己躲在附近的巨石上瞭望。 

  不多時，他就看見一條手腕粗的眼鏡蛇滑向木箱。只是這麼大的毒蛇無法鑽進木箱。 

  裡面的老鼠唧唧叫起來，顯然看見獵物興奮不已。而毒蛇也因想鑽進箱內吃掉老鼠，卻無法進去。 

  大蛇把小木箱捲起，蛇頭四處找孔鑽進去。而四周又陸續爬來幾條小蛇，這些小蛇自然可以鑽進木箱。 

  江尚華看見裡面的小老鼠跳到蛇頭，狠狠咬下去！每條蛇只要一口，便立刻僵死過去。七八條蛇都被老鼠殺死，尾巴後半身還留在木箱外面。 

  小老鼠顯然十分飢餓，很快撕開一條蛇腹，準確地掏出青色蛇膽，咬破蛇膽，狂吞膽汁，連蛇膽皮也吃下去。 

  它很快吃掉兩個蛇膽，外面的那條大蛇似乎被它嚇唬住，絕對想不到小老鼠如此輕易能殺死毒蛇。 

  要知道蛇是老鼠的天敵，蛇天生就是老鼠的剋星。但這隻老鼠卻完全改變了大自然的規則。 

  那條大蛇慢慢鬆開木箱，溜進深草叢裡。 

  奇怪的是，十幾條毒蛇之後，就再無毒蛇出現。小老鼠吃了十幾個蛇膽，似乎有些懶洋洋，趴在箱內休息。 

  江尚華跳過去，把那些死蛇抽出木箱，尋思：多半這隻老鼠有專門召喚毒蛇的本事。它吃飽后就停止召喚，所以不再有毒蛇出現。 

  他正在思索，卻沒料到草地里慢慢翻滾著，湧起一股黑泥，將他的雙腳淹沒！ 

  他一驚，急忙跳起，卻沒想到這泥土異常粘稠，竟無法掙脫。 

  江尚華腦子一轉，想起馨兒曾說，那日傍晚在晾曬場上，土地神就是從地里將三女擒獲。 

  腳下的泥土迅速上升，已經淹沒了他的膝蓋，簡直比水還長得快！ 

  他來不及細想，提掌運功，狠狠向腳旁的泥土裡劈下去。果然聽見地下有悶響！ 

  他連劈三掌，下面傳來三次苦叫。一個肥胖的身影從江尚華身邊跳出來！ 

  矮胖子跳起來，嘴角掛著一縷鮮血，額上有一記黑色的掌印！正是被江尚華所傷。 

  矮胖子彈指一送，手中連續射出數枚土彈。 

  這下江尚華再無疑問，此人正是土地神，又試圖暗算他。幸虧他及時攻擊，才沒有被他擒住。 

  他反手掃出一掌，將土彈盡數擋開，拂塵隨即揮出，射出一道青黑色的光芒！ 

  如今江尚華的攻擊，不僅拂塵有毒，他的功力本身也有毒。土地神剛才吃了幾掌，當然知道厲害，嚇得望地上一撲，鑽入泥土裡逃遁而去。 

  江尚華不禁得意，自己的毒掌初顯威力，就擊敗了一個神仙。 

  他提起木箱，對小老鼠說道：「嘿嘿，你好好助我練功，我自然不會餓著你。」他返回媽祖廟，把練功房的門關起來，又開始汲取老鼠身上的毒息。 

  *** 

  馨兒回來時，敲響練功的門。但是裡面並沒有聲響，難道江尚華不在裡面？那麼，門為什麼是反扣的呢？ 

  過了片刻，她第二次敲門，並且喊「江公子」，連喊數聲也沒有得到回應。她感到一絲不妙，馬上運功劈開門。 

  果然，江尚華倒在地上，面上一層土灰色。那個木箱擺在他面前，小老鼠有氣無力地趴在裡面。 

  江尚華的額頭冰涼，不住地發抖，嘴唇烏紫。顯然是中毒所致。馨兒立刻運功，雙掌抵住江尚華的勞宮穴，將自己的真氣輸入。 

  她感到他體內的氣息異常詭秘，逆向於自己的真氣，甚至涌到她的手掌上。她冷不丁打了個寒蟬，本能地加力將他的氣息逼出自己的體外。 

  沒想到這麼一逼，江尚華仰頭嘔吐，吐出一灘黑色的血！ 

  江尚華醒過來，虛弱地說道：「我太急於求成，汲取了太多毒息。」 

  「你根本不應該練這毒功！」馨兒忍不住說道：「如果你有什麼差池，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呀。」 

  她指的是南澳島上的縣太爺，想起在南澳島的安穩日子，她不禁流下眼淚。 

  江尚華強自調理氣息，說道：「不要擔心，以後我會小心的。高姑娘那邊回話了嗎？」 

  馨兒點頭，把高姑娘的回話仔細轉述。 

  江尚華一邊聽，一邊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柳風要他答應一個條件，才會出手消滅湄山神呢？這是一個什麼條件？ 

  媽祖神的擔心很現實，如果湄山神被打死，南帝一定會追查，最後很可能是居民們倒霉，而兇手也不可能逃脫。這一層江尚華也沒好好考慮過。 

  他不禁皺緊眉頭，看來還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向媽祖和柳風討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