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六回、湄洲一號出航
狂風神那一夜,在八號小島運用定風神珠的五行屬性,成功克制了地修羅的土屬性功力,轉化為木屬性法力,納入了定風神珠之內。
那一夜,雖然只是數個回合的交手,定風神珠修鍊進度,卻是平日修鍊的數倍增加。可惜因為自己不服帝都島,地修羅自然不願相助修鍊定風神珠,反倒以金系法力擊傷自己。
劉三聽完狂風神一口氣講述,知道他是真心挽留自己,助他早日煉成定風神珠。此情此景,劉三雖然也有諸事纏身,卻無法開口推辭。
他猶豫片刻,說道:「好,我就留下來替你療傷。傷好之時,也就是我離開之時。」
看來,這顆定風神珠只有待狂風神交給帝都島之後,才能謀取了。
……
這天下午,劉三又運功注入狂風神體內。
劉三的功法是通天神功,是綜合五行功力於一體的功法。他的真氣中庸醇和,能適合於各種不同體質的本元體修鍊者。
狂風神是一個修為高手,雖然他不知道劉三的功法是什麼,但卻感到他的真氣對自己的傷患極其吻合。就像是一股清泉澆灌到乾涸的土地上,令他的肌體復生的速度加快。
這是他自己修鍊調息不能達到的效果。
他感到自己的傷患處微微地癢,傷口癒合、生出新鮮肌肉時的那種癢。
這也就是狂風神挽留劉三的原因。
一連數日的真氣灌入,加上他自己的調息運功,再輔以百葯囊的藥物,狂風神的傷勢很快好轉大半。
「若是我自己調理,恐怕要一個月的時間。」狂風神說道。
劉三保持沉默,很小心地保守自己的秘密。幸虧狂風神也不追究,即使他心裡好奇,他也沒有追問劉三究竟習練的是什麼功法。
……
每當劉三替狂風神療傷的時候,喬娜便帶著風寶兒爬上風洞上面的山頂玩耍。其實他們是瞭望山下的村子,以及四周的土豹武士。
那一支土豹武士,果真就沒有再靠近風洞仙境。他們只是圍繞暴風島四周盤飛巡視,尤其看見喬娜和風寶兒的時候,他們就更加放心。
因為肖旺財知道,狂風神雖然狂傲不羈,卻對這個小兒子,以及溫良的喬娜,是鍾愛有加。當一個人心中有愛的時候,就等於是將自己關進了一個無形的囚籠里。
所以肖旺財只要盯住喬娜母子兩,就等於是拴住了狂風神的手腳和腦袋。他絕對不敢再做出什麼挑釁帝都島的事情。
陽光明媚,大海上的波光粼粼。
肖旺財帶著幾條漁船,暴風島附近打漁。島上的居民不算多,兩個村子加起來也不過百十人。由於兩道山脈之間的大片土地都是荒蕪的沙石之地,無法種植能莊稼,居民主要靠打漁為生。
肖旺財坐在船上,一面打漁,一面眺望風洞仙境。山頂上,喬娜帶著風寶兒正在玩耍。
風寶兒說道:「媽媽,我想去回到大海去玩。」
喬娜疼愛地說道:「寶兒,如今我們不能再回大海了。」
「為什麼?!」風寶兒奇怪地問道。
喬娜說道:「我們要和爸爸在一起,一家三口不分離,是不是?」
風寶兒似乎明白了,說道:「哦,爸爸住在山洞裡,所以我們也要住在山洞裡。」
喬娜輕輕撫摸風寶兒的頭,說道:「是的,寶兒真聰明。」
但真實的原因,喬娜卻不能說出口。
她和風寶兒都受到南帝的高級囚字元拘禁,已經喪失大部分的法力。他們原先有飛翔的能力,但如今卻只能行走。
喬娜和風寶兒原先是三級武魂士修為,如今都只有初級武魂士功力。這個功力水平,只能勉強維持人形化身。
「那個叔叔是什麼人?他是爸爸的好朋友么?!」風寶兒眨著眼睛說道。
喬娜說道:「是的。他和爸爸在修鍊功法呢。只要爸爸完成修鍊,我們就會獲得自由,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風寶兒眼睛里露出期待的神色,說道:「太好了,那時候我可以回到大海里玩耍,或者是坐上小船去打漁,或者是飛上天,飛到雲彩上面去,和鳥兒一起玩耍!」
他看著天空上漂浮的白雲,展開雙臂,把自己想象成一隻飛翔的鳥兒。。。。
……
過了幾日,狂風神的傷勢漸漸好轉,已經能夠運作八成功力。
這天晚上,劉三心裡牽挂肖雅芝,也不想過多牽扯到狂風神的家事里。他便提出告辭,狂風神也沒有再挽留。
狂風神說道:「唉,這一趟要感謝兄弟,狂風神算是記住你這個朋友!」
風寶兒卻依依不捨,抱住劉三說道:「大哥哥,你要記得來看我們。寶兒喜歡和大哥哥在一起。」
劉三也知道,這一家三口孤零零呆在山崖上,不能與島上的居民歡聚。對於孩子來說,實在是一份苦楚的折磨。
劉三笑著說道:「大哥哥也喜歡寶兒,大哥哥有些事情要辦,以後一定會再回來看望寶兒的。」
他向狂風神一家三口揮手告別,便飛出洞口,順著懸崖飛向茫茫大海,消失在夜色里。
……
要說湄洲島上最忙碌的人,一定要算江尚華了。
他左右忙碌,既要指揮修真觀眾仙修鍊武魂功,又要督造碼頭和大船。
一連忙碌了十餘天,湄洲島的港灣上出現了一個空前規模的大碼頭。足有百丈長的泊位,一律用湄山上開採的青石板築成。
然後,李剛便按照圖紙,在碼頭上開始建造大帆船。
前後二十天的時間,新船終於造好了,散發著新鮮的桐油味道。引來無數島民圍觀,人人都伸出大拇指,誇讚江尚華的創舉。
李剛為首次遠航籌備了豐富的貨物,由通達湄洲商會的船員搬上大帆船。
江尚華也來查看新建大船,眼看氣象一新的湄洲島港灣,他笑容滿面,在大船頭揮筆寫上「湄洲一號」四個大字,算是這條新船的名字。
第二天,江尚華便親自登船,李剛帶上五名身手矯健的船員,隨他升起船帆,徐徐駛出湄洲港灣。
雖然江尚華在大海上來回飛行無數,卻還是第一次駕駛帆船駛出遠海。
當湄洲島漸漸消失在視野里時,這樣一條十丈長的大帆船,就顯得十分渺小,好像是一片樹葉。
五名船員都是從修真觀外圍會員里挑選出來的佼佼者,不僅修為高,而且都是熟練的航海專家。只不過他們過去駕駛的是小漁船,如今駕駛著載貨萬斤的大帆船。
他們根據風向不時轉換船帆,使湄洲一號保持最快的航行速度,在大海里破浪前行。
駕駛這條大船,與駕駛小漁舟有很大區別,如果船帆調節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大船傾覆。所以李剛隨時瞭望桅杆上的一面彩旗,觀測風向。
彩旗上寫著四個黑墨大字:通達湄洲,正是修真觀的商會名稱。
彩旗在風中獵獵飛舞,江尚華站在桅杆底下,瞭望大海,胸中自然升起一股豪情。
李剛卻叫道:「江公子,不好了,你看前方!」
江尚華早就看到前方的一片烏雲,似乎是暴雨區域。他沉聲說道:「好得很,我倒要看看這條船能否經得起大海上的暴風雨!」
李剛立刻收掉兩個副船帆,還降低了主船帆的高度,這樣就提高了大船的穩定性。湄洲一號以平穩的航速,漸漸駛進烏雲地下!
雨水噼啪落下來,打在船員的身上,打在甲板上,打在船帆上!
風勢也漸漸加大,原先平穩的大船,開始左右搖擺。五名船員緊緊抓住長槳,奮力划水,想儘快穿過暴雨區。
江尚華則雙腳運功,像釘子一樣站在甲板上。任它多大的風浪,他的身體都紋絲不動。這樣的大風浪,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碟小菜。
但對於湄洲一號來說,卻是致命的考驗!
雨水不停地落在穿上,又從船幫上的泄水孔流入大海。但大風吹打著大帆船,不僅產生了左右搖擺,還掀動海浪將湄洲一號高高拋上浪尖,又落入浪底!
有幾次,江尚華都以為大船要沉沒,巨浪過後卻又神奇地浮出海面。他不禁大聲吼道:「好啊,好大的浪!」
李剛只好將船帆全部降落,以減少大風對大船的傾覆之力。
五名船員則拼盡全力划行,李剛在船尾則盯住指南針,不時調整尾舵,調整被風浪打歪的船頭方向。
從頭到尾,江尚華都沒有施展法力幫助湄洲一號的船員,他要看看這條大船能否經得起遠海航行的考驗。
這樣航行了足足一個時辰,大船才漸漸駛離暴雨區。待到風浪稍小,李剛又升起船帆,使湄洲一號加快航速,將暴風雨遠遠甩在身後。
江尚華不覺贊道:「不錯,你們經受了考研,讓我放心了!」
李剛和眾船員也都鬆了口氣,擦乾身上的海水。
此時離開湄洲島已經有百十里了,四面都是茫茫大海,巨大的海浪起伏,湄洲一號依靠船帆的風力,徐徐向前航行。
而夜幕就要降臨。
接下來幾日,卻又是無雨的大太陽天氣。整整一個大白日,都是太陽高照,船員們的皮膚都曬得通紅。虧得他們都過慣了大海上的行船生活,倒也不叫苦。
畢竟這第一趟航海下來,修真觀給他們的報酬,足以抵得上兩三個月的魚獲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