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八回、南澳島的往事
丐爺爺說道:「後來,他就飛到我這裡,命我修建一個神廟,供奉媽祖林默。」
「然後呢?!」火艷君想起那天晚上,她和縣太爺都失去知覺,知道早晨才醒轉。原來南帝前晚還飛到北庄,命丐爺爺建媽祖廟。
丐爺爺搖頭,皺著眉頭說道:「然後,這個王八蛋就飛離南澳島。」他手指著天空,比劃著南帝飛走的方向。
縣太爺才知道丐爺爺鬱悶的原因,誰也不知道為何南帝要在南澳島上供奉媽祖廟,其中究竟藏了什麼陰謀。
更何況丐爺爺與林默也是惺惺相惜,只是因為南帝橫亘在二人之間,他們才始終壓抑自己的情感。而南帝一直霸佔著林默,還讓丐爺爺供奉媽祖廟,這簡直是對丐爺爺極大的羞辱。
丐爺爺嘆氣說道:「我最擔心的是,若是南帝知道林默對我有些好感,只怕會加倍折磨她。」
火艷君呵呵笑道:「丐爺爺所言有道理。但反過來想,若不是因為我和林默對你們兩個木頭疙瘩有好感,南帝只怕不會讓你們如此逍遙。」
丐爺爺和縣太爺一愣,還真是沒有這麼想過。還真是佩服火艷君,此言十分有道理。
就算南帝再狠,也不想使自己身邊的女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殘暴的人。所以他不得不加裝姿態,只是將丐爺爺、縣太爺囚禁在南澳島,而沒有囚禁在礁岩天井內。
「唉!」一向樂觀豁達的丐爺爺,這一次自尊心果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他低下頭,完全沒有心情應酬兩位老朋友。
「你想知道前天晚上,南帝對我們做了什麼嗎?」沉默片刻之後,縣太爺還是忍不住說道,他很需要丐爺爺幫忙做下參謀。
丐爺爺強打精神,瞪大失神的眼睛,示意他說下去。
縣太爺便將那晚南帝如何廢去胎兒仙力,要求以定火神珠作為交換條件的事情說了一遍。
丐爺爺喃喃說道:「看來是有大變化了,冥冥之中的一切都將陸續展示在我們面前。那個屬於南澳島的孩子,究竟在哪裡呢?究竟是誰呢?」
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種渴望的光亮,顯得有些異常。
縣太爺和火艷君也不明白他究竟在思量什麼,也不好再打攪下去,便告辭而去。
……
媽祖廟開張,在南澳島不能說不算是一件大事。
幾天之後,巡查使鐵木使者又來到南澳島。按照帝都島的規制,每隔二十年鐵木使者都會巡查各個島嶼。
這一年,丐爺爺、縣太爺以及腆著大肚子的火艷君,還有西山神、河妖、海妖,都隨神木使者一起恭迎鐵木使者。
隨鐵木使者一起來到南澳島的,赫然還有一個沉默的仙女。她居然背負一個小襁褓,裡面是一個不到一歲的男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背負著男孩子,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若是按照她的修為來算,已經是五級功力,卻被專門安排來照顧一個孩子。可見這個孩子有多麼重要!
那孩子在襁褓里,爬上仙女的肩膀,驚奇地打量四周的神仙們,顯得十分鎮定,一點也不慌張。
鐵木使者對神木使者嘀咕了一番,神木使者便對大家說道:「帝都島決定在南澳島開設武魂殿,這個孩子就是第一個修鍊者,將來也是武魂殿的殿主。」
眾仙看著那孩子,那孩子也看著大家,果真是大眼瞪小眼。
神木使者繼續說道:「這是南澳島的光榮,將來武魂殿還會陸續招收弟子。那個火艷君,你的孩子也可以加入武魂殿,成為帝都島的武士。這可是無上的光榮。」
火艷君才不領情,大聲說道:「我們才不稀罕武魂功法,多少人修鍊武魂功死去,你們居然想出這個辦法企圖加害我的孩子!」
神木使者一愣,呵呵笑道:「你既然不願意孩子習練武魂功,也沒必要咒罵武魂功吧!」
火艷君還想還嘴,縣太爺用力拉住她,她才忍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鐵木使者在旁邊頻頻點頭,冷哼一聲,說道:「誰敢對武魂殿不利,誰就是死路一條!」
隨後,他們飛到南村,選定一個開闊地,由神木使者親自負責召集工匠,開始武魂殿的建造。
鐵木使者沒有久留,第二天便離開南澳島。仙女卻留下來,專門照顧小男孩。
對於這個男孩子的來歷,丐爺爺專門來到縣太爺大院里,三人一起合計也猜不出這孩子究竟是什麼人。縣太爺和火艷君都沉浸在自己的寶寶即將來到人世的喜悅中,並沒有過多去注意武魂殿。
日子匆匆過去,三個月後的一個清晨,火艷君終於生下自己的孩子,一個眉清目秀、骨骼上乘的男孩子。
丐爺爺也專程來看孩子,他撫摸著自己的鬍鬚,說道:「這孩子是可造之才,理應比我們還要強吶!」
縣太爺笑眯眯地說道:「我也不指望他有什麼出息,只希望一家三口從此平平安安。」
火艷君卻皺起眉頭,說道:「既然這孩子有修鍊的天分,為何不儘力幫助他實現呢?!我最看不慣你,安於現狀、不思進取。」
火艷君可沒有說假話,她雖然喜愛縣太爺,但也常常為他與世無爭的心態感到懊喪。若是孩子按照他的設想,一定是一個和他一樣碌碌無為的散仙。最終只落得被人欺負。
縣太爺也皺起了眉頭,說道:「艷君,難道你果真要離開我們,繼續修鍊定火神珠?!」
火艷君也顯得十分猶豫,沒有說話。
丐爺爺嘆了口氣,說道:「若是按照我的掐算,火艷君應該繼續去修鍊靈石。只是最關鍵的一個人好像還沒有出現,我不知道自己掐算的準不準。」
他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出屋子,飛離縣太爺的大院。
……
縣太爺算是丐爺爺無話不說的老朋友,也不知道丐爺爺究竟掐算出什麼結果,令他沉溺於迷失之中。
這似乎與武魂殿的孩子有關係,與自己的孩子也有關係。
兩口子滿懷疑問,也想去南村武魂殿查看。
武魂殿完工之日,神木使者安排南村的村長舉行了盛大的開張儀式。那一日,算得上是整個南澳島最熱鬧的日子。
武魂殿早就在小鎮和南村、北庄張貼布告,招募了幾個孩子,最大的也不過三歲,最小的才剛剛會爬行。都是清一色的男童。
武魂殿門前的小廣場上,還擺滿飯菜、魚肉,任所有來賓吃喝。因此吸引了全島數百島民。
縣太爺、火艷君抱著孩子,也來到武魂殿參加慶典,看見丐爺爺也混雜在人群里。
那幾個被招募加入武魂殿的孩子,每戶人家的父母都帶上大紅花,還頒發一錠銀子,喜氣洋洋地看著自家的孩子,在武魂殿內玩耍。
這些孩子都由一個女子照顧,就是隨同那個男孩子到來的仙女。但普通島民並不知道她是仙女,還以為是村長特意請來的保姆。
村長大聲說道:「武魂功是大海上最具威力的功法,有緣分的孩子才能獲得習練資格。如今南澳島的武魂殿開張,開始培訓有緣分的孩子,這是我們的驕傲!」
眾人一起歡呼,掌聲此起彼伏。淳樸、與世無爭的島民都為這氣派不凡的武魂殿歡呼,希望能培養出有出息的孩子。
村長接著抱起那個鐵木使者帶來的男童,說道:「他是武魂殿的第一名學員,今後就是武魂殿的殿主。他叫做趙魁!」
小趙魁大概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雖然不驚慌,卻也感到詫異,跑到仙女面前,說道:「抱抱,抱抱。」
仙女卻搖頭,將他轉向眾人。
村長喊道:「小趙魁,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你要好好修鍊,為南澳島爭光!」
小趙魁似乎很懂事,點頭說道:「爭光,我要爭光!」一邊說,一邊又跑到其他孩子那邊,自己玩耍去了。
小孩子的天真表情,令得滿場島民又是一陣歡呼,大家都發出善意的笑聲。
火艷君卻越看越不是滋味,抱著孩子扭頭走出人群。
縣太爺也知道她心裡不服氣,替自己的孩子吃醋。那個叫趙魁的孩子一來就獲得全島尊敬,自己的孩子卻沒人理睬。
縣太爺跟她離開人群,說道:「你看你,你不是說願意我們三人生活,拋棄一切虛榮富貴么?!這麼小小一點事情就嫉妒人家……」
火艷君怒道:「我最恨你這副德性,你們海洋聯合會果真是與世無爭,結果被人通通拘押。你難道想我們的孩子也成為別人的奴隸?!」
縣太爺苦笑道:「就算你練成定火神珠,南帝提升這孩子仙力,他還不是南帝面前的一個奴才?!」
火艷君怒道:「那也比你強,想出氣都找不到一個對象,因為人人都比你強!」
縣太爺低下頭,果真是不說話了。
一個男人被老婆責罵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沒臉見人。
幸虧有個人替縣太爺解了圍,丐爺爺不知何時已經跟隨他們,說道:「你們兩個別吵了。依我看,火艷君的選擇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