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第1996章 無上道法（下）

  第1996章 無上道法（下） 

  懸壺郎中也是十大奇人中的一位。 

  不過「十大奇人」這個稱號，起始於一千多年前。 

  在此之前，十大奇人雖然也存在著，但世人對他們的了解並不是很深，有的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讓我選擇，要麼吃下藥丸，有可能會死，但可以解除痛苦，要麼不吃藥丸，心一直疼。」 

  「你最後選擇了吃下藥丸，對不對？」 

  「當然。不然的話，我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能保持原來的樣子，就是因為我體內有那顆藥丸的原因。若沒有那顆藥丸，你以為我的肉身還能保存到現在，一點損傷都沒有嗎？」 

  老刀爺子道：「照你這麼說，你現在復活了，但你的心沒有疼，也就是你已經忘了我……」 

  「你知道就好。」 

  「可是你之前說過，你沒有忘記我們的感情。」 

  「朱帝，我之前那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 

  老刀爺子像個孩子似的說道。 

  其實以他的聰明，已經理解阿夜的意思，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阿夜確實沒有忘記他們的感情，因為那是他們一起經歷的過往，阿夜根本就不可能忘記。 

  但是，阿夜現在已經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了。 

  換句話說，阿夜對老刀爺子已經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了，這才是阿夜現在所說的忘記。 

  「朱帝，你怎麼還不明白？」阿夜道。 

  「我為什麼要明白？」 

  「你若明白了這一點，你就悟了。你若不悟，無論你將來怎麼修鍊，都不可能成為天道聖人……」 

  老刀爺子狂笑一聲，說道：「阿夜，為了你，我連生命都可以拋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道聖人對我我來說，跟糞土沒什麼區別。」 

  方笑武看到這裡，不覺嘆道：「老刀爺子，沒想到你對夜前輩這麼痴情，為了她，連天道聖人都不想做。」 

  老刀爺子道：「我年輕的時候，曾經發過誓，說不會愛上世界任何女人，可是我後來遇到了阿夜，我違背了我的誓言，我不愛便罷，一旦愛了，就算是天地毀滅，也休想讓我改變初衷。」 

  阿夜不高興的道：「你這麼說，分明就是想讓我不得安寧。」 

  老刀爺子道：「阿夜，我可以違心的答應你，不會糾纏你，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 

  「你要我怎樣才能讓你放下我。」 

  老刀爺子搖搖頭，說道：「就算你親手殺了我，我也不會放下你。」 

  聞言，阿夜面色突然一沉，喝道：「朱帝，我已經把話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還是要糾纏我，別怪我心狠手辣……」 

  老刀爺子笑道：「阿夜，你生氣時的樣子比不生氣時更好看，我……」 

  話未說完，忽聽「啪」的一聲，阿夜閃電出手，一掌打在了老刀爺子的胸口上。 

  本來老刀爺子是個准聖，阿夜臨死之前修為並不高，連武道巔峰都沒有達到，根本就傷不了老刀爺子。 

  可是，就在阿夜的手掌打在老刀爺子身上的時候，老刀爺子竟是有種痛苦難當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是覺得自己會死。 

  好在他並沒有真的死，轉眼又從那種感覺中恢復了過來。 

  他萬分驚詫的望著方笑武，問道：「你在阿夜身上究竟做過什麼，為什麼她的力量這麼大，連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方笑武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為什麼還要糾纏她？她現在已經忘了你，你要是還纏著她，她身為魔教的人，說不定真的會殺了你。」 

  老刀爺子道：「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倒寧願死在她的手上。」 

  「你真的想死嗎？」阿夜問道。 

  老刀爺子點了點頭，說道：「自從與你相識以來，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就算我殺了你，你也不會後悔？」 

  「不後悔。」 

  「好，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說完，阿夜果然一掌拍向了老刀爺子。 

  老刀爺子閉上了眼睛，一副甘願死在阿夜手掌的樣子。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卻始終沒有感覺到阿夜的手掌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由睜開雙眼，不由呆了呆。 

  除了阿夜之外，其他的都沒有變。 

  而阿夜呢，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就好像他剛才經歷的一切，是一場夢境似的，現在才是真正的現實。 

  老刀爺子怎麼說也是個准聖，而且只要他肯放下男女之情，將來就可以成為天道聖人。 

  可是之前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分明就是真實的。 

  除非…… 

  除非方笑武的能耐已經大到可以讓他以為幻覺是真實的地步，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方笑武望著老刀爺子，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是以前的老刀爺子，說不定就火冒三丈了。 

  但是，老刀爺子竟是十分冷靜，問道：「剛才我經歷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方笑武道：「如果你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如果你認為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老刀爺子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方笑武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殺了魔化元之後，不但得到了他的魔運，而且還洞悉了他所有的記憶，所以夜前輩的事，我也很了解。你不要以為剛才那個夜前輩是假的，是我用自己的意識讓她騙你的，如果她真的活過來，她就是那樣的。」 

  老刀爺子吃驚的道：「你連死人的意識也能看得到？」 

  方笑武道：「無論死人還是活人，其實都只是一種狀態，生與死之間，原本就只是隔著一條線，我以前不懂這個道理，可是我現在懂了。」 

  「這麼說，你現在想讓誰復活誰就能復活？」 

  「當然可以。」 

  「看來你已經達到了天道聖人的境界，只是天道聖人沒辦法形容你，所以你才不是天道聖人。」 

  方笑武道：「老實說，我也不清楚我現在算什麼。」 

  老刀爺子嘆道：「你自己都不清楚，那別人就更不清楚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