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2.第3471章 論勢（下）

  第3471章 論勢（下） 

  陽關月說道：「武當派掌教真人。」 

  方笑武笑道：「這達木爾也太狂妄了。武當掌教武功蓋世，當今世上，有幾個能與之交手？」 

  陽關月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達木爾非要等張掌門出現，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方笑武想了想，問道：「那在陽大人看來，張掌門會來嗎？」 

  「聽說張掌門會光臨武林大會，但他是否真的會與達爾木交手，這個就沒人清楚了。」 

  聞言，方笑武卻是想道：「如果張道中真的來了，達木爾非要逼他出手不可，他會推辭嗎？身為武當派的掌教真人，要是不出戰的話，無論理由如何，恐怕都會落人話柄。」 

  想是這麼想，但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方公子。」陽關月說道，「你專門提到瓦剌人，不知有什麼想法？」 

  「想法？陽大人，你的意思是說……」 

  「這些年來，瓦剌蠢蠢欲動，不但派人深入中原，收買江湖中人，甚至還想舉兵南下。以我觀之，瓦剌太師也先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率軍南下，攻打大明。」 

  方笑武道：「如果也先真要這麼做了，陽大人會這麼做呢？」 

  陽關月道：「陽某自當為國效力。」 

  方笑武道：「可是現在的形勢，恐怕容不得陽大人這樣的人出頭。」 

  陽關月道：「方公子，你想說的是王振？」 

  「不錯。」 

  「王振這個人也是想對付瓦剌的。」 

  「但他的所作所為，卻不是在對付瓦剌，而是在幫瓦剌。」 

  陽關月聽后，卻是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他才發出一聲嘆息，說道：「現在大明的國運已經不比從前，真要與瓦剌開戰的話，誰勝誰負也不一定。」 

  方笑武故意說道：「據我所知，京師有幾十萬大軍，而瓦剌兵力再多，不會超過十五萬，以幾十萬對付十幾萬，難道也不能擋住瓦剌的軍隊？」 

  陽關月道：「論兵力，自然是大明多得多，但大明軍力已非從前能比，十個士兵裡面，有一個能打仗就算不錯。相反，瓦剌士兵個個悍不畏死，可以說是以一當十。」 

  方笑武聽了，稍微沉思了一會，突然問道：「陽大人，你說也先要是突然死了，瓦剌還會出兵嗎？」 

  陽關月愣了愣，道：「方公子，你的意思是說派人刺殺也先？」 

  「對。」 

  「這個辦法不是不行，但也先的武功很高，想要刺殺他，不是一件容易事。」 

  「如果刺殺也先的是一位絕世高手呢？」 

  「哪位絕世高手會做這種刺殺的事？」 

  「譬如說我。」 

  聞言，陽關月不由震驚，說道：「方公子，你想刺殺也先？」 

  方笑武笑道：「如果沒人肯幹這種事，我倒願意試一試，或許能夠成功，改變大明國運。」 

  陽關月想了想，突然說道：「如果將來出現另一個也先，方公子也會刺殺嗎？」 

  方笑武沒想到陽關月會有這樣的見解，不由一怔。 

  陽關月忙道：「方公子，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這麼說，是認為這種事不是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如果大明自身不努力的話，早晚有一天也會滅亡，至於由誰來滅亡，那是以後的事，現在誰也說不準。而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讓大明的國運能夠延長下去。」 

  方笑武嘆道：「陽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在下佩服。」 

  陽關月道：「其實瓦剌人真要打過來的話，如果江湖上的各方勢力都能團結起來，一定可以對付瓦剌。」 

  方笑武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可以的，不過……」 

  「不過什麼？」 

  「請恕我說一句得罪的話，江湖不是某個人的江湖，也不是朝廷的江湖，江湖上的人這麼做了，豈不是幫了朝廷乾的忙？如果此舉能讓朝政為之一新，倒也不失為一件大好事，怕就怕江湖人白白犧牲，到頭來卻成了一場笑話。」 

  陽關月愣住了。 

  其實，他以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深想，而今方笑武把這件事說透了，他自是不能說方笑武的話不對，但要讓他承認的話，那他所做的一切，豈不等於是白忙一場？ 

  就在陽關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方笑武起身道：「陽大人，今天就說到這裡吧，明日一早，我再來找你。」 

  陽關月起身道：「好，我等方公子的再次到來。」 

  不一會兒，方笑武與龐勃從六扇門總部出來，走在大街上。 

  由於絕大多數的武林中人都在武林大會的會場，所以街上行人都是普通百姓，看不到一個江湖中人。 

  兩人走了一段路，龐勃忽然說道：「至尊，如果你真要刺殺也先的話，我們彌勒教可以全數出動。」 

  方笑武搖搖頭，說道：「這個使不得，如果瓦剌真是江湖勢力可以對付的，也就不會發展到現今這個地步。」 

  「那至尊還是想去刺殺也先嗎？」 

  「其實我也只是口中說說，不一定會去。」 

  龐勃笑道：「如果至尊哪一天想去了，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 

  「為什麼？」 

  「我可以為至尊擺平路上的毛賊。」 

  方笑武哈哈一笑，說道：「真有這麼一天的話，我倒想看看也先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第二天，方笑武帶著龐勃、高奎二人，來到了六扇門總部。 

  陽關月早已等著。 

  稍微說了幾句，便一同前往武林大會會場。 

  為了召開武林大會，會場選定在城西的一座校場上。 

  當方笑武一行來到會場上時，引起了一番騷動。 

  許多人還在議論方笑武為什麼沒有來參加武林大會，此時見了他，才知道方笑武不是不來，而是要等到最後才來。 

  有人就在想，方笑武要是上場的話，有誰是他的對手？ 

  普天之下，能和他較量的人，恐怕是屈指可數。 

  這倒不是誇張，而是方笑武在英雄大會上所展示的武功，已經讓他有資格挑戰武林第一人。 

  王奇也在武林大會上，看到方笑武來了，自是過來與方笑武說了幾句。 

  不過王奇恢復了王爺的身份，就算想跟方笑武多聊幾天，也不太方便。 

  當天早上，舉行了幾場比武，比試之人武功都很高，全都是頂尖，甚至有一對屬於絕頂高手。 

  當這對絕頂高手比過之後，忽見一人去到了台上，赫然就是達爾木。 

  此人身材魁梧，隨隨便便往台上一站，便流露了出了高手的氣勢。 

  他目光一掃，定格在一人身上，說道：「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方笑武方公子吧？」 

  方笑武見他找上自己，不由一怔，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正是方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