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借力
拳勢如雷霆一般，狠狠撞在面前的樹榦。
在鐵拳揮出的一瞬間，右臂肌肉猛然拉緊、血脈驟然膨脹，血液流速變成正常情況下的十倍。協調所有這些動作的一股神秘物質驟然在右臂中凝聚，也深深刺激了此刻正盤踞在右臂中的神秘生物。
似乎無數細小的火藥桶被同時點燃。一股強大的爆發力在易天血脈中爆發開來，然後把力道傳到到肌肉、筋骨，最後在拳面凝聚，伴隨著易天自己的力道同時迸發出來。
一聲輕響。拳面打在樹榦上，然後快速收回。易天看看自己的拳頭、再瞧瞧眼前的樹榦，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樹榦輕輕一陣晃動，中間有一尺高低的樹身忽然化為齏粉，飄散在空氣之中。上面的樹冠直直跌落下來，與下面的樹體撞擊，慢慢的向一邊倒去。
易天飛身後退，這才避開被樹冠砸中的命運。
他怔怔的站在傾倒的大樹旁邊，感覺到右臂中的力道潮水一般散去。那股神秘的力量已經徹底消失，從右臂中傳來一股虛弱的意念。
把那股奇特的熱流重新引導到它們的棲身之所嚴密看管起來，易天這才盤腿原地坐下，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
一切都安然無恙。至少以易天目前的修為，查不出自己的身體是否因為不明生物的侵入而發生什麼負面的變化。
既然它們能夠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就先叫它們『力蟲』吧。
想到剛才那股虛弱的意志，易天知道力蟲的力量並不是無窮無盡的。經過剛才的一拳之後，他們已經消耗了自己的力量，現在處於虛弱之中。
「力蟲需要什麼東西來補充體力，恢復原本的力量？」易天暗暗思忖著。如果是自己精血的話，倒是也不打緊。
消耗一點精血，只要內息循環一周，所有的能量就可以補充回來。可是體內有了力蟲這樣的儲備能量，萬一到了關鍵時刻把它們使出來，就是一招殺手鐧。
「要仔細研究一下力蟲對精血的需求量到底有多大。」易天打定主意。如果任由這種未知生物侵入體內，而自己真的是個只有一番蠻力的壯漢，不定哪天體內的精血就會被吞噬空，變成一堆骷髏。
而現在自己的精血，比起普通壯漢何止強悍上千萬倍！自己的內息對力蟲又有同化作用，更加不怕它們鬧翻天。大不了最後無法控制的時候，直接把它們同化，變成自己內息的一部分就好。
趁著現在沒事，易天開始引導自己的精血向氣海上方的內力囚籠輸送，好判斷一下一顆藥丸中的力蟲含量對應於多少精血供應。
細細的精血洪流向囚籠中涌動，一股喜悅的思感傳出，然後精血慢慢的消逝於無形。過了一刻鐘之後，輸入到囚籠中的精血不再減少，應該是力蟲對精血的吸收達到了飽和。
「再試試力蟲是不是已經恢復了活力。」心中想著，易天又調出關在氣海上方的力蟲，看看他們的不應期到底有多長。
說到底，任何生物都有疲勞度問題。就像人類經過一段時間的辛苦勞動之後必須有足夠的休息時間，才能再次恢復活力，重新投入重體力勞動。
沒有足夠的休息，即使你給一個辛苦之後的人吃十全大補丸，他也不可能再次承擔之前的勞動任務。如果強求的話，就會給肌體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傷，甚至有可能造成猝死的悲慘後果。
半天時間就在這樣周而復始的試驗中度過。當易天體內的力蟲被折騰得快要崩潰的時候，易天終於得到了一組有用的數據。
一顆藥丸中包含的力蟲能量，可以提高他全身力道的一成五左右。如果可以疊加的話，十顆藥丸能讓他的爆發力增加到原來的兩倍多。
考慮到自身的肌體承受能力，一次最高可以同時使用兩顆藥丸中包含的力道。十顆藥丸，可以讓他用接近原來力道一倍半的力量連續使用五次。
力蟲的疲勞周期是四個時辰，也就是三分之一天。如果強要催動力蟲的力量，那他們的力道會逐次遞減，直到三次以後徹底失去效用。
而讓一顆藥丸中所含的力蟲恢復精力，需要消耗體內不到百分之一的精血。要恢復失去的精血，需要內息運轉半刻鐘的時間。
經過精算之後，易天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以這樣的效率，即使十顆藥丸中力蟲的力量同時發動，自己也不會因為精血的虧失而影響身體本源。
「還好。」易天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按照今天得出的結論，力蟲對自己而言是有利無害的。
想來大管事和四管事對自己的控制，也無非是通過補充精血的藥物來維持。因為一旦使用力蟲之後精血巨虧而沒有及時補充，有可能體能逐步衰退、最後力竭而死。
這樣，雙方就在利益上達成了一致。只不過大管事和四管事損失的是補充精血的藥丸，而自己賭上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好毒。」易天暗自搖頭。他想起了力士頭領老劉告訴他的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
現在可以填上一句了。老闆不仁，以下屬為謅狗。只不過易天體質奇葩，給自己多爭取了一點主動權而已。
想透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再看看天色，已經又到了黃昏。易天收拾行裝工具，踏上返回住所的旅程。
隨後的日子過得風平浪靜。易天白天在靈田裡瞎逛，晚上吸收靈石里的靈力。每隔三天，就服用一顆四管事賜予的藥丸，然後把釋放出的力蟲關到氣海上方的囚籠囚禁起來。
世事艱難，易天更加堅定了提升實力的意志。由原來的每次吸收兩顆靈石，現在已經發展到同時吸收四顆靈石。其中兩顆靈石握在手掌之中，兩顆靈石踩在腳心。
這樣每次循環周天，就可以同時吸收四顆靈石的能量，效率又提高了一倍。加上每晚修鍊兩個輪迴，每天就可以吸收八塊靈石中的能量。
修鍊的效果逐漸顯示出來。當他最後一次服用藥丸之後的當晚，他的內息已經比一月之前提高了大約一成，手足脈也完全變成了金色，說明他的手足脈已經踏入了地脈境的境界。
現在身上擁有一條達到天脈境的心脈，和達到地脈境的手足脈，易天體會到一種成功的喜悅。內息提高了一成，每晚的練功對其他經脈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除了心脈和手足脈之外，其他七條經脈也由原來的銀白色，在向淡金色轉化。雖然沒有手足脈那樣逆天的轉變，進步也是實實在在可以看得見的。
一個月之後的一天晚上，四管事再次造訪了他的家裡。
同樣是黃昏時分。易天巡田歸來回到自己的居所，發現四管事已經等在屋中。他恭謹的向四管事施禮，然後立在一邊。
四管事看看他的氣色，微笑問道：「怎麼樣？服食藥丸之後，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
易天心中暗罵，臉上露出有些詫異的表情：「確實有些不同。」
「哦，你說說看。」四管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瞎話是早已經編好了的，也經歷了仔細的推敲。此刻從易天嘴裡說出來，就帶著一種真實的況味。
「每次服食丸藥之後，胸口滾燙欲裂，只好按照四總管的吩咐在靈田中奔跑消散藥力。」易天似乎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往：「那種滋味，簡直難以言表。」
「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四管事點頭勉勵他一句。
「每次瘋狂奔跑之後。等熱流徹底消失，就感覺渾身體力消耗殆盡，似乎連一個小手指都抬不起來。要休息好一陣子才能勉強起來活動。」易天繼續編造。
「嗯，然後呢？」四管事饒有興趣的問道。
「休息一天之後，感覺體力恢復正常了。」易天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而且力氣似乎大了許多。只是每次消耗體力之後，再次恢復都要花費更長的時間。」
「嗯。」四管事默默點頭。
「到了後來，恢復的時間越來越長。」易天臉色有些蒼白：「到最後一次服用藥丸之後，直到兩天之後體力才徹底恢復。不過我的力量現在大得出奇，似乎一座山也能搬起來似地。」
「是這樣。」易天的描述完全符合四管事的預期。他的臉色變得和緩起來，溫暖的看著易天：「有個道理你一定要明白。有所失去，才能有所得。你剛才說的是服用藥丸之後的副作用，但是這個副作用是可以彌補的。」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絲綢小囊，遞到易天手裡：「今晚你把這顆藥丸服用，體力就會恢復到巔峰狀態。以後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你不要隨意耗費自己的體力。」
「嗯。」易天接過藥丸看了看，然後慎重的塞進自己的懷中。
「我和大總管要你做的事，就是要用到你異於常人的體力。」四管事繼續說道：「每次用完之後，我會給你補充體力的藥丸。有了這藥丸，你的身體不會再感到有什麼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