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首戰
看周圍沒人注意，楊博咧嘴一笑：「好吧，就讓我這個閑人給你們解釋一下族比的規則。你看到那四個檯子雖然大小相同，但是抬升的高度並不一致，而是從高到低依次排列。看到這種奇怪的現象，是不是有些不解啊？」
「是的，確實有些不解。」易天配合答道。
「怎麼那麼多廢話，要是解了還問你幹啥？」易雪翻了翻白眼。
這個姑奶奶是楊博都不敢得罪的。他尷尬的咳了一聲，然後對易天說道：「族比，就是所有有資格參加比試的家族青少年，年齡在十二到二十四歲之間的家族才俊，隸屬於楊家嫡系或者旁支的、只要有血緣關係勾連的宗族中人，都可以上場一展身手的比拼。」
「這句話挺長……」易天嘟囔道。
「閉嘴！」楊博瞪了易天一眼：「這麼多人，怎樣才能讓他們的水平發揮到極致，又能夠一眼看出各人的能力高下，而且還能節省比斗時間、不耽誤大家吃飯呢？」
「你說。」易天點點頭。
「這麼說吧。」楊博開始舉例：「第一個急不可耐的人想要比試，就會跳到升起高度最低的那個檯子上。這時，會有一個不服氣的人上去挑戰他。挑戰的結果，必然是一勝一敗。」
「嗯。」易天點頭。
「勝利的人上第二個高台，失敗的還站在第一個高台上。」楊博對族比的規則倒背如流、而且對這套規則的制定者佩服之至。
「經過四場比拼后，淘汰賽開始了。」楊博侃侃而談：「連輸兩場的選手，他的第一個對手晉級上更高的高台，第二個對手頂替他的位置，他自己必須下台，然後等待三場之後才能再次上台參加比賽。」
「這樣的賽制很妙啊。」易天已經有些理解了比斗的規則：「那第二個到第四個高台的選手，有可能再倒退回來嗎？」
「同階高台上的選手，勝者晉級、敗者留在原來的高台。」楊博解釋道：「連敗三場，退到下面的高台，接受下一級高台選手的挑戰。」
「挑戰者可以決定自己的對手嗎？」易天問道。
「是的。」楊博點點頭：「基本就是這麼個意思。最終沒人挑戰卻自認為實力不止與此的選手，可以自動向上一級的選手挑戰。勝者晉級、敗者失去再次挑戰權力。」
「非常清楚了。」易天點頭：「設計這個比試流程的人真是個天才。到最後四個平台上分佈的選手，個人能力怎麼樣應該一目了然了。」
「就是這樣。」楊博一笑：「到了最後名次排定。如果還有人不服氣，也可以越級向自己屬意的對手挑戰，勝負不影響比賽成績。」
「這是極好的。」易天點頭：「規則和偶然性都得到了照顧。」
「如果有人不想上台怎麼辦？」易雪忽然問道。
「你是說我吧？」楊博苦澀一笑：「不願意上台的不勉強，不過是坐在這裡接受萬眾矚目、忍受冷眼的煎熬罷了。」
「可是有人放言這次要挑戰你。」易天同情的看著他。
「任何人都有權挑戰所有種子選手，被挑戰者也有權拒絕。」楊博冷然一笑：「如果不拒絕，被挑戰者有權制定比賽規則。」
「原來是這樣。」易天點點頭：「這次你的未婚妻和准岳父母在現場，想必你不會認慫。不過雙方都不用內息純粹比試招式的話，你也不會落了下風。」
「是這樣的。」楊博掃了一眼觀禮台正中的姜余：「不過這次有個大佬盯上了我，說不定我還要想辦法把自己沒有修真的一面表現出來，讓大家放心。」
「這簡直就是走鋼絲啊。」易天點頭：「不過以四少的機智絕倫，必定會有圓滿的結果。」
三人在這裡嘀嘀咕咕，就聽觀禮台上楊奎說道：「規矩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再詳述。希望大家手下留情，不要傷到別人的根本。如果有惡意傷人的，不但沒有名次，還要以族規論處。」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神色已經冷厲起來。在他目光的掃視之下，幾個心裡有鬼的青年低下頭，心裡已經把齷蹉的念頭放諸腦後。
「不能因小失大。」楊圖微微瞥了楊拓一眼，讓他點到為止，不要惡意傷人。楊拓早已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
「族比開始，大家可以上台了。」楊奎簡單說了一句，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第一個上場，必定要經受萬眾矚目，同時也是壓力最大的一個。剛才還躍躍欲試的青年們都躊躇起來，片刻間居然沒有人上台邀戰。
「大家都在藏拙，那我就當第一人吧。」一聲朗笑響徹全場。一個高大身影長身而起，健步來到第一個平台前，飛身躍了上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人。楊博臉上一陣激動：「好棒，不愧是我的大哥！」
上台的，正是剛剛從軍伍中返回的楊虎。看到久久無人上台，他不願墜了楊家的威名，自己率先排眾而出，做了這個出頭之鳥。
「是大少楊虎！」低低的驚呼聲不斷響起。
楊虎已經有幾年沒有參加過族比，大家對他都有一點點陌生。知道他長期在軍伍中鏖戰，實力必定不容小覷。可是具體到了什麼地步，並沒有人能夠說清楚。
看他威風凜凜站在台上，一雙銳目如電掃過當場，所有嘉賓在心裡都對這個硬朗青年豎起了大拇指：「不愧為楊家子弟，果然有一股煞氣隨身！」
片刻之後，一人高聲叫道：「小弟楊輝，前來領教大哥高招！」
一個身影從選手席竄起，飛身躍到台邊，然後跳上高台站在楊虎對面。
楊輝，三爺的大公子，十四個兄弟中排行第七。在楊家這些兄弟當中，論計謀是楊圖排首位，論天賦楊輝當仁不讓。
他雖然開啟了四條經脈，但是修鍊速度驚人。而且他對武技的領悟能力居於諸兄弟中的首位。楊家家傳的諸多武技，除了某些禁忌的、不容許他們這個層次的子弟修習的武技之外，其他的武技他幾乎樣樣精通，實力隱隱居於諸兄弟的首位。
看到大爺家的大少楊虎第一個衝上高台，他感覺自己的位置受到了挑釁。不管這幾年楊虎在軍伍之中有什麼成長，當年離開時他並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且，自己這幾年並沒有片刻的休息，一直在不停的精進、不停的努力向前。他的目標就是成為楊家青年族人中的第一人，將來擔起繼承楊家基業的重擔。
有了遠大的理想支持，又有過人的天賦作為支撐，他的實力自然遠居於眾人之上。今天他就要拿大少楊虎作為自己登上更高台階的第一級階梯，然後不斷向前，直到登臨巔峰。
「原來是七弟。」楊虎微微一笑，朝著楊輝拱拱手：「七弟這些年必定有了了不起的成就，大哥正好領教一番。」
「請大哥指點！」楊輝言語恭敬，目中卻射出桀驁之色。上台之時，他手中就握著一支亮銀短槍。此刻他雙手握緊槍桿，槍頭已經指向了楊虎的前胸。
楊虎淡淡微笑，伸手解下背後背著的一把長劍，然後拔劍出鞘，把劍鞘放在高台一角。所有事情做完，楊虎劍尖斜指地面，朝著楊輝點點頭：「來吧。」
話音剛落，楊輝已經竄步上前，動作如雷霆閃電，槍尖直指楊虎前胸。
「好快！」眾賓客齊齊咋舌。這個楊家老七，素來就是楊家子弟中的魁首。接連兩次族比，他都蟬聯第一名的桂冠。此次驟然出手，比起去年的表現更有精進，不知那三年未見的楊虎是不是他的對手？
楊輝速度雖快，楊虎卻毫不畏懼。他手中長劍微擺，右腳向旁邊跨出一步，已經躲開楊輝的閃電一槍。
長劍的劍脊和楊輝的槍尖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楊輝就感覺一股巨力襲來，自己的槍尖被生生撥出去半尺有餘。
楊輝心中一凜。他本是雙手持槍，天生在力量上就佔了便宜。而楊虎單手持劍，隨意一撥居然把他的槍尖撥離半尺，可見他單手就有數千斤之力。
「看來在軍伍中血與火的歷練，對人的成長實在不容小覷！」心中想著，楊輝已經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是不是應該效仿楊虎，也到軍伍中歷練一番？」
雖然有了這個想法，但是此刻在演武場上根本不容細細思量。楊虎的強大同樣激發出他的傲氣，更增加了必勝的信念。
一槍落空，楊輝的身體前躍，和楊虎交叉換位。他雙臂一擰，一招回馬槍，槍尖如同一條飛騰的銀龍，隨著身體的姿勢斜斜刺出，狠狠扎向楊虎的腰眼。
「不錯。」楊虎心中暗贊，腳下從容移步。一面避開楊輝銀槍的鋒芒，手中長劍飛快撥打，把楊輝攻來的凌厲招式一一推開。
轉眼間，兩人已經打到三十招開外。雖然楊輝攻勢凌厲、楊虎穩紮穩打，但是兩人都沒有露出敗相。
「四少，你看出點什麼沒有？」易天輕輕拍拍楊博的肩膀，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