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噩耗
早上七點半，剛剛起床洗漱的高啟成接到了一個電話，當聽完這個電話之後他臉色一變，臉都來不及洗了，牙也顧不上刷了，飛奔出門，開著車迅速的消失在大道上。
電話是李向榮打來的，當然，對面異常虛弱的聲音讓他只聽到一個國道地址和一句『救我』。
也就在高啟成出門沒幾分鐘，正在給李曉芸做早餐的張然就接到了高啟成的電話。
「李向榮出事了，我正在趕往地點。」
高啟成匆匆說完報了一個地址后就掛斷了。
張然手握電話，怔了一下，很快就關掉火，竄出了廚房。
這時，剛剛從樓上下來的李曉芸揉著腦袋，看著行色匆匆的張然問道：「傻蛋，你幹什麼？」
張然尋思兩秒，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李曉芸為妙，連忙道：「大小姐，待會你就自己去學校吧，早餐做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自己做，不想做就出去買，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說著，不等李曉芸回神，張然竄出了門。
李曉芸一張俏臉頓時布滿怒色：「張然，你這個混蛋，什麼重要的事情比你給我做早餐送我去上學還重要，你走了就別回來啦！」
等李曉芸罵完，張然也已經駕車消失在了別墅外，李曉芸只好跺了跺腳，怒氣沖沖的走進廚房。
一路上，張然都在給高啟成打電話，只不過一直沒人接聽，半小時之後，張然的車也上了高啟成所說的那條國道。
高啟成的電話這個時候方才打了進來。
「你到哪了？」高啟成懷著焦急問道。
張然說了國道位置后，高啟成道：「你往前開，兩分鐘后就能看到我了。」
果然，兩分鐘后，張然看到了逆行回來的高啟成。
兩車停下，張然跳下車，連忙來到高啟成的車旁，高啟成打開車門，張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後座上，渾身是血的李向榮，此時的他奄奄一息。
「我在路旁一叢草叢裡找到的他，當時的他還能說話，讓我去救孫天照，不過我看他傷勢這麼嚴重就先把他帶了回來，當務之急就是先送他去醫院。」高啟成連忙道。
「孫天照在哪？」張然問道。
高啟成指了一下道路的前方：「就在前面十公裡外的大橋上，我送他去醫院，你去救孫天照，之前來的時候我還看到警車朝那個方向去，你順便去探探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張然點頭，事不宜遲，和高啟成告辭后駕著車繼續順著道路前進。
就在快到大橋的時候，張然看到了一排被堵成一條長龍的車隊，還聽到了轟鳴的警笛聲。
來到眾多擁堵的車尾后，張然跳下車，朝著大橋中央奔去。
此時的大橋中央已經被拉起了一條警戒線，前後封鎖住，除了幾輛警車之外只有一輛奧迪停在場中，不少的警察和幾名記者圍在中間不知道干著什麼，等到這些警察散開后，張然方才看到一具已經被白布蓋上的屍體，屍體周圍全部都是鮮血。
張然心裡一緊，他不用看都知道這恐怕是孫天照的屍體了，以之前李向榮的那身傷勢來看，孫天照只會凶多吉少。
張然鎮靜的問著身旁的一個司機：「大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司機看了張然一眼，隨後露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聽幾個親眼看到的司機說，是被打死的，而且這個人死了還被補了兩槍，死得可慘了，面目全非啊！但有一個僥倖逃走了。」
「那幾個親眼見到的司機呢？」張然皺眉道。
「被警察帶走了。」司機聳聳肩。
張然噓嘆口氣，這孫天照已經死了，而且屍體被警方控制，他要看個究竟也不可能了，只好轉身往回走，看來這件事只能從李向榮嘴裡得知了。他們兩個來這裡幹什麼？是誰襲擊他們？以孫天照的身手都死得這麼慘，殺他的人到底是誰？這些都是張然腦袋裡的疑問，而且他更擔心的是李曉芸，紙是包不住火的，李曉芸遲早會知道自己的父親出事。
等張然回到南江市找到高啟成的時候，李向榮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他把在橋上看到的一幕告訴了高啟成。
高啟成也懷著疑慮：「這孫天照到底要送李向榮去哪裡？又怎麼會在那裡被襲擊？」
張然搖搖頭：「這也是我現在所苦惱的地方，李向榮不可能無緣無故去那裡，也不會無緣無故被襲擊，最想讓李向榮死的人無不是董天舒和蔡光輝，但是董天舒這段時間下落不明，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蔡光輝了。」
高啟成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的李向榮不能死，他死了你父親的計劃就完蛋了。」
就在兩人一臉愁容的時候，高啟成的電話響了。
高啟成看了一眼：「你父親。」
「不會吧？我父親這麼快就得到李向榮出事的事情了？」張然目瞪口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這個父親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高啟成接了電話后先是驚訝一番，然後把李向榮出事的事情告訴了張然父親，最後點點頭，掛了電話。
高啟成看著張然道：「你父親告訴我，李向榮今天要去京都市找他的，他問我李向榮出發了沒有，我把李向榮在路上遇到襲擊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告訴我，要千萬看好李向榮，不能讓他現在死。」
張然恍然：「那條路是去機場的方向，原來孫天照是要送李向榮去機場，只不過消息走漏了，導致他們遭到了埋伏，現在看來，一切都明白了，最不想讓李向榮去京都市找我父親的，也只有福特公司和狼狽為奸的董家父子和蔡光輝了。」
高啟成點點頭：「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妙，既然李向榮沒死，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李向榮是除了福特公司之外唯一知道智能晶元研究基地的人，他要是死了，我們就永遠不可能知道這個基地的位置了，也不可能在福特公司之前得到這智能晶元了。」
張然點頭，這時，他口袋裡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一看是李曉芸，張然懷著疑惑接起了電話。
「張然你這混蛋，我父親是不是出事了？你現在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們到底在哪裡？」
電話對面的李曉芸先是一番劈頭蓋臉的痛罵，最後帶上了焦急的哭腔。
「額？你怎麼知道的？」張然看了一眼高啟成，大吃一驚。
高啟成搖搖頭。
對面的李曉芸再次吼道：「是警察局告訴我的，他們發現孫大哥身上的證件，然後通過他的證件找到了李氏集團，最後找到了我，還給我說除了死去的孫大哥之外，還有一個人下落不明，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父親？因為我在李氏集團大廈翻了一圈都沒看到我父親的身影，打了無數電話也沒打通，你告訴我，是不是？」
隨後李曉芸居然哭了起來：「我看到孫大哥的屍體了，死得很慘，真的很慘，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現在就想看到我父親。」
這時張然第一次聽到李曉芸哭，那是一種撕心裂肺和帶著絕望的痛哭，既然李曉芸已經知道了，張然只好道：「是，不過你放心，他沒事，搶救過來就會好了。」
「你們在哪？」李曉芸吼了起來。
張然連忙報了一個醫院地址，電話隨即掛斷。
高啟成嘆口氣：「這丫頭情緒似乎不是很好，看來意外得到自己父親出事的消息對她的打擊還是蠻大的。」
張然帶著惆悵點頭：「是啊，雖然她嘴裡說著恨自己的父親，不過她心裡始終很關心李向榮，表面的冷血只是隱藏她多年來心口的一道傷疤罷了，一旦知道自己的父親出事，她的這種關心就被激發出來了。」
「待會她來你攔著她，我擔心這丫頭頭腦發熱衝進手術室。」高啟成擔憂道。
不到十分鐘，李曉芸那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廊上，眼睛紅紅的她朝著這手術室跑來，路上還撞倒了一個護士也毫不理會。
李曉芸果然如高啟成所說，絲毫不理會旁邊站著的兩人，徑直衝向了手術室房門。
還好張然早有準備，眼疾手快迅速竄到李曉芸的面前，攔著她道：「你冷靜一點，你父親沒事，醫生說可以救活。」
「孫大哥死了，他死了，死得很慘，你讓我怎麼放心得下我爸爸？」李曉芸發瘋一半捶打著張然的胸口，卻是怎麼也推不開這雄偉的身軀。
張然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她，他知道，李曉芸只要哭完就沒事了。
很快，李曉芸就哭累了，捶打張然的手也鬆了下來，雙手枕著腦袋靠在張然的胸口，哽咽道：「張然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害我爸爸？是誰殺的孫大哥？」
張然試著抱了一下這具柔軟的身軀，發現李曉芸毫無感覺後方才緊緊將她摟在懷裡，李曉芸這梨花帶雨充滿了無助的哭腔深深刺痛了他，他說過多麼想要保護她，可是還是讓她哭了。
張然語氣平靜，輕輕用手劃過她的長發：「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害你爸爸的人，他是你唯一的親人，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世上孤苦伶仃的。」
李曉芸不說話，腦袋輕輕在張然懷裡點了點，不知為何，這時的她瞬間覺得這具胸膛好有安全感，本來得知這個噩耗的她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麼辦，不過現在，只要有張然在，她就似乎找到了一個安全的港灣，所有的大風大浪他都會頂著。
一直在一旁看著兩人擁抱的高啟成，眼裡突然綻放出奇怪的色彩，他終於知道張然為什麼不讓李曉芸嫁給董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