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與叔叔的交談

  楚霸天深深地望了一眼燕千羽，發現，這個小子淡笑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這讓曾經雄踞一方的他在心中給了這個侄子一個不少的分數。 

  「你父親已經把你的情況告訴我了，令我驚訝的是你居然不顧你父親的反對，擅自回國，還選擇了我曾經走過的那條，充滿荊棘的路，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楚霸天一臉平靜的說道，從他的言語中不難聽出，他走這條路的時候，受到過多少的壓力和挫折。 

  「 沒有為什麼。」燕千羽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不想一直都生活在他們的羽翼下，他們可以為我遮擋一時的風雨，卻不能為我遮擋一世的風雨。既然遲早都要脫離他們的羽翼，那我還不如現在做出選擇，來撐起屬於我自己的一片天。」 

  這個時候的他，沒有了平時的紈絝，沒有了平時的囂張，沒有了平時的不可一世，有的只是超乎年齡的遠慮。這讓楚霸天微微的驚訝了一下，「那你為什麼那麼多路不選，非要選這條充滿荊棘的路？」他很想聽聽這個與平時紈絝不一樣的侄子，到底為什麼要選擇自己曾經走過的路。 

  「路是有很多，可適合自己的只有一條，而對於我這種想要玩轉天下的瘋狂之徒來說，這天路是最適合的。」 

  燕千羽不怕這位叔叔知道他的想法，既然早晚都要知道，現在透露一點也沒什麼關係。不過他是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這個想法的。 

  「你知不知道這條路充滿荊棘，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而且有可能還是一條不歸路，只要踏上，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楚霸天認真的說道。雖然他不能左右這個侄子的想法，可提前口頭上的提醒還是可以的。 

  「我做出的選擇是不會後悔的。」 

  燕千羽沒有再說什麼，一句話就表面了他的決心。就算他現在真的想改變這個想法也不可能了。因為兩年前他就已經踏上了這條路，不管前方是什麼，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沒有回頭的餘地。 

  看到了這個侄子堅定的神色，楚霸天點了點頭，「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你父親就是太過迂腐，不能換位思考，他以為離開了中國這片土地就可以忘記曾經的一切，但是他卻不知道因為他的緣故，很多人都憤然離去。」 

  彷彿是想起來了什麼，一向淡穩的楚霸天神情有些頹廢，感覺自己說的有些遠了，他連忙改口道：「不過現在好了，他的兒子回來了，遲早是要翻盤的。」 

  楚霸天的話，讓燕千羽的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忍不住的開口道；「楚叔叔，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爸爸那麼反對我回國，你告訴我。」 

  他真的很想解開這個困惑了他多年的謎團。為了這件事，他動用了很大的關係搜集當年的消息，可是依然收穫甚微。當年的事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毫無線索可尋。 

  「 你父親沒有告訴過你？」楚霸天皺了皺眉頭問道。 

  見燕千羽搖了搖頭，楚霸天嘆了口氣，道；「既然你父親沒告訴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在這裡也不方便說，畢竟那是你們燕家的家事，而我只是個外人。」 

  楚霸天不想在涉及那個話題，一掃眉宇間傷感和惆悵岔開了話題，「你剛來杭州沒有根基，很容易處在搖籃時期就被扼殺。」說著，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燕千羽。 

  帶有黑色元素的社會一直是政府嚴打的對象，如果再被黑色裡面的人盯上，那麼可想而知，侄子的宏圖大志不會那麼順利。 

  燕千羽是那種不懂未雨綢繆的人嗎？肯定不是，早在兩年前他就開始開盤落子了。杭州不過是他的一記試探，至於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他的根基和重點根本就不在南方，這次駕臨多半是為了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叔叔，順便試探一下，這裡是否可以做為他的起點。 

  看到燕千羽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有一絲波瀾，楚霸天似乎想到了什麼，在加上從他父親那裡得來的一些小道消息。不難看出這個外表張揚的侄子實則內斂不漏痕迹，早已有了計劃，這樣具有城府的年輕人，中國沒有幾個。看來杭州甚至是中國的黑道都要掀起一片波濤！ 

  正在楚霸天感嘆的時候，燕千羽不以為然的一笑，道；「我很期待他們能夠找上我，希望不要讓我失望。」說著，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他不會把心中的想法和曾經所布的棋局全盤托出，他現在要做就是「看」，看清世界百態，看破世俗紅塵。 

  他要看看曾經在那場宴會上見到的那個男人，南方的霸主，會讓他在這裡安穩的紮下根嗎？能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是每個高手寂寞的榮幸。 

  看到眼前這個二十多歲就能表現出如此鎮定與榮辱不驚的侄子，楚霸天感慨頗多，如果再年輕二十年，他一定會參與進來。既然這個侄兒已經有了想法，做叔叔的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南方是不是出現了一位年輕的領導人？」燕千羽淡淡的問道。 

  楚霸天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說的那小子應該是司徒傲宇。」 

  在他離開之後，多少年來沒有出現過一位像樣的霸主了，而這個叫司徒傲宇的青年倒是讓他看到了點希望。長江以南基本上都有他手下的痕迹。曾經他指點過那位青年，而作為回報，那青年似乎不太願意佔領江浙這塊大蛋糕。這一點也正是燕千羽看重的，要不然他不會試著從這裡起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