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你有想要愛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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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安琪因為上次的事也受了驚嚇,每天都呆在別墅裏,雖然她表現的讓人不必擔心她,可大家還是能看出來,她心裏已經留下了陰影。
蘇小北的石頭被禦寒軒領了回來,安葬到了郊外的墓地裏,認識這麽多年了,他不忍心看著她死了都落不到一個好下場。
如果不是這次,禦寒軒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曾經那麽善良的母親,會變得這麽狠毒。
六年前騙自己將正常的蘇小北關進精神病醫院,現在還慫恿她來傷害無辜的人,禦寒軒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讓他害怕了。
寂靜黑暗的田野地裏,一個穿著寬鬆上衣的女人拚命的往前跑去,而她的後麵跟著一群黑衣人。
女人漫無目的的跑著,不小心被腳下的石子絆倒,也在瞬間,她的周圍已經被黑衣人圍著,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手電筒,將她圍成了一個圈,從中讓出了一條路。
那群人的後麵,慢慢的走出一個人走到她麵前,輕輕的捏起女人的下巴:“和子,你可真不乖,都學會違抗我的話的了,這樣我真的會忍不住懲罰你的。”
“武藏次郎,你有過想要愛的人嗎?”井上和子在他的麵前,永遠都是那麽的淡漠,甚至再沒有一絲逃跑後被抓到的恐懼與害怕。
武藏次郎陰沉沉的看著她,透著手電筒的光,讓他臉上的刀疤更加猙獰恐怕:“把她帶回去,再讓她逃跑一次,就不用來見我了。”
井上和子被兩個人扶了起來,而她臉上一直淺淺的笑,讓武藏次郎覺得她是在諷刺自己一樣。
從他會走路開始,在他家族人的眼裏,他隻是一個冷血繼承者,沒有人愛過他,也沒有人教過他如何去愛,他武藏次郎,也不需要愛。
縱使是這樣,每次在這個女人麵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將他的現實與內心的掙紮都看透了般。
黑色裝點的全黑色別墅裏,昏暗的燈光下,武藏次郎孤寂的身影聳立在其實穿透夜色的黑色,慢慢的將他吞沒,而在大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高腳紅酒杯也瞬間落地。
同在紅酒杯摔落的瞬間,被一隻蒼老的手快速的接住,然後放心回了它原本該在的地方。
“父親”在看到麵前的人的瞬間,武藏次郎也瞬間變得緊繃了起來,站在一旁,神色閃爍的看著他的父親,日本貴族最高櫻花道社長,武藏雄。
對於這個父親,武藏次郎除了對他應有的尊敬之外,更多的,是懼怕與恐懼。
武藏雄用他那雙混濁卻非常犀利的眼睛,緊緊的鎖定在自己兒子的身上,突然間抬起右手對著他煽了過去:“沒用的東西。”
“是”武藏次郎的頭被煽偏到了一旁,卻如同一個軍人一樣筆直的站著。
“次郎,我發現這幾年,你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了,做任何事也沒有了以往的果斷,這次居然連我的命令也敢違抗了,讓我親自來中國,你真是讓父親對你失望至極。”
“父親,次郎並沒有違抗您的命令,也不會讓父親失望,請父親再給次郎一次機會。”
武藏雄看著他,混濁的老眼中,沒有一絲父親看兒子的感情,相反的,有的,隻有好似在看一件可有可無的武器一般,冰冷,實在是冷血。
“我用了三十多年的時間,就成功這麽一顆種子,次郎,你是父親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別再讓我失望了,還有,我的研究目前處於危險性,把你身邊的那個女人送過來吧!”
“不行,父親。”話不過腦子一出口,連他都有些愣住了。
“怎麽,你是在拒絕嗎?”武藏雄的聲音更加陰沉了。
“父親,她,她現在懷了我的孩子,或許,是我一生唯一的孩子,請父親再給我些時間。”
他的話剛說完,武藏雄豪不留情的又是一巴掌:“混賬,一個孩子就能讓你這麽搖擺不定,別說它現在隻是個胎兒,就算他生下來了,隻要阻礙了我的路,你也要不擇手段的給我除掉,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天一亮,我就要看到人已經送到我的實驗室裏,否則……”
“父親,他也是你的孫子,或許會將是整個武藏家族最後的血脈。”
“哼!一個活死人生下的孩子,你還真的指望他會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嗎?如果實驗成功了,你想多少健康的孩子都行,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陰沉的雙目再次望了他一眼,武藏雄轉身,身影消失在了無盡的夜幕中。
昏暗的別墅裏,武臧次郎依舊靜靜的站在中央,嘴角的腥味已經彌漫了整個舌尖,可他的眼底隻有低沉與可怕。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從未將他當作是一個‘人’來看待,對於他來說,年輕時自己是他推卸責任的東西,而現在,他隻是他用在他實驗上的一件工具。
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他是否高興過一次,可他卻自己非常清楚,在得知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時,他是開心的。
所以,不管如何,不敢是那個女人還是孩子,他都要保護著,哪怕是違背自己最敬怕的父親。
繁華的都市,晨星點點
井上和子第一次見到這麽平靜的他,沒有一絲的怒意跟陰沉,就這麽平靜的看著她。
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井上和子不知道自己對他是恨還是別的。
從沒有任何記憶的睜開眼睛那一刻,自己見到的就是他,哪怕是怕他,卻在那個恐怖的地方最依賴的,依舊是他。
“你走吧!”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武臧次郎才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井上和子驚詫的抬頭看向他,可惜他卻好似故意低著頭一般,偏偏不讓她去看到他的任何情緒。
“為什麽?”
自己逃了這麽多次,他都無比憤怒的將自己抓了回來,為什麽會這麽突然的讓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