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別
按照林亦然的估計，到達漳城大概需要十天左右，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沒有浪費，大部分時間都是進入了修煉狀態之中。在鷹背上，他還試著用土靈珠修煉，但是發現土靈珠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這土靈珠跟天幻雪說的一樣，隻能在身體和大地有接觸的時候使用。
林亦然怕天幻雪無聊，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陪她聊天。而聊天的內容大多都是林亦然以前在逍遙山上的生活，因為當林亦然問到天幻雪的生活時，都會找機會將話題轉移了去，顯然是不想談論她的生活。
不過林亦然也是從這次的聊天中了解到，上次去通玄洞府是她第一次到曜界。
正如林亦然估計的那樣，在十天後的中午，他們到達了漳城。像上次到漳城那樣，林亦然也是指揮鷹降落在城門一裏外的樹林中，才步行進了城。
進了城，林亦然就被天幻雪帶著到了一個雜物攤旁。他看到天幻雪在那裏挑挑選選，不時地問他東西好不好看，隻要是他覺得一般的，天幻雪都會把東西丟回去。
不一會，天幻雪懷裏就揣著一大堆東西，有木頭做的娃娃，香囊，飾品……
“老板，這顆寶石能換這些東西嗎？”
林亦然聽到天幻雪說話，馬上看了過去，發現她手上正拿著一顆雞蛋大的紅寶石，遞給雜物攤老板看。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雜物攤老板看到這少女拿這麽大顆的寶石來換這些雜物，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就要伸手過去接。
林亦然看到此時狀況，急忙跑過去將天幻雪手中的紅寶石奪過來，轉而從乾坤袋中拿出一顆拇指頭大的金色石頭，塞到雜物攤老板的手上。
見煮熟的鴨子飛了，雜物攤老板瞪了林亦然一眼，然後悻悻地將金色石頭收好。
林亦然拉著天幻雪走到一邊，把紅寶石給回她，無奈地提醒道“你這石頭，怕是都能把整條街都買下來了。”
“我哪知道啊，我們萬象界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賣，而且我們買東西都是用這個交易的。”天幻雪無所謂地說著，把剛剛買到的東西一股腦丟到腰間的袋子中，隻留下了一個木頭做的娃娃，拿在手中把玩。
林亦然注意到，不遠的巷子中，正有一個賊眉鼠眼的人正貪婪地盯著天幻雪腰間的袋子，似乎是知道天幻雪的這個袋子和裏麵的東西價值不菲，想要打它的主意。不過他也懶得在意，因為那個人看起來，連曜境初期都沒進到，待會要是動起手，怕他是要自討苦吃。
“哎，林亦然，你說這個娃娃像不像你！”
林亦然還在發呆，突然就看到一隻纖纖玉手，拿著一個木頭娃娃伸到了他的麵前。他仔細打量了一會，沒看出哪裏像他自己，於是搖搖頭說“不像。”
剛說完，林亦然看到天幻雪的手一鬆，娃娃就徑直掉了下來，他連忙伸過去接住，無語地說“就算不像，你也不用扔掉吧。”
可當他抬起頭時，發現天幻雪已經不在身邊。
林亦然四處張望，不一會發現在前方不遠處，天幻雪手裏拿著她自己的袋子，地上還趴著一個人，而她的腳正踩在那個人的背上，旁邊還圍著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林亦然定睛一看，趴在地上的那個人，正是剛剛想打天幻雪主意的那個人，於是笑著搖搖頭，順手將娃娃收進乾坤袋內，向前走了過去，幸災樂禍地說“果真是打上這姑奶奶的主意了。”
才靠近天幻雪，林亦然就聽到她笑吟吟地對著地上的那個人說“看你還敢偷東西嗎？”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地上那人大聲說道，一邊臉全都擦破了，語氣中充滿了恐懼。
林亦然看得暗暗偷笑，不過他想不通這妮子怎麽東西被偷了還笑嘻嘻的。
這時，林亦然聽到圍觀的人討論了起來。
“這小姑娘看起來也沒到十八吧，怎麽那麽厲害呢？”
“人不可貌相，剛剛我看到她一腳就把這小偷給踹飛了。”
“看來我也得讓我閨女去認真修煉才行了。”
……
林亦然心想，也不看看這小偷碰到的是誰啊，這妮子可比他都還厲害。
不一會，守城的衛軍就來到了，林亦然將小偷交給了衛軍，就帶著天幻雪接著逛下去了。
看見衛軍將小偷帶走，圍觀的人也已經散去，林亦然提醒天幻雪“以後不要在人多的地方露富了。”
天幻雪不以為然地說“怕什麽，誰再敢打我主意，我一定把他的胳膊擰下來。”
林亦然笑笑，心想也是，在這裏還有哪個人能夠打她的主意，也不再跟她扯這個話題。
接下來，林亦然帶著天幻雪在漳城裏繼續瞎逛著，他之前感覺不怎麽樣的漳城，此時竟然變得如此有趣起來。
“如果以後我跟她也有兩個這樣的孩子那該多好。”
當林亦然看到一對兄妹在街邊嬉鬧時，腦中不知道為何閃現出了這樣的念頭。但隨後他又猛掐自己大腿，臉上一陣燥熱，惱自己為何會有那種念頭。
“林亦然，你在幹嘛呢？”
林亦然發現天幻雪正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連忙輕咳兩聲，隻感覺燥熱已經蔓延到耳根，羞愧不已，急忙加速走到了天幻雪的前麵，故意加大聲音說“沒有。”
“該死的，要是讓她知道我在想什麽的話，估計她要殺了我。”林亦然暗罵自己。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好呢？”估計是逛街逛膩了，天幻雪突然說道。
聽到天幻雪這麽問，林亦然撓了撓後腦勺，開始思考起來。
忽然他想起了嚴飛文在萬獸山上說書的事，便說“要不我帶你去茶館聽人說書。”
“說書？好啊，我還沒聽過呢。”天幻雪滿臉期待地說。
林亦然帶著天幻雪進入茶館，找好位置坐下，正好新一輪的說書剛剛開始。
“話說那英俊少年帶著他的師兄，和一個虎頭人，來到那滿地白骨的洞窟……那怪物長著兩張大嘴……”
聽了一會，林亦然發現這橋段很熟悉，雖然跟他們之前的經曆很多不同，但明顯就是根據他們去殺饕餮的故事改編的。
“肯定是嚴飛文傳開的，真服了那長舌男。”林亦然心中苦笑。
“那英俊少年，拿出了一柄與他身高差不多長的長劍……”
當說書人說到這時，聽得入神的天幻雪突然來了一句“說的該不會是你吧？我記得你也有一把那麽長的劍。”
林亦然聽了一陣尷尬，想著自己哪裏有故事裏麵那麽厲害，急忙否認“哪裏是，有那麽長的劍的人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那太可惜了，曜界竟然有這麽厲害的人，好想見一下。”天幻雪的聲音中似乎有著一絲惋惜。
聽到天幻雪這麽說，林亦然心裏一陣得意，差點都笑出了來。不過他嘴上卻說“這隻是個故事而已，哪當得真啊。”
當說書結束時，林亦然聽到旁邊的人都還在議論紛紛，有的在討論那英俊少年到底有多厲害，有的在感慨那怪物是有多凶惡。
林亦然好幾次想跟她解釋事實根本不像故事裏的那樣，但看到天幻雪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我要走了。”走出茶館時，天幻雪突然這麽說道。
聽到天幻雪要離開了，林亦然想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心裏一陣落寞，但也隻能不舍地說“這麽快嗎？”
“對啊，我師父叫我回去了。”天幻雪聲音中有著些許無奈。
“那我到時候怎麽找你呢？”
天幻雪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問道“找我？”
林亦然無奈地提醒“到時候我還要還你土靈珠啊，還有，我還要報答你呢。”
說到後麵時，林亦然聲音突然變小了，因為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來——我還想見到你呢。
天幻雪笑了笑，從腰間的袋子拿出一對長得一模一樣、形狀不規則的透明晶體，把其中一顆遞給了林亦然，告訴他“這是一對空間傳信石，你用心神把想說的話傳入其中一顆，無論我在哪裏，都會從另外一顆那裏收到，不過說的話不能太長，而且隻能用兩次，而且收到的時間由我們的之間的距離決定。”
林亦然接過傳信石，小心翼翼地裝進了一個小袋子，才放入乾坤袋內，然後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問“你接下來要去哪？”
“城外，我師父已經準備好空間隧道了”
“那，我送你吧，反正我也要回萬獸山了。”
“嗯。”
……
走出城外不遠，天幻雪說道“林亦然，你就送到這吧，那隧道入口離這不遠了。”
“好，那你多保重。”
“你也是。”天幻雪說完，就自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亦然望了一陣天幻雪遠去的背影，感覺心裏空空的，就要轉身離去，突然又聽到天幻雪在叫他。
“林亦然，等你上懸界的時候告訴我好不好？！”
聽到天幻雪這麽說，林亦然本來空空的心中又充滿了期待，急忙大聲回答“一言為定！”
……
半個時辰後，天幻雪從空間隧道回到了萬象界，那裏已經有一位白發老人在等著她。
“雪兒，不是說好隻去兩天嗎？怎麽拖了這麽久？”白發老人責怪道。
天幻雪低著頭，說“我……碰到些事情回不來。”
“什麽事情？”白發老人語氣中滿是疑惑。
“我又去幫那個少年了。”
“就是上次那個？”
“對啊，反正我爹不是讓我去幫他嗎？”
“你還說，上次不是你吵著要去曜界玩，吵到你爹都煩了，他也不會讓你去的。”
“才不是呢，開始我怎麽煩他，他都沒答應，可是後麵不知道怎麽又突然答應了。”
“也不知道你爹為什麽讓你幫他。”
“也許是怕我無聊吧。”
白發老人搖頭道“讓你爹知道你又偷偷出去玩，你肯定又得被罰禁閉了。”
天幻雪拉著白發老人的衣袖，撒嬌道“外公，你不說他怎麽會知道。”
白發老人又搖搖頭，歎氣道“真沒辦法，都怪外公太寵你了。”
“就知道外公對我最好了！”天幻雪臉上立刻掛滿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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