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是自殺的
“你就是正義?”
“不像嗎?”
青年微笑的反問道。
“如果你是的話,那麽一切就太簡單了。”
“簡單不好嗎,是你們將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其實我這個人呢,是很簡單的。”
“我記得你好像是八年前入獄,罪名是過失殺人。”
“沒錯,你是心盟的人,那麽我的經曆你應該清楚,我殺了很多人。”
“你入獄的目的是什麽?”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兩個老熟人,在嘮嘮嗑。
又或者是警察在審問犯人,而且這個犯人還特別的配合,你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
“我殺了很多人,盡管他們每個人都有取死之道,都該死不直一次,但我還是殺人了不是嗎。”
“所以你入獄,是為了贖罪。”
“嗯,入獄服刑,算是給我自己的一種懲罰。”
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他的確是這麽想,也是這麽做的。
這就讓白澤很無語了,心盟的一直在找他,結果這位仁兄,轉頭就給自個定罪,然後進入監獄服刑,吃了八年的牢飯。
這個操作,真的是讓人看不懂啊,他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麽想的。
“所以你將這些犯人‘洗白’,也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嗎?”
正義豎起一根食指,微微的搖晃了兩下。
“非也,非也。
你知道人性的光輝嗎?”
“人性的光輝,你指的是善良這些品質。”
“並非隻有善良,母愛、父愛和慈愛這些,是人性最耀眼的光輝。哦對了,還有團結互助友愛,也是一種美好的品質。”
“嗬嗬!”白澤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不覺得,這種友愛,太過於虛假了嗎?”
團結友愛,眼下監獄的確是這種情況,隻是這種友愛,就跟空中閣樓那般,一旦沒有了正義在這裏支撐坐鎮,瞬息之間就會完全塌陷,不複存在。
正義聳聳肩,他並沒有反駁白澤這個說法.
“是不是虛假都好,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在他們的身上,的確是綻放出了,人性的光輝。”
“有人拜托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問題你應該清楚。”
正義沉默了,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問道:“人不是我殺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是因我而死。”
“人不是你殺的,那凶手是誰?”
“是你的同伴吧,你被心盟追殺的時候,隻有十幾歲,那個時候的你,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跟心盟對抗的。”
正義很強,這一點白澤並不否認,但要說心盟這個世界性組織,連一個少年都拿不下的話,那麽就實在有點掉分了。
盡管白澤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但也可以想象的出來,那個時候,肯定有人幫助了正義,才讓他安然無恙的躲避了追殺。
而且他能夠躲在監獄裏麵,平穩的度過這麽多年,肯定是有人幫他抹除了痕跡。
這麽一想的話,心盟的內部,或許有一些問題。
正義搖了搖頭,他深思了一下問道。
“你是趙晴婧的什麽人?”
“她是我的引路人,領我進門的師傅。”
“你喜歡她?”
“是。”
如果是以前的白澤,那麽他不會回答得如此幹脆。
因為在感情的世界裏,他是一個弱者,不主動,也沒有勇氣去爭取。
第一眼看到趙晴婧的時候,他就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隻是因為李菲雅的事情,讓白澤十分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那麽告訴你也無妨,她的父親是自殺的。”
自殺。
這個結果,倒是白澤沒有想到的。
看著白澤錯愕的表情,正義緩緩說道:“看來她並沒有告訴你,我跟她之間的關係,還有點時間,我就告訴你吧。”
“我六歲的時候,因為親眼目睹父母在我的麵前被殺害,所以覺醒了心念。
雖然覺醒了心念,但當時的我並不會使用它,所以不能進行複仇,連自保都做不到。
後來警察趕到,我也就被救了下來,送到了警察局。
本來我是要被送到孤兒院的,但有一個輔警看我可憐,而且他的家庭也有能力再撫養多一個孩子,所以我就被他給領養了。”
不用多說,這個輔警就是趙晴婧的父親。
“那個時候,她隻有一歲,我記得我跟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爬到我的腳邊,抱住我的腳,讓我再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溫暖。”
“兩年之後,你開始了複仇。”
“沒錯。”
“可複仇之後,你並沒有收手。”
“像我們這種覺醒了心念的人,是不能隨便殺人的,一次性殺了太多人,短時間之內連續殺人,心念就會沾染殺性,這就好像是染上了du品,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想要收手談何容易。”
正義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徹底詮釋了什麽叫做過來人。
年少衝動的他,在掌握了心念的能力之後,就開始進行複仇。
但一夜之間他殺了太多人的人,讓心念沾染了太重的殺性,若非是他擁有心紋的話,他的心念恐怕當時就反叛了。
之後正義控製不了自己的殺性,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有殺人的衝動,尤其是看到有人作惡的事情,殺人的衝動就無法抑製。
為了緩解這種衝動,他必須殺人,所以他選擇了惡人,作為他的對象。
盡管他做的事情很隱蔽,但警方鐵了心要追查,終究還是查了一些蛛絲馬跡,隻是沒有證據,證明是正義所為。
可作為他的養父,趙晴婧的父親,很了解他的養子的奇特之處,在大量的線索所指之下,他對正義產生了懷疑。
年少的正義,最終沒能夠瞞過他的養父。
之後為了讓正義走上正道,他的養父做了很多努力,最後不惜以死相逼。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隻是當時的趙晴婧隻有七歲,對於這些事情並不了解,有些甚至已經沒有了印象。
白澤這個時候明白了,為什麽每當趙晴婧提起正義的時候,她的神情並沒有太多的仇恨。
她的其實隻是一個答案,盡管這個答案,她的心裏麵,已經有所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