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大戰在即
三閻王一陣狂笑,大吼說:“魔是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們一族嗜血成性,你們的本質裏就向往這殺戮,你們食人血肉,啃人類的骸骨。這不是魔,這是什麽!”
我又想起了洪淵的師姐,他的師姐就是魔。
可是,後來,整個魔族如何了,就成為了一個迷。畢竟洪淵師姐所在的隻是魔族的一個小分支,洪淵的師父洪詡能夠殺了一個分支魔族,想想魔也不是殺不死的怪物。魔的存在,就像是人要吃肉,而魔需要喝血。
人也殺生。
那麽在其他種族的眼裏,人類算不算是魔呢?
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將一個物種從地球上抹掉,而隻存在教科書和科教片中。
我看向洪淵,他隻是冷冷一笑,帶著輕蔑和不屑的笑。
“所以我們就該死?你們雙手沾染的鮮血,比我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三閻王別說那些廢話了,自古以來都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一切都隻是在於輸贏之間,說白了隻是一場遊戲。贏的人繼續活下去,輸的人就要永生永世的被踩在腳下。你說什麽眾生平等,說什麽仁義道德,你們講仁義嗎?如果講,為何人間如此的混沌不堪?烏煙瘴氣!!!有多少人心裏還存著仁義?又有多少人心存善念?搶劫的,殺人的,貪汙腐敗的,這些真的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嗎?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人到了地底下,不還是依舊可以興風作浪?隨便幾個錢就可以超度了,隨便幾個錢就可以買陽壽了。地麵上為了是錢,地底下為了是權。冥界早就該換換主子了。”
洪淵這一番話一出口,像是從天上滾下的一道天雷,劈得三閻王是啞口無言。
“魔就是魔,狡辯的功夫倒是強。無論你怎麽說,你也洗刷不了你身體裏嗜血的魔性。”
三閻王明顯是無理攪出三分理。
站在一旁的青月輕笑著說:“三叔,還跟洪淵這魔頭廢話什麽?既然洪淵的記憶恢複了,我們也不可能度化這種魔頭。不如殺了幹淨。省的他影響我們的大計劃。”
萬萬沒想到,一直和洪淵是好友的青月,竟然冷血的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之前的感情都全是虛假的泡沫,風浪一吹,就全部破滅了。
洪淵的第六感和洞察力還是強,在冥界封印住了他的記憶的情況下,青月等人不斷示好拉攏,可是他還能保持冷靜的看待冥界這些小閻王。
而且明確的和我說出青月也不可信的這種話。
我是越來越佩服洪淵,若當初是我失憶,估計會被青月騙的找不到北。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青月手中握著一根鐵權杖,朝地上一敲。
隻感覺腳下不停的震動,而且晃動不像是站在公交車上的那種搖晃,而是很頻繁的震動,感覺像是地下有什麽在拱土。
很急很劇烈頻繁的震蕩。
似乎整片海洋都在隨之翻滾。
這樣的場麵,我之前哪裏見過。我見的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小妖小鬼,見過的最大的場麵就是曾經入夢到西夜城,看見的黑龍錦江盤踞在西夜城的藏寶閣上。
那時候看見錦江的一部分身軀,感覺極其震撼。
可如今,天地都跟著搖晃。穹頂外的水不斷的翻滾著,像是燒開的的鍋,沸騰的黑水要破蓋而出,湧入穹頂之下。
周圍的鬼哭聲更加淩厲,是從地獄深處發出的哀鳴。
轟的一聲巨響。
從地底鑽出了一隻獨角獸,裹著一層厚厚的黑煙,黑煙不停的翻滾著,我隻能看見那衝天的巨大角還有巨獸露出黑雲長長的獠牙。
“是應龍!”檬檬急說,“大家小心,這是上古神獸!威力不可小覷啊!”
檬檬自小就讀書萬卷,而且記憶力驚人,一眼就看出來半遮半掩的怪物就是上古神獸應龍。
洪淵看著應龍,竟然無比淡定的說:“真是好久不見啊,老朋友。”
洪淵這話說的倒是很明顯,他跟這家夥曾經有過節。
我帶出來的那些老弱殘兵已經完全被這樣的場麵給震懾住了,一個個腿軟的退的老遠。陰兵們也沒有輕舉妄動,一個個瞪著牛一樣的大眼,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眼前的局麵。
畢竟,誰也說不好現在是什麽局勢。
是冥界贏,還是洪淵贏,誰都說不好。
可能今日就是冥界變天之日。明天誰坐在閻王的位子上,誰也不敢拍著胸膛說。
畢竟,妖尊出世了。
就在這時,隻見洪淵身上的鬼氣翻滾而出。
準確的說是魔氣。
黝黑的清冷的眸子也化作一片血紅色。
這樣的他多了幾分殺戮,多了幾分陌生,但是我知道,他有他自己的選擇。
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如果我被人耍了幾千年,我也咽不下這口惡氣。況且曾經屠殺了他所有的族人!
我看著洪淵的模樣,腦袋裏像是鑽進一條蟲子一般劇痛難忍。
碧痕連忙扶住我,柔聲說:“小雪,你的記憶不能再封印了。這樣根本不是長久之計。我幫你放出記憶吧!一切也該有個了結,洪淵也全部記起。你也應該記起了。你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那麽大的修為,還看你的造化。”
我隻感覺頭疼的像是要炸裂,就連眼前碧痕的模樣都有些瞧不清了。
不過,身體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娘親,我會保護你的,永遠,永遠的保護你。
冷汗已經打濕了我的衣衫。
碧痕扶著我坐了下來,看向周圍不知何處,冷聲命令說:“五大長老,你們也應該出來了。我碧痕這輩子對你們有恩也有愧,如今我要幫小雪解開封印。以後,可能再也與你們無法相見了,如果真的那樣,沉落,你替我接替雲水宮。好好領導一眾人。我相信你。”
碧痕的話像是破舊的留聲機,帶著雜音似的鑽進我耳朵裏。
因為頭疼欲裂的原因,我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隻是抓著碧痕的胳膊,不斷的說:“碧痕,我好疼!快一點吧!”
高大的鷹沉落撲通一下跪到了碧痕麵前,聲淚俱下的喊了句:“主子!”
“這麽多年,你終於認了我。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護法吧!”
碧痕說完,雙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隻覺得一股清涼的感覺湧入大腦,所有的血管裏像是注入了鮮血,而對比之下,原來流淌的血液粘稠肮髒。
那種清新的感覺,就像是在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