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心理變態
齊暉目瞪口呆。
在他的印象中,柔弱溫婉的江芳,一直像個性格內斂的江南女子。
在他的感覺中,江芳一直在故意躲著自己。
他並不在乎。
因為他一直把她當作妹妹一樣愛護。
哪個哥哥會在意妹妹的小性子?
他隻會願意張開羽翼,緊緊的把她護住,讓她的生活,無憂無慮。
但是她此時卻一語驚人,表達的如此直白。
並且是自己剛剛聲明,她隻是自己的小妹,卻被江芳猝不及防狠狠打臉。
這豈不是說,自己剛才也是一派謊言?
齊暉呆若木雞,一時不知如何表示。
宗麗華眼淚突然流下來,事實勝於雄辯,她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女兒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
但是天下沒有哪個父母,願意女兒遠嫁他鄉。
宗麗華突然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抽空,心裏空落落的。
郭玲馬上氣急敗壞的指著宗麗華吼道:
“好你個宗麗華,這就是你教育的好女兒,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家老明是為了救你家老江死的。”
“我……”
“你也別忘了,你的公司瀕臨破產的時候,是誰傾囊相助,幫你度過難關。”
“郭玲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我隻是希望你兌現你當初的諾言。”
郭玲單手叉腰,指著宗麗華質問不休。
接連質問,讓宗麗華頭暈目眩,啞口無言。
郭玲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郭玲的丈夫在部隊上的時候,是為了保護江爾生受了重傷,最後不治身亡。
自己的公司也是在她的幫助下,起死回生,並且欠著她家的一百多萬巨款,至今尚未償還。
當時的自己確實承諾,女兒大學畢業,雙方就結成兒女親家。
這也是宗麗華今天在郭玲的軟磨硬泡下,約齊暉出來吃飯的原因。
但是兒大不由娘。
女兒大了以後,一直在躲避著明金輝,具體的原因她不清楚。
外邊柔弱,但內心堅強的女兒,從來不告訴她原因。
不過她明白感情的事情無法勉強。
這段因緣,注定不會像她想象的那麽順利。
宗麗華啞口無言,心中隱隱作痛,陷入了兩難。
齊暉這才明白,原來其中還有這麽段隱情。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齊暉看向郭玲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憐憫。
明金輝竭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努力做出一副風度翩翩的紳士樣子,極力用認真的語調問江芳:
“小芳,你有沒有搞錯,你怎麽會喜歡他?論學曆,論相貌,論前程,這個農民哪一點比的上我?”
江芳平靜的說道:
“金輝哥,你怎麽還不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回答我的問題。”
明金輝嘴角一陣痙攣,語氣開始變的不善。
“不錯,小暉哥相貌是沒有你英俊,學曆也沒有你高,但我愛一個人不是相中他的前程,而是他的為人。”
明金輝頓時暴跳如雷,像隻憤怒的獅子,點著齊暉的鼻子罵道:
“你個混賬,竟然搶我的女人。”
說完他順手抓起一個酒瓶,就揮了下去。
但是令眾人詫異的是,他的揮動的酒瓶,卻並沒有像個爺們一樣的打向他的情敵。
呼嘯的酒瓶,衝著江芳的腦袋,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
郭玲和宗麗華同時捂嘴驚呼。
這一酒瓶要是掄下去,柔弱的江芳鐵定會血流滿麵,說不定還能當場死亡。
太狠毒了,難道他昏了頭?
但是隨後明金輝惡狠狠的話語,卻讓她們感受到了晴天霹靂。
“既然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啊,原來他是這種心思。
玉石俱焚!
這種心思何等的歹毒,簡直就是變態!
“芳兒,快躲開。”
宗麗華不顧一切的撲向女兒。
齊暉把已經驚呆的江芳往身後一拉,抬腳朝天蹬出。
大腳穩穩地托住明金輝的手腕,呼嘯的酒瓶在空中戛然而止。
“有本事衝我來,打一個女人,你算什麽爺們?”
齊暉憤怒的咆哮。
江芳臉色蒼白的從呆滯中醒過來,泫然欲泣,悲憤的對宗麗華說道:
“媽,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麽躲著他了嗎?他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心理變態,我害怕。”
“不,不是這樣的,宗阿姨,您別聽小芳亂講,我剛才是氣昏了頭,請您原諒我這一次,我是真心愛小芳的。”
明金輝一臉恐慌,急忙擺動著雙手對著宗麗華解釋。
“小芳,你怎麽不早告訴媽媽?”
宗麗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抱住了女兒。
亂講?事實勝於雄辯。
自己的女兒怎會亂講?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虛幻?
明金輝見勸說無效,眼中冒出了凶光。
“老子和你拚了”
他撤回胳膊,手中的酒瓶在桌子上一敲。
砰地一聲,酒瓶斷裂,明金輝握住瓶嘴,把那半截尖利的酒瓶,凶狠的紮向齊暉的腹部。
齊暉迅速收腿,又閃電般的彈出。
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踢在明金輝的腿上。
力道之大,讓明金輝身體騰空,他又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明金輝釘在牆上。
齊暉眼光如電,瞪著明金輝的眼睛,冷冷的說道:
“你還說我是混蛋,你連混蛋都不如,簡直就是垃圾。論醫術你不行,論打架,你更不是個。”
齊暉說完後手臂用力,掐住明金輝脖子的手,超乎人類想象的往上提升。
一隻手把那個高出自己一頭的家夥,懸向空中,那種恐怖的力量,簡直是驚世駭俗。
可憐明金輝雙腳已經離地十公分,那張俊美的臉龐,由紅轉白,又變成青紫色。
他長大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隻能徒勞的去拉扯那隻鐵鉗一般的大手。
郭玲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先是驚愕,呆呆的看著兒子懸空被齊暉舉起,
然後又像是突然驚醒,急忙手忙腳亂的上前,也去扳動齊暉的大手。
江芳看著那副仿佛定格一般的詭異畫麵,臉上露出一抹稍縱即逝的戲謔,開口說道:
“小暉哥,算了吧。”
齊暉一鬆手,明金輝撲通落地,跪在地上,雙手揉著脖子,痛苦的咳嗽著。
郭玲幫著兒子拍打著背,等他稍微緩過氣來,她直起腰來,揚手一巴掌就扇向齊暉。
“小暉哥。”
江芳驚恐的疾呼。
而齊暉呢,卻巋然不動。
任憑那一巴掌打在臉上,冷冷的說道:
“這一巴掌,我是替江芳挨得。”
郭玲又揮動手臂,反手又打在齊暉的臉上,尖銳的指甲,在齊暉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瞬間,鮮豔的血珠開始滑落。
“這一下,是替江家還賬,從此兩清了!”
齊暉依舊不躲不閃,但是那冷峻的言語,卻讓郭玲如墜冰窟。
兩清了?
這可能嗎?
不過她也知道,局麵已經無可挽回。
江芳掙脫媽媽的懷抱,衝上前去,把齊暉護在身後,對著郭玲大喊道:
“阿姨,住手吧,他就是前段時間雲州擂台賽的王者,他不打女人的。”
說完心疼的轉過身來,伸出蔥白如玉的纖手,抹去齊暉臉頰的血珠。
啊?原來是他。
郭玲和宗麗華的臉上都露出驚愕的表情,顯然她倆也聽說過雲州的世紀之戰。
而這時,齊暉又冷冷的說道:
“我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不打我的仇人!”
包房內,又一次靜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