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做客

  昨天晚上驟然而至的大雨,讓齊暉受了點風寒。


  雖然不是大問題,但正好也沒啥事,他索性賴在床上不願起來。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齊暉把枕頭捂在腦袋上,不管不顧,繼續呼呼大睡。


  但是門鈴卻執著的響著,一遍又一遍……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齊暉實在不勝其煩,嘟囔著掀開毛毯,隻穿著一條褲衩,就衝過去一把拉開了房門。


  “啊!你怎麽不穿衣服?”


  突然一個尖銳的女生驚叫讓齊暉嚇了一跳。


  陳魚兒滿臉羞紅的站在門口,雙手揪著衣角不敢抬頭,就連精致的耳垂都已經發紅,她的後麵還跟著陳老頭。


  “你們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兒?”齊暉也怔怔發呆。


  陳老頭上前一步,把陳魚兒拉到身後,笑著指了指齊暉。


  齊暉一低頭,我靠,走光了,身上一清二白,隻穿著一件三角褲,晨起的痕跡毫無遮攔,他也驚呼一聲,急忙縮回身去,穿好衣服之後,重新出來說道:


  “陳爺爺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們過來,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兒?”


  陳老頭笑嘻嘻的走上來,手上搖晃著一個房卡,說道:


  “我們在你的外套中看到了你的房卡,就找過來了,怎麽,聽你鼻子不透氣,是不是昨夜淋雨感冒了?”


  齊暉明白了,昨夜陳魚兒穿著的自己外套中,就有自己的房卡。


  昨天晚上他冒雨回來,因為沒有房卡打不開門,最終還是幸虧前台的服務員,就是給她們辦理入住手續的那個女孩,才又給他補辦了一張,才得以回到房間。


  齊暉急忙往後一撤,把陳恪行爺孫讓進房中。


  但他往後一縮,沒有接那件外套,而是驚訝道:

  “陳爺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陳魚兒羞答答的站出來,白了齊暉一眼,沒好聲的說道:


  “什麽意思?昨天穿走了你的衣服,不知道你的電話,也沒法還你,隻好今天給你買了一件來負荊請罪來了。”


  齊暉摸摸鼻子,笑著說道:“沒事,把那件給我就行,不用你們破費。”


  陳老頭嗬嗬笑道:“孩子,穿上吧,南雲平日裏四季如春,但是冬雨過後,天氣有點涼,你那件已經被小魚兒送去幹洗了,你先湊活著這件。”


  齊暉嘿嘿一笑,也就不再客氣,接過那件休閑服,嘿嘿笑道:

  “那我就不矯情了,這衣服多錢,我給你們錢。”


  “不願要就還給我,哪兒來的那些臭毛病。”


  陳魚兒眼睛一紅,撅著小嘴恨聲完,伸手就去扯齊暉的衣服。


  齊暉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麽又得罪了這個小美女,苦著臉轉向陳老頭,說道:

  “陳爺爺,您老可看著呢,我沒得罪小魚兒吧。”


  陳老頭眯著眼笑著,說道:


  “齊暉你還不知道吧,溫家垮了,我們是專程來向你表示感謝的,你趕快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吃飯。”


  齊暉還帶推辭,陳魚已經丟棄羞澀,過來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嬌嗔的不容分說道:


  “不許推辭,我們馬上走!”


  齊暉就感到一股柔軟貼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非常美妙,但還是掙脫開,臉紅脖子粗道:


  “那也得讓我洗漱一下吧。”


  陳老頭嗬嗬笑著扯過孫女,說道:“那你快點,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等齊暉洗漱完畢,跟著陳老頭下樓來到南雲大學的一幢複式小樓門前。


  齊暉驚訝道:“這是哪兒啊?”


  陳魚蹦蹦跳跳的走在齊暉前麵,開心的像是個孩子,她一邊開門一邊笑著對齊暉說道:“這就是我家啊。”


  齊暉聞言驚訝道:“那你爸媽是?”


  陳老頭笑著接過話茬,說道:“我兒子和媳婦,都是南雲大學的教授。”


  齊暉頓時就感到非常緊張,他從小就沒上過幾天學,小的時候,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對原先鳳鳴村小學的老師充滿了畏意,因為那個時候他太調皮,老師對他不是罰站,就是拿小竹棍敲他的手心,所以即便現在見到老師,他還心中打哆嗦。


  而此時聽說陳魚的爸媽竟然是大學的教授,頓時心中就有點緊張,手心裏也不爭氣的流出汗來,他站在原地躊躇不前,呐呐說道:


  “陳爺爺您看我初次登門,空著個手也不像話,剛才我就說要買點禮物,您老和陳魚非不同意,我看我還是下次再來吧。”


  陳老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小輝啊,你要是這樣說,我這心中可有點過不去了,你是我們家的恩人,能來我們家做客就是蓬蓽生輝了。”


  陳魚兒也撅著嘴說道:“人家都說北方漢子爺們,我看你怎麽娘裏娘氣的。”


  這句話可讓齊暉心中豪氣頓生,自己丟點人不算啥,要是連累了整個北方的爺們,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正好陳老頭過來拽他,他借坡下驢,跟著祖孫二人就進到屋裏。


  剛一進門,屋裏一對中年男女笑著迎上來打招呼:

  “這就是鶴伴山果業的齊董事長吧?歡迎歡迎!”


  齊暉打量了一眼這對中年男女,他們都帶著眼睛,一看就頗具學者風範。


  陳魚七分像那個女人,三分像那個男人,這四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看著那對氣質頗佳的中年男女,用探尋的眼光看著自己,齊暉臉色一紅,沒有說出話來,隻是尷尬的點點頭。


  陳魚兒拖著齊暉坐到沙發上,順勢坐在他旁邊,嬌嗔的對自己的父母說道:


  “爸、媽,他就是齊暉,你們也真是的,不先讓客人坐下,就問東問西,你看把我們家的恩人嚇得,都有點緊張了。”


  陳魚的母親笑著打了女兒一下,順勢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笑著說道:


  “大閨女家,胡說八道,也不怕人家齊董事長笑話,齊暉,感謝你昨天救了我公公和小魚兒。”


  陳魚衝著自己的目前撇撇嘴,依偎在她的身上,給齊暉介紹道:

  “齊暉哥,正式給你介紹下,這位看似溫柔實則嚴厲的女士是駱冰女士,是我的媽媽,那位溫文爾雅的男士是我的爸爸,叫陳輝,有點妻管嚴,對了我爺爺叫陳恪永,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齊暉哥?

  昨天齊暉就知道,陳魚的性格非常開朗,但是沒想到她毫不客氣的稱呼自己叫哥哥,更讓他感到好笑的是,小姑娘三言兩語的介紹,已經泄露她的父母的性格,以及在家中的地位。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充滿了溫情的家庭,同時也是一個開明的家庭,並且和華國千千萬萬個家庭一樣,都是女主內後,再執掌大部分的外務,哈哈,如果不出意外,那個和自己隻是一字之差的陳輝,肯定是個妻管嚴,這讓齊暉對這個家庭,生出了一種親近的感覺。


  但是麵對著陳魚媽媽親切中透出的審視的目光,齊暉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陳魚的母親是一個氣質風韻俱佳的成熟女性,知性、清雅,保養很好,和陳魚坐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姐妹。


  想必這樣的一個優雅女性,無論是年輕的時候,還是現在的人到中年,都會讓她的學生們念念不忘。


  但是齊暉明顯的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戒心。


  想了一會兒,他終於想起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江芳的母親和自己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一次是在鳳鳴村,當時也是這種眼神,仿佛有點丈母娘看女婿的不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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