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抓現行
陳魚倚在房門上,撅著小嘴低頭吹眉,精致的臉蛋上寫著淡淡的失落。
電梯的響動都沒驚醒她,隻是低著頭,雙手不停地揪扯著衣角。
像一尊雕塑,又像一個倚門而盼的幽怨的小媳婦。
齊暉疾步走過去,站在她麵前笑問道:
“陳魚,你怎麽來了?”
陳魚猛抬頭,臉上一抓現行陣驚喜,眼角的餘光撇到緊隨其後的那個大叔,又閃過一絲失落,恨聲反問:
“我就不能來?”
齊暉尷尬的摸摸摸鼻子,訕笑道:“能能,快請進。”
說著話,他掏出房卡打開了房門。
跟在後麵的楊善行一直在打量著這個美麗的女孩,心中驚豔,好一個清純的端莊女子,齊暉這犢子豔福不淺。
柳勝男他沒見過,不過聽嫂子說過,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
但是小蓮他見過,如一朵山澗清幽的蘭花,美貌絕世。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沉魚落雁,容貌竟然絲毫不遜於小蓮。
對了,剛才齊暉叫她什麽來著?
陳魚?果然名副其實!
他心中暗笑,好你個齊暉,滿嘴的仁義道德,頭午還狠狠的挖苦了我一頓。
結果怎麽樣,還不是和我一路貨色,這才來南雲幾天啊,就勾搭上了一個這麽漂亮妞。
我就說嘛,這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看我一會兒怎麽報仇雪恨!
“姑娘,請進吧!”
楊善行笑眯眯的抬手提示陳魚。
陳魚白了他一眼沒有搭腔,蹬蹬蹬走進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撅著小嘴不言不語。
楊善行毫不為意,依著他二十多年流連花間的經驗,越是漂亮的女孩,就越有驕傲的資本。
不過陳魚的冷傲,更坐實了楊善行的猜測,這個漂亮女孩和齊暉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並且齊暉肯定對人家做了不可告人的下流勾當,才讓人家如此幽怨。
說不定這犢子始亂終棄,人家是秋後算帳來了。
對,絕對是這樣!
聯想到齊暉就要離開南雲,並且家中還有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這小子絕對不可能再把陳魚帶回去。
肯定是吃幹喝盡後,腳底抹油想溜,被人堵上了門。
多麽水靈的一棵白菜啊,這個犢子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
楊善行看向齊暉嘿嘿一笑,但是笑容卻異常詭秘。
齊暉自然明白楊善行的齷蹉心思,急忙解釋道:
“三哥,這是陳魚,我朋友,陳魚這位是……”
楊善行一擺手,製止住齊暉的介紹,轉身麵向陳魚自報家門:
“弟妹你好,我叫楊善行,是齊暉的三哥。”
弟妹?
齊暉瞪大了眼睛,心中腹誹不止。
這個家夥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來這是添亂來了。
陳魚一聽俏臉通紅,頭垂的更低,小姑娘害羞,但是卻沒反駁,顯然並不抵觸這個稱呼。
齊暉急忙說道:
“陳魚妹妹,你別聽我三哥胡說八道,他是個大色狼,你別搭理他。”
誰知楊善行一拍胸脯,一本正經的坦然承認,說道:
“對,我不是好東西,但我楊善行信奉朋友妻不可欺,齊暉你別給我往頭上潑髒水。”
齊暉啞然,臉皮夠厚的,還真是條敢作敢當的男子漢。
陳魚撲哧一笑,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女人心海底針,他既然能夠和齊暉稱兄道弟,還能壞到哪兒去?
愛屋及烏,這個大叔的話語中透著實誠,她心中雖然有些不屑,但對楊善行卻並沒有多大的反感。
陳魚終於開口,問道:“齊暉哥,你準備什麽時候回江南?”
耶嗬,哥長妹短的,關係確實不一般啊,重點來了,人家問你什麽時候回江南了。
楊善行瞪大眼睛,坐到一邊,盯著齊暉看他如何回答,絲毫沒有避讓的覺悟。
齊暉說道:“沒有意外,我準備後天就回家了。”
陳魚抿緊了嘴巴,轉頭瞪了一眼沒有眼力勁的楊善行,狠狠心說道:
“那你明天能陪我一天嗎?”
齊暉摸摸鼻子為難道:“我和三哥說好了,明天要去鳳凰山見個朋友。”
陳魚的臉色由羞紅轉為粉白,那雙水靈眸子泫然欲泣,想了一會兒又說道:
“那我也去行嗎?南雲我熟,我給你們當向導。”
齊暉還要拒絕,楊善行插上話道:“太好了,有弟妹帶路,省的我們跑冤枉路。”
陳魚一聽對楊善行的好感又添了幾分,眼巴巴的看著齊暉,一臉的期待。
齊暉還能說啥,楊善行都答應了,自己要是再不同意,這個小姑娘下一步肯定馬上哭給自己看,到那個時候,場麵更尷尬。
齊暉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流眼淚,隻好答應下來。
“那好吧。”
陳魚興奮的蹦起來,張開手就要去擁抱齊暉,顯得十分滿足。
齊暉急忙咳嗽了幾聲,提示陳魚這兒還有外人,陳魚猛然醒悟,臉色重新又變的像個熟透的蘋果,低下頭說道:
“還有一件事,爺爺讓我問你啥時候回家吃飯?”
齊暉沉吟了片刻,陳恪行是自己來到南雲唯一結識的一個人。
雖然是屬於往年之交,但兩次望海台相見,也算是緣分,陳恪行對亡妻情比金堅,更讓他佩服。
臨行之前,按理說也應該打聲招呼。
於是說道:“那就明天晚上吧!”
陳魚興奮的說道:“那好,你們忙吧,我這就回家告訴爺爺。”
陳魚說完儼然一笑,低頭離開了房間。
臨出門之前,才像是想起來什麽,衝著楊善行展顏一笑,輕聲笑道:
“三哥再見!”
來去匆匆,翩若驚鴻。
楊善行看著陳魚曼妙的身影消失,砸吧著嘴嘖嘖不已,轉身當胸錘了齊暉一拳,笑著打趣道:
“行啊你小子,連家長都見到了,果真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齊暉苦笑道:“三哥,咱能不開玩笑嗎,老大不小了,沒個正行。”
楊善行一本正經道:“都被我抓了現行了,你還說啥,難道非要捉奸在床,你才肯承認你是個犢子?”
齊暉就知道這種事情越描越黑,過去關上門,回來坐到沙發上,把與陳魚結識的前前後後的事,詳細和他說了一遍。
楊善行聽罷感慨萬千,他右手握拳在左掌輕輕敲擊,嘴中喃喃:
“陳老先生和妻子伉儷情深,真是令人敬佩。”
齊暉頷首,說道:“是啊,確實令人感歎!”
知道了前因後果的楊善行,不再開玩笑,又轉頭盯著齊暉那張英氣的臉龐,說道:
“我看陳魚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少女懵懂,最是崇拜英雄,況且她把你當作家中的恩人,由恩轉愛,這種感情最為複雜,你準備怎麽辦?”
齊暉白了楊善行一眼,恨聲道:
“那你剛才還火燒澆油,小蓮和勝男的事,就讓我頭沉,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陳魚的心思,但是有勝男和小蓮我已經滿足,萬萬不敢傷害陳魚得到感情。”
“愛情的烈火一旦燃燒起來,那可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我看難!”
楊善行搖著頭,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三哥,明天晚上你陪我去行嗎?”
齊暉可憐兮兮的懇求,全然沒有了叱吒南雲的風采,相反卻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楊善行扼腕歎息,自古以來,最是一個情字傷人心。
不過最終,他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