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我必生死相依
“瀟瀟姐，你到底怎麽了？”
聶凡看著欄杆邊陳瀟瀟那孤寂落寞的背影，突然很想上去用雙臂將她擁住，也很想問出這句話，可是當他走到陳瀟瀟身旁的時候，張了張嘴，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陳瀟瀟站在欄杆前不住的往外望，而聶凡就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地等著。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周遭沒有一點雜音。
就在這時，陳瀟瀟檀口微張，用一種笑著的語氣開口說話了：“小凡，這是你第幾次單獨陪我逛街了？”
陳瀟瀟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帶著一絲歡愉，但聶凡還是聽到了她話音裏麵的淡淡憂傷，這讓聶凡心裏麵咯噔一聲，實在不知道陳瀟瀟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應該是第二次吧。”
聶凡摸了摸頭發，皺著眉頭回答道。
“第二次呀，”陳瀟瀟的聲音有些落寞：“如果再多幾次就好了！”
聶凡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將手放在陳瀟瀟的腰間，並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瀟瀟姐，你到底怎麽了？”
陳瀟瀟一開始沒有說話，而是不著痕跡的向旁邊挪動了一下，正好避開聶凡的手掌。
聶凡注意到這一幕，心下更加沒底了。
“小凡，你說，我們兩個是什麽關係呢？”
陳瀟瀟的嗓音有些沙啞，有些壓抑，問出的話語更是令聶凡微微一怔。
說起聶凡和陳瀟瀟之間的關係，還真有些複雜。
姐弟？
師生？
還是戀人？
貌似全都不是！
兩人幾乎遊-走在各個關係的邊緣，卻又仿佛毫不沾邊。
陳瀟瀟沒有繼續說話，但聶凡已經隱隱約約猜到她的意圖，這讓聶凡的心中如同刀絞，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對不起……”
良久，聶凡方才咬著牙從牙縫裏麵擠出這三個字。
而聽到這三個字的陳瀟瀟嬌-軀顫-抖，如遭雷擊，整個人轉過身來，俏臉上帶著濃鬱的自責和擔憂。
“小凡！不要道歉，這一切都怪我，跟你沒有關係……”
陳瀟瀟的俏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想起和聶凡相遇後的種種，她的腦袋裏麵便嗡的一聲，整個人像是沉浸在悲傷而又歡愉的河流之中，搖擺不定，渾渾噩噩，甚至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一切。
“瀟瀟姐！對不起！”
聶凡仍舊咬緊牙關，低著腦袋，神色看起來十分的陰沉。
陳瀟瀟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嘩啦啦流淌下來，難以抑製心中情感，她徑直撲進聶凡的懷抱當中，失聲痛哭。
那懷抱，溫暖！踏實！令人難忘！
可是陳瀟瀟的心是冷的，她不清楚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再一次擁抱這個男人，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男人，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學生的男人，這個第一次占有過自己的男人，這個……無數次令他在夜裏想起，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無數次讓她動心的男人！
“小凡，忘了我吧，回到我們最開始遇見時的關係，你是我的學生，而我是你的老師，這樣對你我，對大家都好！”
這句話，陳瀟瀟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口，話一出口，她的眼淚立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出來。
而聶凡聽到這話，亦是渾身一震，心裏麵涼的通透！
忘記麽？
可怎能忘記呢？
聶凡的腦海裏儲存著他與陳瀟瀟之間的幕幕種種，從第一次見麵，到兩人互生愛慕之情，再到他將陳瀟瀟從虎口當中拯救出來……
一切的一切，仿佛全部發生在昨天。
而這一切已經深種聶凡的靈魂深處，又怎是一句忘了就可以改變的？
聶凡無聲的抱緊了陳瀟瀟的嬌-軀，感受著她的顫-抖，她的無助，她的決心，還有她的苦楚。
深吸一口氣，聶凡定了定神，張口說道。
“瀟瀟姐，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這輩子肯定與你糾-纏不清。”
“說出來也許你不會相信，但你我在一起，本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也許你可以離開我，但我絕不可能離開你。”
“那一晚，是我作為男人最幸福的一晚，同樣也是值得銘記一輩子的一晚。”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作為男人，我不在乎這世間的一切規則，同樣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我愛你，我的心不會欺騙自己，所以縱然前方有千般苦，萬般難，我都要披荊斬棘，勇往直前。”
“對不起，如果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我唯有說一聲對不起。”
“可如果並非我的一廂情願，也請你收回你的對不起。”
……
聶凡的話語仿佛一道道回音，不斷的響徹在陳瀟瀟的腦海當中，而聶凡每多說一句話，就會令陳瀟瀟的嬌-軀多顫-抖一份。
她的淚無聲流下。
她的牙緊緊咬住。
但仍舊無法停止身體的顫-抖。
什麽是愛情？
陳瀟瀟或許無法給出一個精準的定義，但她心裏明白得很，和聶凡在一起，就是每個女人所期盼的愛情。
愛情是甜的，同樣也是苦的。甜苦之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顯然聶凡並不願意放手，不管是世俗的眼光，還是規則的桎梏，可是為了她陳瀟瀟，聶凡都願意拚盡全力將之打破！
想必在綜合樓大會堂的時候，陳瀟瀟站起來力挺聶凡的時候，她的心裏麵也是這樣想的吧。
“小凡！”
陳瀟瀟哭聲更大，緊抱著聶凡的胸膛像個孩子一樣。
“瀟瀟姐……”
聶凡亦是動容，伸手攔住這個讓人心疼的女子，希望將自己的一切盡皆托付與她。
兩人相擁而泣，愛情的甜味不斷在發酵，聶凡不知道此刻的陳瀟瀟到底怎麽想的，但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後，他總覺得輕鬆了很多。
但同時聶凡的心裏亦是無比忐忑，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能獨.裁，不能專-製，聶凡已經表態，接下來就等陳瀟瀟做出最後的決定了。
而就在聶凡心裏七上八下的等待著時，一道幽幽話語突然從陳瀟瀟帶著哭腔的嗓子中飄出。
“我可以相信你嗎？你若不離……”
聶凡渾身一震，繼而眼底深處浮現一抹柔情，緊緊的摟住懷中女子。
他的聲音響徹，充滿了磁性。
“我必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