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是月光涼薄,是看月光的人
卻沒想到那女子轉過身來卻是戴著麵具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無辜的盯著我。
“你怎麽回來了?”聶猙的聲音沒有感情的低低沉沉的傳進我的腦海裏,好像是在責怪我現在回來的不是時候,壞了他們的雅興。
“聶猙你現在在做什麽?你能告訴我嗎?”我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感,現在還尚存一絲理智,因為我相信聶猙絕對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那之前我們日夜相處並肩作戰的日子都是真的,我們一起經曆生死危難,這種情誼他怎會背叛。
“如你所見,我沒什麽好說的。”聶猙麵無表情的輕輕的瞥了我一眼,一臉無所謂的對我說著好像根本不怕我發現他在和別的女人曖昧,他冷冰冰的一句話就像是有個人向我頭上毫無防備的澆了一桶冰水,我仿佛被打入了冰窖一般。
“你這是當著我的麵出軌了是嗎?”我怒不可遏的說道,理智正在一絲絲的流逝。
聶猙也不說話,隻是從椅子上坐起來,然後將那女子抱在床上,自己慢步走過來,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我,不做聲就等同於是默認了。
他一臉的無所畏懼,卻讓原本理直氣壯的我慌張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你看孩子們還在睡覺,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趕緊把這個女人趕出去,我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我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麽低三下四去求別人的一天,以往的林夏是一個呼風喚雨,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我家庭好長相好學曆好工作好,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切……”聶猙還未來得及回我的話,那女子便掩著麵冷笑了一聲,那聲音不大,卻仿佛一根針一樣,生生的刺進我的心裏。
那聲音別人聽不出,然而我卻知道那笑裏滿是對我的嘲笑諷刺,那女人冷笑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隻是環抱著手臂,坐在床邊上,拿眼睛定定的看著我,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聶猙一副不想理睬我的樣子,微微皺起眉對我說:“這個你自己去吧,兩個孩子也不小了,也應該讓他們學會獨立了,你還想這麽慣著他們到什麽時候?”
“可是他們都是你的孩子啊,你沒有一點做父親的責任感嘛?”我抬起頭看著這個往日裏輕聲喚我將我擁入懷中的男人,此時卻對我冰冷的像一個冰塊,我已經心寒不已。
於是我楚楚可憐的祈求的對他說,企圖喚回他的心,雖然平日裏我不是一個溫柔的老婆卻也是體貼善解人意的,我不相信聶猙對我這麽劇情,竟然一絲感情都毫不顧忌嗎?
聶猙依舊皺著眉毛看著我,好像在他眼中對我唯恐避之不及一樣,我在他的眼裏捕捉到一絲厭惡。
“聶猙……”我眼角的淚水不自覺的滑落,聶猙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如果換做以前他早就過來心疼的將我的淚水擦拭掉,然後將我摟進懷裏,輕聲安慰我了,然而我站在原地很久,他卻遲遲沒有上前將我擁入懷中。
那女人看見現場這麽僵持,於是從床上站起來,低頭拿了包包,我看到她那修長的雙腿在眼前晃,心想難道聶猙喜歡的就是這種嬌滴滴的女人嗎?
那女人道士便準備走了。
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故意回過頭對我說了一聲:“大嬸,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這床就暫時借給你住一晚上吧,反正遲早是我的。”
說完便要走,我轉身就看到她那雙紅色高跟鞋,氣不打一處來,於是走在他前麵將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雁過拔毛,獸走留皮,你還想活著離開這裏嗎?”我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拽過那紅皮鞋帶麵具女人的頭發。
此時我沒有注意到自己內心邪惡的一麵被這幻境被激發出來了,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我一時之間無法控製理智。
“啊!”那女人的頭發被我揪住,一邊拉著自己的頭發,一邊伸出手想要打我的手,我怎麽會那麽容易被她打到,我肯定想不到警校的一身功夫竟然會用到自己的情敵身上,我一個轉身手裏仍然死死的抓住那女子的頭,另一隻手則鉗住她的喉嚨,令她動彈不得。
“林夏,你當真成了一個瘋女人了嗎?”聶猙的聲音就像是被惹怒的老虎一樣,往日的溫柔已不再,眼前的聶猙陌生的讓我懷疑自己進錯了房間。
聶猙的話更是像一把利劍紮進我的心中,我剛剛的怒氣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我聽了聶猙的話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呆的鬆開手中的神秘女子,一臉詫異的看著聶猙。
那女子剛一掙脫我的束縛,便馬上看了一副可憐兮兮的麵孔,好像把我當作殺人犯一樣,慌慌張張的躲進聶猙的懷裏求安慰。
她一邊假惺惺的抹著眼淚,一邊抽噎的嗲聲嗲氣的說著:“猙猙,你要保護人家,那個母老虎簡直太凶了,她揪的人家的頭發好痛。”
母老虎?這個詞好熟,好像大個之前說過我,這女人還真是字字珠璣,招招中我要害,句句都是我的痛穴。
“別怕,我在呢。”聶猙心疼的擦去那女子已經流到嘴角的眼淚,“我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我才是那個局外人一樣。
過往的日子就像是電影畫麵一樣在腦海裏循環播放,我對聶猙的感情一天天的加深,已經到了非常依賴離不開的地步,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如果讓聶猙從我的世界裏消失絕對不可能,占有欲侵占者我的思想,我現在就隻有一個念頭,將聶猙搶回來。
聶猙眉頭皺的更緊了,看著我,嘴裏沒好氣的對我說道:“請你出去。”
臥室隻開了一盞昏黃的燈光,光線不是很明朗,照射在聶猙的臉上氤氳成一個迷蒙的光圈,淚水滑落到脖子,我才感覺到涼意。
“聶猙,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隻要這個女人,不要我了嗎?”我已經哭的梨花帶雨,雖然心裏一直暗示自己要爭氣不要哭,可是淚如雨下,越是這樣想就越是忍不住。
“請你出去,我已經說了兩遍了,不想再說第三遍。”聶猙的黑眸夾雜著陌生的情緒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出口,好像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那4個字。
“請你出去。”我的腦海裏不斷地徘徊著聶猙這句話。
“好,你不要後悔,聶猙,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咬著嘴唇看著聶猙,我希望從他的辠可以說出“我錯了”這三個字。
可是鍾表聲滴答滴答,我看著聶猙模糊的麵孔等了好久,隻聽到了聶猙從鼻腔裏發出的沉悶的“嗯”的一聲。
黑色的窗簾隻拉了一半,月光灑進來,映在地上一片皎潔,我聽見聶猙的答複之後,突然覺得世界一片黑暗,就連月光也覺得冰冷一片,原來李白所言的‘疑是地上霜’是這麽來的,不是月光涼薄,是看月光的人心境冰涼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