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瘋魔

  我走到了鋼琴架後，在就要坐下的那一刹那，我又站直了身體。


  對著那個出頭鳥冷冷地開口：“我說。你讓我彈鋼琴，這倒是沒問題，可是……你有沒有曾經聽過鋼琴，我很懷疑？”


  “不勞你懷疑了。我不止聽過鋼琴曲，我還會彈，而且彈得是相當之好，可不比某些人，馬上就要出醜！”出頭鳥猶自滿臉的不信，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你能比我還彈得好？”我睨著眼睛，故意氣他。


  出頭鳥怒道：“你快彈吧。”


  “等一等，我需要確定……你有沒有聽過鋼琴。要是我彈出來了，你白癡一樣亂說一氣，我也拿你沒辦法。”我指著他鼻子道：“這樣吧，我彈了後，隻要你能彈得和我差不多，那麽就算我輸了……”


  “哈哈哈。”出頭鳥不等我講完，便狂笑起來，道：“好，那你彈啊，隨便你彈什麽曲，我要是彈不出，我……”


  “你再加給我五萬塊。”我馬上截口說道。


  “好，可以。但我這裏彈出了呢？”


  “你彈出了，前麵的五萬塊出場費我不要了，全給你！”我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


  然後我沉下了臉來，不再說什麽，雙手撫向了琴鍵。


  大廳中，立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屏氣凝息的看著我。王鷹等人和聞聲趕來的，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至於沈落雪，則是傻呆呆地看著我，嘴巴念念有詞，可以看得出，她現在焦急到快要暈過去了地步。


  百忙之中，我向她做了一個寬慰的笑容，然後像個瘋子似的，雙手重重一拍，咚咚咚……我的狂魔亂舞曲開始了——隻在刹那間，音符就像暴風雨一樣，沒有絲毫預兆的瘋狂湧出，重就一個字，亂是表像，內裏則是重，完全走的是重金屬音節，在我有力的手指下，炸開似的彈放，咚咚咚的朝每個人的耳朵灌去。


  “這什麽呀？”那個女演員驚訝，賣著萌的詢問。


  這個時候，沈落雪則是笑了起來，滿臉榮光煥發，修長的脖頸抬得高高地，像一個驕傲的白天鵝。


  “怎麽樣？”王鷹在問，在他聽來，這個曲子很重，很震，但他分不出好壞，連忙詢問那個出頭鳥。


  出頭鳥則是一臉呆滯，仿佛失去了魂魄，沒有回答他。


  倒是沈落雪，語氣淡淡地開口了：“這是巴赫平均律。”


  “巴什麽？”王鷹茫然的問。


  “這曲子叫巴赫平均律，是一首隻需要指力、腕力的曲子，也隻需要指力與腕力。彈奏時，手指垂直的觸鍵，手腕講究平移，指力越重，效果越好！”


  沈落雪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出頭鳥，惋惜的搖頭：“這種重指力鋼琴曲，看來，你是彈不出來了。”


  “重指力？”王鷹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一臉鐵青地看向出頭鳥，怒道：“你彈不出？”


  出頭鳥無語搖頭，此時已經是心灰意冷到了極致。


  “他肯定彈不出，其實何止是他，絕大部份的人，都不願意彈奏這首曲子，畢竟這麽重的指力彈下去，太傷手指的靈活度了，基本上沒有誰願意練這一曲。”沈落雪笑容滿麵地解釋。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王鷹的臉就更鬱悶了，陰沉沉的看著出頭鳥，怒道：“那個家夥，真的彈得那麽好麽？”


  “不好，他的彈奏，一點都稱不上……藝術！絲毫沒有樂感。”出頭鳥低聲說。


  “那你還彈不出？”王鷹大怒。


  “可是，他的指力太重了，我根本就無法彈出那麽重的音符，至於其它的，我可以全方麵碾壓他。”出頭鳥不服的說。


  “滾！”王鷹一腳就踢了過去，怒道：“你少扯他娘的蛋，輸了你還嘰嘰歪歪有理了。”


  沈落雪笑盈盈的看著，抬起了手掌來，就準備著在我奏完的時候，給我熱烈的掌聲。


  她覺得，這掌聲，我已經當之無愧！

  我這裏，則是咣咣咣的大力彈奏，當最後一個鍵音落下後，我猛地起身，把手一指，指向了出頭鳥，然後又指向了王鷹，大聲道：“誰來，給我重複一遍？”


  一句話，八個字，落下後，鴉雀無聲。


  沒有任何一人，敢吱一聲。


  我哈哈大笑，張狂道：“這麽說，就是我這裏，曲無對手了？”


  王鷹的臉漲得通紅，轉身就走。


  我立即叫停：“哎！”


  “怎麽？”王鷹霍地回頭。


  我伸出三根指頭，搓了搓，怒道：“還能是什麽？當然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