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書中有鬼(二)
始在四周不停地翻找了起來。
接著,他從身旁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撕下其中一張書頁,在上麵快速地記錄了起來。
他絲毫沒有留意到,那本被他丟棄在一旁的殘書中竟詭異地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突然,一隻蒼白的手臂緩緩探出書頁,向毫無察覺的高讚抓了過去。
“我當時聽到高讚發出一聲慘叫,接著整個人憑空消失了,像是被那雙手拖人了書中,而書中隨即傳來一陣奇怪的咀嚼聲。”呂鬆說到這兒,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難道就一直眼睜睜地看著,沒有上去幫忙?”陳瀟難以置信地問。
“當時我是有心無力,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回了寢室,哪還顧得上救人?所以我勸你,那圖書館裏的東西咱們惹不起,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吧。”
“可問題是,現在那個東西已經主動找上門了。”陳瀟指著床板上的血印吼道。
頓了頓,他轉過頭死死地盯住了呂鬆,“而且,之前在圖書館裏,我看到那個東西變成了你的樣子。
如果我沒猜錯,它早就意識到你目睹了它害人的過程。
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的話,下一個遇害的可能就是咱們兩個人中的一個。”一番話直說得呂鬆汗如雨下。
“呂鬆,我這邊已經就位,你那邊進展如何?”看了看麵前緊閉的房門,陳瀟壓低了聲音對著手機說。
“驅邪符咒的畫法我已經在網上找到了,隻是黑狗血這個引子不太好找。
一會兒你先想辦法拖住張耀,我盡快準備好符咒過來支援你。”聽筒中傳來了呂鬆略帶沙啞的聲音。
“你可一定要快啊!”陳瀟幹叮嚀萬囑咐地掛斷了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麵前的房門。
原來,二人之前經過一番分析,一致認為圖書管理員張耀在陳瀟借書時百般阻撓,他一定知道那本書的某些內幕。
經過商量,二人決定分頭行動:陳瀟負責找張耀探口風,呂鬆則負責製作一些驅邪符咒以備不時之需。
沉悶的敲門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了許久,房門才遲遲開啟。
門後的黑暗中,張耀睡眼惺忪地探出了頭。
“你來幹什麽?”見到門外的不速之客,張耀臉上明顯閃過了一抹驚慌。
而在陳瀟說明來意後,他已是麵如土色。
猶豫良久,他才極不情願地將陳瀟讓進了屋中。
“我實話告訴你,白天我不讓你碰那本書是在救你,那本書很邪門兒。”剛一落座,張耀就迫不及待地對陳瀟說。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湊到陳瀟的耳邊說,“那是一本會吃人的書。”
短短幾個字,卻驚得陳瀟猶如五雷轟頂。
在他的不斷逼問下,張耀這才遮遮掩掩地道出了一段匪夷所思的經曆。
聽著張耀的訴說,陳瀟的臉色愈發凝重——張耀所說的經曆和之前呂鬆所說的幾乎是如出一轍。
“你當時看清那個被書‘吃掉’的人是誰了嗎?”陳瀟想了想,問道。
“當然看清了,那個人就是你的室友啊。”
“這麽說你當時也在場?”陳瀟不由地驚呼出聲。
“你為什麽要用‘也’,難道當時還有其他人看到了那一幕?”張耀的震驚比起陳瀟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錯,呂鬆也看到了。”陳瀟點了點頭說。
話音剛落,張耀的臉競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他盯著陳瀟,好半天才機械地搖了搖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見張耀的反應有些反常,陳瀟剛想細問。
突然,一旁的窗戶上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
二人循聲看去,頓時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被夜色包裹的窗戶上緊貼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鋸齒般的尖牙正來回摩擦著,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
“跑!”短暫的沉寂後,陳瀟尖叫著一把拉住張耀,不顧一切地向門外衝去。
剛衝出寢室,身後就傳未了刺耳的玻璃碎裂聲。
緊接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後迅速地向二人追來,聽上去像是有什麽沉重的物體在地麵飛速爬動,間或傳出的骨節摩擦聲更是驚得二人魂飛魄散。
陳瀟一邊拔腿狂奔,一邊掏出手機按下了呂鬆的號碼。
電話通了,可聽筒中卻隻傳來了一陣詭異的電磁幹擾聲。
就在陳瀟不知所措之際,身旁的張耀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前倒下。
隨後他就像是被一股怪力拖拽著,開始飛速地向後退去。
陳瀟本能地回過頭,全身的汗毛卻瞬間倒豎。
昏暗的走廊上,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影正死死地拽著張耀的腳脖子向後拖走。
張耀拚命掙紮著用手指摳住地麵,指甲瞬間外翻,在地上留下了數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聽著張耀的慘叫,陳瀟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救下張耀,可雙腿卻不受控製地邁動著,離張耀越來越遠。
當陳瀟汗流浹背地逃回自己的寢室時,遠處張耀的慘叫聲已幾不可聞。
一股強烈的愧疚感湧上心頭,他終於深深地體會到了呂鬆所說的有心無力。
陳瀟重重地歎了口氣,剛想反鎖房門,一個黑影卻突然搶先一步破門而人。
那竟是一臉驚恐的呂鬆。
此時的呂鬆顯得狼狽不堪,渾身上下的衣服被撕開了數道尺把長的口子,邊緣還沾染著血汙。
“你這是……”陳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你還好意思問?我不是讓你想辦法拖住張耀嗎,怎麽還是讓他找到機會偷襲了我?”呂鬆頓時一臉怒容地咆哮道。
“你說襲擊你的是張耀?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被那個鬼魂拖走,現在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陳瀟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自己弄的唄?”呂鬆沒好氣地抖了抖身上襤褸的衣衫。
他告訴陳瀟,他剛才尋找畫符用的黑狗血的時候,耳邊突然傳未了一陣刺耳的獰笑。更可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