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畫中鬼
魏朗剛從咖啡廳裏逃出來,那真是太驚悚了。
老媽真是想自己戀愛想瘋了,竟然給自己介紹一個那種強迫症的女人,想辦法開脫的魏朗煩悶的走在大街上。
魏朗年輕有為,臉也是十分俊朗,隻是年紀過早暫且不想談戀愛,每次老媽的逼迫讓苦不堪言。
魏朗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亂逛,暫時還不想回家,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畫店。
想著也無聊,於是就走進了店裏看看。
可惜店中的畫比較一般,雖然老板熱情的介紹,但那些平庸的畫真是不吸引他的興趣。
正當魏朗要走時,他被掛在角落頭的一副畫吸引住了。
入目的一片紅色,一位穿著大紅喜袍的新娘雙手交叉的坐在一個古式靠椅上。
魏朗略帶好奇的走上前,整副畫雖勾勒出新娘坐在椅子上端莊之勢,卻一點也不顯得累贅緊湊,倒是落落大方。
新娘頭戴鳳冠霞帔,外麵用一層紅蓋頭遮住了臉。
她的喜裙稍稍沾地,雙手平攤交叉放在膝蓋住。
腰間腰帶纏繞好似輕飛,胸前鳳凰圖案栩栩如生。
裙擺流蘇垂練好似銀錠作響,一雙紅色秀鞋顯眼看出她的腳小,而且鞋子上也紋了精美的圖案。
造畫者真是細思慎密,一點圖案都勾勒的清晰無暇,畫技高超,整副畫就像是近距離拍攝得來的一般。
魏朗在心裏嘖嘖讚歎造畫者畫技高超的同時,也盯著畫良久。
他看這畫中新娘,雖紅布遮蓋了她的臉,但魏朗若隱若現的看到了她的五官。
挺拔的高鼻,上了妝的櫻桃小嘴,嬌小的臉…恍然,又很是模糊…
越看,越是神秘感十分的強烈,魏朗出奇的想知道紅布內那張完整的臉…
魏朗斷然的就把畫買走了。
老板看到他抱著那副畫,先是楞了楞,隨後更加的奉乘諂媚,魏朗不願理他,付了錢就快步走人。
隻是魏朗總覺得,抱著這副畫,一種說不出的迷異感覺縈繞在身邊,越來越強烈…
回到家,魏朗毫不猶豫的就把畫掛在自己床頭。
夜幕漸漸降臨,困倦馬上襲來。
在田野間,喜樂縈繞,吹奏的喇叭聲刺耳的響在耳邊。
魏朗突然就被騎在馬上,穿的整潔嚴謹的紅色新郎服裝,腰間和發間各佩長袍係著,莽炮輕佛,一雙黑色長靴顯眼在目。
幾個嘍囉樣的人物跟隨在魏朗的馬邊,一身白黑裝扮,樸素簡單。
臉上好似化的妝容,深深的黑眼圈,刷白的皮膚,他們邊唱邊跳,就跟小醜一樣滑稽。
整齊的左右排隊,前麵的在吹喇叭,後麵的配合灑白紙,聲樂配合白紙的漫天飄舞,舊念的同時又有點詭異。
氣氛實在怪異,魏朗想離開,可就好像是被固定在馬上了不可動彈,隻能這樣被牽著走。
路過的路越來越偏,周圍茂密的樹叢覆蓋著透不進光,很是陰涼。
不遠處,又有一幫同樣裝扮的人抬著一台紅轎子緩緩進入了視線。
那轎子的紅布拉著,馬上坐著一身紅衣,好像是個新娘。
兩邊隊伍就像是在互相靠近,魏朗總算能看清坐上的人,她還是紅布遮蓋著自己的臉,跟畫中新娘一模一樣。
眼見兩邊隊伍慢慢靠近到要撞在一起時,魏朗開始慌了,但那新娘好像無知覺般,兩邊就這麽撞在一塊…
魏朗急懼的從夢中醒了過來,那場景太緊張恐懼了。
他匆忙的去看那副畫,還是那麽平靜。
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才讓自己做這種夢吧,魏朗安慰著自己。
過後,也倒是平靜了三四天,隻是畫質越發的清晰,新娘的喜裙在好畫中景越發的紅豔。
今夜如眠,魏朗很快就睡了。
“咣當…”一聲,就好像有人關上了門,魏朗又被送進了一個新地方。
古宅內人聲鼎沸,眾人穿的正式幹練。
魏朗還是那身俊俏的新郎打扮,周圍人看到他就像是認識一般,紛紛喝到恭喜,看這形式,像是要結婚。
隨著一聲喝到,一人扶著一身紅豔的新娘走了進來。
新娘在攙扶下端莊穩重的邁著步伐,隻是那紅布始終蓋著她神秘的容顏。
接著又是一聲喊,拜堂儀式開始。
魏朗心裏雖然很不願拜堂,但他的行為動作卻跟受控製住般,跟著進行並完成儀式。
隨著一係列行為結束後,在洞房內。
新娘跟畫中坐姿一般坐在床上。
很想知道她到底什麽樣,魏朗走上前,如同看畫一般,慢慢的揭開她的蓋頭。
嬌小的臉龐,誘人的櫻桃小嘴,高挺的鼻子,眼睛微閉,清純可人。
剛看到她的臉後,魏朗突然一陣頭痛,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在天翻地轉。
他吃痛的撐的腦袋,新娘還是一臉微笑的閉著眼睛,好像在等著什麽美妙的事情,又好像對什麽都不在意。
場景又切換了,夢中的魏朗感覺自己的腦子要被什麽裝滿了。
他腦海裏一下浮現出一個妙齡女子穿著大紅喜袍在屋內自盡的畫麵,又浮現出一個身經沙場的將軍被砍頭的畫麵,二者畫麵都異常的血腥。
思緒回憶像千瘡百孔想要一湧而出,可魏朗卻除了頭痛稀拉零落的想不起再多。
魏朗醒來時已汗流浹背,異常的是,他穿著夢中拜堂時的紅色喜袍。
他就好像從夢裏穿越出來一樣,正當他百般疑惑時,麵前的畫一陣抖動,半晌,那新娘正緩緩的從畫中走了出來。
她扯開紅布,頂著精致的鳳冠,不算傾國傾城可也是秀麗佳人。
純潔的麵貌在妝容的修飾下顯得別樣美豔,紅唇輕啟,目若秋波,深情對看著魏朗。
女子如此的盯著自己,魏朗在不好意思同時感到更多的是恐懼。
她剛直接從畫中走出來,嚇得魏朗大氣不敢喘。
尤其是兩人此刻怪異的打扮和夢中三番四次出現的她,
“你,你是什麽鬼…”
新娘就這麽沉默的盯著他,眼裏好像蓄含了很多,看著看著,魏朗感覺她像是要哭了。
管她是鬼還是人,魏朗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他站在那有點不知所措。
魏朗正愁怎麽辦時,新娘突然把手放在他臉上,輕輕的觸摸。
她的手有點冰冷,但魏朗的心裏卻異常的熾熱,總感覺這畫麵在哪出現過一樣。
她摸他,他感到很舒適,竟不想離開。
“能再見你一麵,真的很值得了…”
“啥?”
魏朗就像個二愣子般盯著新娘反應不過來。
新娘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等你百年終於等到你輪回。
你我原本青梅竹馬,感情甚深,從小立下婚約。
後來你曆經戰場,功績卓偉,乃是朝廷重用將軍。
你說幾年之後定會戎馬歸來風光娶我,我一心在家等你歸來實行當年婚約,卻不料聽到你戰死沙場的惡耗。
爹娘不久後逼我嫁給當地一富貴人家,我心欲絕實在不忍你離去,在新婚之夜舉刀自盡…”
聽到新娘的話,魏朗的頭越發的疼痛。
“我舍不得你,知道你是被奸人陷害並不是身死戰場,我更加悲憤不願離去。
我殺了當年的奸人替你報仇,百年來我的靈魂一直在飄蕩,零落在孤苦伶仃中,嚐盡世間冷落。
我隻想再見你一麵,後來我將自己封鎖在畫中,我相信隻要有緣,一定會在見到你。
如今,我的願望已實現,你我人鬼不同道,我該走了…”
魏朗的頭疼的如炸開,手一把抓住新娘,嘴裏不由自主的喊出了一個他自己都從未聽過的名字。
新娘聽到他口中一名,難以置信的渾身振了振。
“我好想你…”
魏朗的嘴就如同閉不住一樣,千萬畫麵在腦海裏湧入,不由自主的吐出心中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話,卻又一片空白。
新娘聽到他的話,沒有過多反應,還是沉默良久,笑著笑著眼淚掉了出來。
“此生足夠。”
一魂漸漸消失,直至一縷白色揮飛。
畫還是掛在那,隻是新娘不再蓋著紅蓋頭,她顯露的秀麗的臉上掛著溫柔滿足的微笑。
魏朗盯著畫中燦爛美麗的新娘,久久難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