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男人最脆弱的一麵
奔進急診室的季安白,沒法用最冷靜理智的一麵去麵對鹿嶸嶸被強襲事件。
一路上他暴捏拳頭,兩眼閃著萬丈火光。
然而一想起剛孟子敬和他說鹿嶸嶸有自殺的念頭,他徒然冷靜下來責怪自己的疏忽,責怪自己不該離開,責怪自己不該隱瞞自己身份。
他當時應該把鹿嶸嶸和塵塵一並帶回記家給爺爺過生日和,那麽秦冬陽就沒有機會對鹿嶸嶸下手!
孟子敬說的沒有錯,爺爺生日他總得把人帶回家先謀謀麵,好和他的家人聯絡感情,就算爺爺和母親不同意他和鹿嶸嶸在一起又怎麽樣!
他隻要她安全!
他隻要她不受任何傷害!
他寧願她衝自己發火,責怪,打罵,也不願意秦冬陽在她身上動一根頭發!
“鹿嶸嶸是我沒有保護你,是我的疏忽,嶸嶸你放心,如果真是秦冬陽幹的,我季安白一定要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的聲音冷沉在穀底,從喉嚨裏發出的嘶啞,真的很想現在把秦冬陽幹掉。
黑色的長披風在樓道裏不斷翻飛,他透過一間間病房,形色火燎尋找鹿嶸嶸所在病房。
目光晃過一張張小玻璃窗口,季安白在第十號病房間驀然刹住淩亂的腳步。
透過清晰的玻璃小窗戶。
他看到鹿嶸嶸卷縮著身子,抱緊雙腿靠在病床最角落裏,兩眼無神,麵如死灰。
特別是她兩邊的臉龐淤青紅腫顯眼猙獰,露出的頸脖處血跡斑斑,兩條手臂上麵的袖子早已被撕掉不見,手臂上麵都是長長的刮痕和傷口,鮮紅的血液也早幹涸結痂粘在手臂之上,想象當時她遭受了極度恐懼的折磨。
再往下是被撕裂的襯衣沒有一處完整,露出的腹部上麵還能隱隱看到傷痕累累的血跡。
那一刻。
季安白鈍重的步伐停在病房前不敢去推門,隻能隔著一層玻璃急喘著粗氣,根本沒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事實,也能想象鹿嶸嶸當時不管上還是精神上都遭受著巨大的屈辱和折磨,也難怪孟子敬說她有尋死的念頭。
季安白咬響後槽牙,全身顫栗,聲音再交嘶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離開你!是我沒保護好你!”
砰!
季安白一拳砸在了牆上,稀碎的流海遮住他一雙如刀刻般的狹長眼睛,暴怒的火苗不斷在眼睛裏燃燒躥跳。
周圍的護士見狀,全都嚇了一跳,有的還故意跑遠了些,生怕這人發狂打人。
“安白,你冷靜點。”出現在他身後的季琛,雙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麵,像給予最安心的理智。
季安白回過頭看季琛,猩紅的雙眼浮上一層霧色。
“二叔,是我沒保護好她。”聲音哽咽難忍。
男兒有淚不輕彈,季安白對鹿嶸嶸的感情已經揉進到骨子裏,才會顯現出男人最脆弱的一麵。這個脆弱並不是鹿嶸嶸對他的傷害,而是歹徒對鹿嶸嶸的傷害已也已經傷害到了他。
他替她心疼,替她憤怒,替她不能息事寧人。
他說過一定會保護好她的,然而她還是受到了傷害,他沒有做到所謂的保護……
看著季安白哭,季琛微微握拳,往小窗口看了一眼冷道:“她現在不是沒事了嗎?隻是受了點傷,你先進去好好安撫她,剛剛孟子敬說她有尋死的念頭,這事對她打擊很大,但你一定要理智,因為你是她的依靠。”
安白握著拳頭,眼睛是不能容忍的目光:“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秦冬陽宰了!”
季琛沉眉,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宰人那麽簡單。
他緩和了一會兒又勸道:“你把他宰了又如何,現在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事就是他幹的,若你把她宰了,你不僅搭上一條命,鹿嶸嶸又該如何?”
“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給鹿嶸嶸做好撫慰工作,剩下的事交給警方,等鹿嶸嶸情緒穩定些,讓法醫從她身上收集有利於案件進展的證據,孟子敬才好去秦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