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差錢
第14章不差錢
吳曉茵真他媽是個倔人。她一直不停地打我手機,關鍵時候我也不能關機,我隻好接了她的電話。
我朝她吼了一聲:“你煩不煩啊,老子今天丟了東西,拚了死命要去找。”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對她動了粗口。
“丟了什麽東西?丟了也不值錢,至於驚小怪的?”
我真想說老了丟的是五百萬,能不值錢?
我還是忍住了。說:“掛了啊。”
“丟了什麽東西,在哪兒丟的?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證照,身份證,錢包,在出租車上。”心裏著急,也懶得和她把話說完。
我騎著我的破摩托車在街道上了穿行。
死馬當活馬醫,如果真的找不到,日子還得照樣過不是?
隻要看到出租車司機我就攆上去打聽,由於摩托車速度快,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撞到了人家車上,招來一陣臭罵。
隻要能找到我的錢包,就是壓斷了我的腿,我也樂意。
難道我真的就是一個窮命的人?隻配過這種窮人過的日子,如果真的找不到了,我是不是應該一頭撞死在樹上?
一直都沒有工友們的任何消息,我也沒有找出結果,完了,改變我命運的那張彩票和我無緣無份,也不知被哪個人揀去了。
命運真會和我開玩笑,我的形情隻能用樂極生悲四個字來形容。
該,誰你這樣得瑟,如果不是到勞動力市場向大家炫耀的話,如果直接就去福彩中心的話?
所有的假設都是不成立的。
我又成了窮人,遺憾的是我其實還沒有真正成為富人,已經提前預支了我的得意。
住的地方沒了,和人家也簽了賣身契,象我這種人還活個什麽意思?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頓時心灰意冷,我已經給自己畫餅充饑了。
象我這種人真的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我這樣對我自己說。
算了,不如一了百了。反正我也過不了自己希望的生活,作不了自己想作的人。
我將我的破摩托車隨便放在一個背角處,就上了一座高層的電梯。
如果沒有中獎這個插曲,可能我早已在俱樂部的大廳裏抱著女人的腰肢在舞動。
可是命運偏偏這樣捉弄人,讓我一夜暴富又一下子掉進了地獄。
命運何其不公。
我想死嗎?不想,我想著有一天要在我前女友麵前裝一回逼?
我還有很多夢想需要實現,可是因為這張可恨的彩票,我不打算活了。也許冥界會比這裏好過一些也不定,要不然為什麽總是有人把人死了說是上了天堂?
我一頓胡思亂想,當我鼓足勇氣了站在二十層傑樓樓頂的時候,我害怕了。我看到公路上穿行的車輛就角象一個個的小豆腐塊,這樣下去我肯定就會摔成一包豆腐渣。
我要不要死?
我問我自己。
不行,我得問一問我媽,象我這樣的人是不是死有餘無辜,我本來可以給他們帶去幸福的,可是我又親手將到手的幸福給毀了。
我簡直是個罪人。
我正為我要不要死左右為難的時候,手機奇妙地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天哪,難道是我的錢包找到了?
我立即接了電話。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請問你是不是把錢包掉在出租車上了?”
我感覺我的心好象要跳出了胸腔外。
“是啊,你是出租車司機大哥吧?”
“是的,因為你的錢包裏沒有任何聯係方式,我一直在你下車的地方找你,卻沒找到人。”
“你在哪?大哥,我這就去找你。”
我的血又湧上了頭,天哪,我不知道我這可憐的小小的心髒是不是夠堅強,他竟然能承認這樣大的磨難?
我邊下樓邊給張超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錢包我找到了,晚上我請客。
我按照司機說的位置搭了輛出租車往他那趕。我已經不想騎我的破摩托了,以後也不再騎。
我不是騎破摩車的人。
到了約定的地點,我看到一位先生靠在一輛出租車門上。不錯,他就我乘坐的那輛車的的司機大哥。
下了車,我立即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就緊緊地把他抱住了。
他從車內拿出我的錢包,先不給我,而是問我叫什麽名字,包裏有多少錢,還有什麽。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我一一回答上來。
他將錢包遞給我說:“小夥子,以後要細心,錢丟了事小,證件丟了要補辦很麻煩的。”
我使勁點了點頭,問他:‘大哥,你是怎麽聯係上我的?“
他一邊擦臉上的汗水一邊說:“我正在為找不到失主著急的時候,廣播提示說有一位叫葉南的先生將錢包落在出租車上,如果有人揀到和一個叫吳曉茵的人聯係。廣播留了她的手機號碼,我通過她才聯係了你。“
又是吳曉茵,難道她真的是我這輩子的福星和命運之神?
我從錢包裏拿出二百元錢,順便看了看夾在錢包夾縫裏的那張彩票,天神,她就象一個美麗的少女衝著我微笑。
我從地獄又回到了天堂。
他說什麽也不要,我硬給他:“大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征下。”
他堅決不收,將錢塞到我手上說:“用不著,你也不容易。”
見他堅持不要,我也隻好罷了。我要了他的手機號碼,握住他的雙手說:“啥也不說了,你記住我的手機號碼,以後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我一定盡力相幫。”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可能他以為我在吹牛吧。
我真想抱住他在他的臉上親兩口,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沒有,我害怕人們罵我變態。
出租車離去,我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多,福利中心已經下班了,我也不有勞去那了
一天之中,我的角色變化之快令人咋舌,我在地獄與天堂之間行走。
一天都沒有上廁所了,上廁所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光著屁股跑了一天。
我買了一條帶拉鏈的褲頭,將彩票放進貼身的褲頭裏麵,這一次我一定要做到人在彩票在,人亡彩票亡。
我到自助終端取款機取了兩千元錢,找了一家高檔賓館住下,然後給張超打電話,我讓他通知今天所參與給我找錢包的所有工友,讓他們到我所在的這家酒店來吃飯。
患難見真情。這些難兄難弟們有這樣的俠義心腸就是我的好兄弟。
盡管我自己也不是一個品德多麽高尚的人,可是我還是希望自己能結交一些有義之士。
我最恨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就象我的前女友寶寶,我們也曾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盡管我每一次看到她那張長滿了小雀斑的臉有些惡心,但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將嘴送上去。
結果她拋棄了我。
我在酒店裏洗了個澡,把自己弄得人模狗樣的。
我是富人了,我得改一改我窮酸的樣子,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一個久居人下之人。
不過,這張彩票並不是我自己選中的,而是吳曉茵選中的,這種事隻有天知道,她連看都沒看,又如何會知道?
我打算以後對她一些,象對我前女友一般的好,而且要超過她。當然,如果她在那方麵有需求的話,我也會不遺餘力地滿足她。
想著想我就下作起來,我承在我的骨子裏有一種痞性。
不過,這不妨礙我和吳曉茵之間的關係。
八點的時候,我的工友們在張超的帶領下來到了我下塌的酒店。
想到下塌這個詞,我不由得得意的笑了。隻有權有錢的人住店才叫下塌,不過,我想我樣級別的富翁也配得上用這兩個字眼。
我已經在二樓預定了包間。張超打電話讓我到一樓大廳去一趟,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你就來吧,服務員不讓進。
我啞然失笑。
在高檔酒店門口被攔住不讓進我也遇到過多次,當時一家酒店讓人修空調,我拿著家俱到大廳外麵,就被服務員攔他。
她很有禮貌地說:“我們這裏不賣破爛。”
真是狗眼看人低。
我的工友們一個個穿著沾滿了塵土的工作服,頭發亂地象雞窩一樣,服務員能讓他們進嗎?
我來到一樓大廳,指著這夥象從難民營逃出來的弟兄對服務員說::“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已經在二樓預定了包間。”
服務員方才麵含微笑,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進了包間,他們便紮乎開了:“葉南,這一頓飯得多少錢?你是不是發財了?竟然敢住這樣的酒店?”
我清了清嗓子,站起來身說:“各位兄長,今天大家能這樣對我,我非常感動,我也沒有發財,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向大家表示一下謝意。”
服務員拿了菜單,大家都不說話了,張超說:“葉南,今天你請客,你就來點菜,點啥我們吃啥,反正不要破費。”
我哈哈一笑說:“今天我請客,大家放開肝吃,一句話,不差錢。”
我提議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點兩個菜,不夠再點。
服務員眼睛瞪得老大說:“先生,你們一共十五個人,一人點兩個的話,就是三十個菜,桌子上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