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焦頭爛額
王長利口氣張狂,我看了看他,笑問:“王哥說話的口氣可真不小?”
他可能意識到自己說話太衝了,連忙說:“失言,我忘了,趙一山和你還是親戚關係。”
“我和他能有多近的親戚關係?表妹是姑表親,又不是自己的親妹妹。王哥,這個李愛萍到底是什麽來頭,你和她交往有一段時間了,至少得知道她是何方人吧?”
“兄弟,你可能不大了解,我在乎的隻是人家的錢和地位,至於人家的根底我也不需要知道,再說了,我也沒必要去摸他的根基。”
王長利說的沒錯,他是個現實的人,自然不會在意別人的以前,況且他以前隻是個民工,他也不希望別人知道他以前的底細。
“王哥,沒想到你這條路子還是走對了,越來越活出人樣來了。”
“這是小事,算不了什麽。以前經曆的那些女人都算不了什麽,隻是小毛神而已,不象李愛萍這尊大神,我得侍候好她才行,也不枉我來這世上一趟。”
王長利對李愛萍看的很高。
這個男人,真是嚐到吃軟飯的好處了。
我叮囑他打聽到李愛萍的底細,我想要了解李愛萍倒底是何方神聖,她為什麽會對我表妹蘭花有好感?而且,她背後究竟有多大的利益集團,以致於一個女人家在A市的房地產公司行業裏一枝獨秀?
王長利打著哈哈說:“你小子不會是對她產生了興趣?打聽這麽多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好奇而已。”
“好奇?有這麽好奇的嗎?”
“那有什麽?你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事就麻煩你老哥了。”
王長利一臉不相信,我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南洋的安排下,陳號到二師兄公司上班了。上班事小,要求蘭花隔幾天去和他約會太讓人惡心了。
蘭花十分痛苦,卻無計可施。
我也沒辦法,不知要如何幫她。
蘭花一直找我幫忙,我一個頭兩個大:“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已經夠煩的了。”
“哥,這種事我怎麽好意思給別人說,我是你妹妹,你不管我誰管?”
她一臉憂慮,我決定找陳號談談。可我也不能保證有效果。
也好,這件事我先禮後兵,如果他再不聽勸告的話,隻能請李愛萍幫忙了。
陳號按時赴我的約會,我一臉嚴肅。
“陳號,你這個騙子,竟然說你是六中老師,你騙了蘭花事小,還要占她的便宜?”
“哥,這不能怪我,我喜歡蘭花,難道愛一個人都不允許嗎?”
我冷笑道:“我這叫愛?你難道不知道蘭花是有夫之婦?”
“那種人還叫丈夫,都進局子裏了?十五年,讓一個女人等十五年,黃花菜都涼了,這是人性嗎?”
“是不是人性?這不你管的事情,再說了,你有什麽資格愛她?你竟然還威脅讓她安排你進他們公司,讓她按你的要求去陪你?”
“葉哥,我知道你是蘭花表哥,這是我和蘭花之間的事,我們是成年人,有事我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來參與。”
“你說吧,有什麽條件?”
“沒條件,我隻想要蘭花這個人。”陳號一臉無賴。
我怒不可竭:“陳號,今天我請你吃飯和你說我表妹的這件事,是對你客氣,你不要以為就沒有人能管得你?你知道趙一山是什麽出身嗎?”
“屠夫出身。”
“你知道的還不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哥。”他嘻笑著叫我。
“誰是你哥?”我厭惡的將頭扭到一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要以為你逮住蘭花的小辮子就沒有人能收拾得了你?”
“你是說趙一山?”
我沉默。
“葉總,我知道你愛你妹子,不過這種事你敢讓他老人家知道嗎?”
我當然不能讓趙一山知道,可惡的陳號正是抓住了這點,才肆無忌憚。
看他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我真想上前給他一巴掌。
可是我已經學會了穩重,我不年輕了,經曆了張大年的事,我告訴自己不能太衝動。
“那你就等著吧?今天我隻是給你敲警鍾,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我就不會對你這麽客氣了。”
我站起身來就要走,他也站起身來對我說:“你先別衝動,哥,王傑這個人你認識嗎?”
王傑,這個人的名字聽著很耳熟,好象在哪兒聽到過。
我一時想不起來,也懶得理他。
我拉開包間的門,正準備出去。
他叫道:“銀行卡。”
他的提醒讓我立即明白了,王傑就是那個一直敲詐我的人,我回頭望了一眼他,他站在那,象一根樁,冷冷地看著我。
媽的,難道陳號就是那個一直敲詐我的人?
如果真是他,那豈不是冤家路窄?
為了掩飾我的慌亂,我回道:“什麽銀行卡?你是不是在說夢話?”
我頭也不回的走了,飯因話不投機,根本就沒吃成。
如果他真就是那個用王傑的名開戶敲詐我的人,我和李準設計車禍害死張大年的事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他在我麵前始終保持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是因為他早已抓住我的軟勒。
螳螂撲蛇,黃雀在後,難不成我處心積慮設計的一場車禍,早已被人發現了?
天哪,這可不是一般的事?
我頓時六神無主,我決定還是去找李準,問個究竟。這樣關係重重大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與外人說的,可是保不齊那個賭棍在窮凶極惡的時候嘴把不住門說漏了嘴也不一定。
李準仍然不在東北飯店。
“他做什麽去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已經好幾天不來飯店了。”
我心急如焚,給李準打電話,他說他正在忙。
“你他媽的忙什麽呀?天都快塌了。”
“什麽?我沒聽清。”我聽到麻將洗牌的聲音,還有幾個男人大聲說話的聲音。
我真是服了他了,難道賭搏就那麽有吸引力,竟然連什麽都不顧。難怪他老婆紅豔非要和他離婚。
“你在哪個地方?我去找你。”
“你別的,兄弟,我現在手氣正好,你不要打擾我。這樣吧,等我有時間聯係你。”
我還要說話,他已經掛了電話。
我真是沒脾氣了。
算了,聽天由命吧。誰我讓攤上李準這樣不要臉的男人。
我將我和陳號談話的情況和我表妹蘭花說了,我說我已經盡力了,我實在無能為力,讓她另想辦法。
蘭花生氣地說:“哥,你不是在社會上混了好多年嗎?難道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我表妹蘭花太天真了,她以為她表哥是萬能的,無所不能,豈不知我早已被自己的言行給束縛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遇到陳號這樣的無賴,你哥我就束手無策了。”
“那怎麽辦?”
“這樣吧,你去找李愛萍,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蘭花生氣地掛了電話。
我簡直是煩透了,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陳號結果了,可是我身上已背負了一條命案,豈敢再給自己套上一個枷鎖?
知夫莫若妻,蘇潔看我整日悶悶不樂,十分不解:“葉南,你怎麽了?這段時間整天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能有什麽事?就是最近蘭花的事有些讓人心煩。”
“我告訴你,能替她辦的事你辦,不能替她辦的事你就不要逞能。隻不過是表妹,又不是親的,何必這樣認真?”
天哪,我能不認真嗎?蘇潔作夢也想不到,我竟然和我表妹蘭花一樣,都被陳號那條蛇給咬住了,而且他所散發的毒液可不是一般的毒性。
蘇潔要到醫院去臨床兩個星期,說是要讓胚胎在她體內著陸,躺在醫院裏不能動,才能確保試管嬰兒能成功。
我看著我妻子蘇潔沾沾自喜的樣子,心裏十分不安,她這樣為了討好我值嗎?
我又拿什麽來感謝她?
我心情複雜。
我終於等來了李準的電話,說他剛從賭場上下來,約我去東北飯店見麵。
蘇潔看天色已晚,勸我不要出去,我說我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必須出去一趟。
蘇潔笑道:“今天你自由一次,明天我住進醫院,你也沒功夫在外麵跑了。”
我強裝笑臉:“那當然,我向公司請假,專門請陪你。”
“那倒用不著,家裏有保姆,不過,你還是多抽出些時間在家陪陪葉非吧,孩子想你了,你整天早出晚歸,孩子都見不到你。”
蘇潔說的不假,我的行為的確有些忙亂,有些雜而無章的感覺。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和我女兒葉非互動了,晚上我回家的時候,她已經睡了,我早上上班的時候,她還沒醒過來。
我也很無奈,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更別說顧家了。
陳號那天我問我的話是不是是一種提示?我不敢說,不過他提出王傑的名字難道真的是有所指?
我究竟走的是什麽運?我表妹蘭花的這起桃色事件不僅給她帶來了麻煩,而且也擾亂了我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