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嶽父的借口
我女兒葉非對我的糾纏讓我百味雜陳，她不是我親生的，卻和我特別親，每個周末回到家，幾乎和我寸步不離。
我止不住對蘇潔發牢騷。
“有人喜歡你是你的榮幸，有人說女兒是前世的情人，我們家葉非這樣纏著你把你美的。”
蘇潔給葉非換了身衣服，把她打扮得象個公主似的。她給女兒買了好多衣服，都是品牌。她說自己小時候，家裏家境不大好，她媽又是比較正統的那種人，穿衣服也都是遵規守矩的，她要把自己小時候沒有享受到的讓女兒都享受上。
“你這太慣著她了，這麽小的孩子衣服一件就七八百元，又沒有妹妹揀她的舊衣穿。”
“那可說不定，說不定葉華葉北有一天生下了女兒，難道我們家葉非這些衣服還不配穿？”
“蘇潔你多想了，我們家曆來是隻生男不生女的，所以你不要有那樣的打算。”
“話不能說的那麽絕對，你們葉家不可能隻生兒不生女。”
我嶽母不知啥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她顯得十分吃驚，問：“有這麽回事？你們家隻生兒子不生女，那葉非是？”
我知道我嶽母一直對葉非長得不象我有所懷疑，這下子豈不是又給她遞話了。
我連忙陪著笑臉說：“媽，我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葉非是我們家的長女，我們家上一輩隻生男不生女，到了我這一代我第一胎就生了女兒，我父母高興得不得了，不過，他們老是說葉非離的遠，他們夠不著疼孩子。”
“是嗎？”我嶽母半信半疑的問，她看了看蘇潔，她正在給葉非梳頭。
“媽，你這是啥意思？把人看得頭皮發毛。”
“這會收拾這麽利整幹啥去？”
“媽，葉非非要去玩滑滑梯，我等會帶她去，這孩子見了我就不得了，一直纏著我。”
“纏著你是好事，有的孩子和父母特別生分，長大了性格也不好，我告訴你們，養孩子的第一個原則就是不能吵架。”
“媽，這你放心，我們啥時候紅過臉，我們都是知識分子，肯定不會影響到孩子的成長。”
“你們知道就好。”
蘇潔給葉非收拾好了，我拉了她的小手，出了院門。
從西湖回來後，我心情就特別不好。在湖邊上看到我嶽父的情形在我眼前一一呈現，這到底是乍麽了，我這樣溫文爾雅的嶽母，難道真的在他心目中失去了地位？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陪著他創業，甚至辭職，收獲的除了夫妻分居，還有公然的背叛。
公園裏人很多，大多都是家長帶著孩子玩。我帶著葉非來到滑滑梯的地方，看著她上去，突然心裏就有些緊張，葉非最怕摔跤了，她的血型是稀用血型，一定得小心了。
看到滑滑梯，我立即聯想到張也，他已經出院了，李愛萍去看他們，不會有啥事發生吧？
看著孩子歡快的樣子，我還是恨心地將她從滑滑梯上抱下來，不讓她玩那個。因為摔跤她已經輸過兩次血。
“爸爸，我要玩那個。”葉非固執的非要往上爬。
“好了，爸爸告訴你，滑滑梯很危險，形容摔跤，我們要玩就在平處玩。上一次你摔跤住院你忘了？那多受罪？”
提起上次摔跤的事，她好象想起來了，立即停下了拉著我衣服的手。
拉著葉非的小手，我給張寶寶打電話。“你還能想起來我們？”張寶寶埋怨的口氣。
“怎麽樣？李總去看孩子？”
“還能怎麽樣，心疼的不行，說如果覺帶孩子太累的話，她可以替我帶？葉南，你說可笑不，她是我什麽人，竟然對我的生活這樣關心，要是趙一山這樣關心還有情可原。”
“有人關心你你還不高興？李總是個熱心人，蘭花和她有啥關係，她不是也特別關心？甚至還關心到我們葉非身上。”
“你說的也是，可關心別人也是有限度的，實在沒人關心不如去到福利院得了，要麽讓自己的兒子生一個不就行了？”
張寶寶對李愛萍的關心十分不滿，她那兒知道，李愛萍是愛孫子心切。
她們倆個人都在暗處。
“不說她了，你們倆個人現在怎麽樣了？”
“葉南，你是不是希望我和他馬上結婚？”
“那可不，你要是結了婚，小陳也能夠名正言順的照顧你們母子，這樣我也安心了。”
“好，等過年回到家再說吧，不過我看了，恐怕除了他也沒有合適的人能娶我。”
“你能這樣想就好，小陳怎麽樣？他父母同意了吧？”
“這個，應該吧。”
“孩子呢？”
“陳天驕帶著他出去玩了。”
“好，我現在在杭州，給你打個電話。不說了，我還帶著孩子。”
掛了電話，我拉了葉非往公園裏走，小路側麵的一條條椅上，坐著顧永華。
看到我們，他立即站起身來。
“小顧，你不是和我爸一起打高爾夫去了，怎麽會在這裏？”
小顧訕訕地說：“走到半道上，蘇總說臨時有事，高爾夫打不成了，讓我在公園轉一轉，等他電話，我就在這裏轉一轉。”
“有意思，是不是我嶽父想要出門找不到借口，拿你當槍使。”
“你這是啥話？蘇總可不是那種人，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計劃沒有變化快，你不會不知道這個？”
我笑道：“我當然知道，不過，唉，我不說了，對了，你女朋友長啥樣？”
“長的嘛，不是特別漂亮，女人不一定要多漂亮，知書達禮就行。”
“家境乍樣？”
“葉總，你以為天下所有的女生都會象蘇總家一樣有錢，象蘇總這樣的家庭也隻是極其少數。”
顧永華說的不錯，象蘇潔這樣家境的的人家的確不多，不過，在看似光鮮的外表裏麵，暗流湧動，他怎麽能體會到呢？
“小顧，你既然要在這裏成家，房子的問題是當下最主要的問題，你有沒有考慮？”
“當然考慮了，現在男生沒房子是沒有人願意嫁的，我不可能是個例外。”
“啥時候準備買房？”
“已經買了，說起來這還得謝蘇總，他借我六十萬交了首付。”
“是嗎？那可真太好了，杭州的房價這麽高，光首付就得不少，你工作時間不長，自然拿不出這麽多的。”
“還好，蘇總為人特別大氣，讓我買房還是他的主意，主動提出拿錢替我交首付。”
“是嗎？有沒有附加條件？”
他撓了撓頭笑道：“有一個條件。”
“啥條件？”
“就是在新房沒有好之前，我得住在蘇家。”
原來有這回事，我就說為啥顧永華在蘇家住的心安理得，原來是有約定的。
我嶽父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他經常不回家，希望家中有個男人可以照顧家裏。
“這當然好，我平時不在家，家裏老的老，小的小，小顧，我得謝謝你，有你住在家裏，我也安心。”
我說的是心理話，我嶽父家外有家，我又不在家，那麽大一套別墅空蕩蕩的，確實住著不安全。
“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回事？”
我笑道：“知道，蘇潔以前和我提過，就是不知道我嶽父幫你買房子的事，小顧，你可真遇到了好人。”
“我也是這意思，我父母都要是普通工人，掙不了幾個錢，在買房子上也幫不了我。”
顧永華對我嶽父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這和當年南洋對他的感激是一樣的。我不知道我嶽父是如何做到的，他能同時扮演多重身份，既是個聖人，又是個有敗筆的人。
“好了，我帶孩子回去了，你在這裏等他電話。”我抱了我女兒葉非，就要離開。
“葉總，你回去後千萬不能說在這裏遇到了我的事。”
“還想替他瞞著？”
他點點頭說：“是的，蘇總是有原則的人，我不想因為這件小事引起不必要的事端。你發現沒，這幾天蘇總有心事。”
“是嗎？看不出來。小顧，我當然可以不說，可是孩子這麽小，說出來我可就管不了那麽多。”
顧永華立即就對在葉非說：“葉非，回家不要對媽媽和外婆說在這裏遇到我了，好不好？”
“為啥？我確實遇到了你不是嗎？”
“不能說，說了媽媽會生氣的，你想不想惹媽媽生氣？”
葉非搖了搖頭。
“那就好。聽叔叔的話，就是好孩子。”
葉非問我：“爸爸，小孩了可以說假話嗎？”
我笑道；“當然不能，不過，要想不惹媽媽生氣說一次也無妨。”
“小顧，你這種行為不可取，這讓我怎麽教育孩子？我告訴你，童言無忌，萬一葉非說漏嘴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不有你嗎？孩子聽你的話，你隻要告訴她不要說，就沒事了。”
我拉著葉非離開公園，在公園門口，正看見我嶽父下了車。
“爺爺，爺爺。”葉非象隻小燕子一樣撲向他。
我嶽父愣了一下，立即將她抱起來。
我走到他身邊，笑著問：“爸，小顧在裏麵等你。”
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說：“虧得你沒答應和我一起去，剛到半路上，其中有一個人臨時有事，說去不了了，我們隻好算了，我去了公司一趟，讓小顧在公園等我。”
我的天，他說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