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城府深的女人
從黃安安說的話能聽得出來,他一定從黃大中那裏知道了有關吳曉茵的一些事情。
看吳曉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一定是胸有成竹了。
“你真的不擔心那件事被人知道了?”我問。
吳曉茵笑道:“那當然,葉南,你是不是被嚇著了?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我這次變聰明了,不會讓人隨意欺負我,因為我得保護我的兒子。”
母愛大於天,我相信吳曉茵做得出來。
我還是不放心,我得得到她確切的答複,我對黃大中的意外死亡考慮了好長時間,疑點實在太多。
“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她反問我。
“有的話,我們就低調作人,沒有的話我們就硬氣一些。”
“太可笑了,黃大中這樣一個老奸巨滑的東西我都不害怕,乍會害怕這樣一個毛孩子。”
“他可不是毛孩子。”我說,“盡管他還沒有結婚,但他和我們同齡。你和我說實話,如果與你無關,我就完全不用忌著他,也不用給他安排工作。”
吳曉茵欲言又止,她不肯否認又不肯承認的態度證明了我的猜想是對的。
“為什麽?他是你男人,你一個女人竟然能下得了手?”
吳曉茵說:“為啥下不了手?他都能下得了手,我就不能?”
我仔細地審視著站在我麵前這個洋溢著青春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年,我雇用李準為了她製造了一場車禍慘劇,後悔莫及,付出了巨大代價。而吳曉茵是一個女人,她那來那麽大膽子?
“葉南,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殺人也是迫不得已?”我覺得她有些讓人感動恐怖。一個看著柔弱的女人,竟然有那麽大膽量,敢對自己的男人下手?這樣的女人是不是讓人看著害怕?
吳曉茵瞪著一雙充滿了堅定神態的眼睛說:“他一直在敲詐你!”
吳曉茵這句話擲地有聲,讓我們受到驚嚇。這可能嗎?
不可能?在黃大中死了之後,我就沒有接到敲詐短信,我還以為是敲詐者知足了,打算放過我了。沒想到這個在我麵前一直道貌岸然的黃大中卻一直是那個敲詐我的人。
“你乍知道的?”我半信半疑地問。
“我找朋友查了那個銀行賬號,持卡人就是他。”
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黃大中離開瑞澤公司後,賦閑在家,我以為他有老本足夠可以吃,原來是靠敲詐我來維持生活。
“他知道了張大年的死是一場謀劃?與我有關?”我問。
“我也不知道,葉南,他這樣沒完沒了地折磨你,我受不了。你替我幹了那件事,我替你處理了這件事,我們扯平了,今後誰不欠誰。”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說:“可是你也太冒險了,你一個女人怎麽會是他的對手?搞不好人家要了你的命,你兒子可就沒媽了。”
吳曉茵勉強笑了笑說:“在我得知一直在幕後幹這件事的人是他的時候,我真不敢相信,他不缺錢,他離開公司的時候也給了他一筆錢,人是貪得無厭的,葉南,我真的特別恨他。”
“這也簡直太不可思議,這件事除了李準和我是當事人,就沒有人知道了。他又是如何知道張大年的死是我做的手腳?”
“葉南,你不要以為黃大中是個笨人,他一直在關注著張大年,你們倆坐在同一輛車上,他死了,你正常了,這在某些人的眼中這正常嗎?”
吳曉茵說的有道理。
我問他:“你是乍樣想到這種方式的?”
“這件事在去杭州之前我就策劃好了,那天在南洋的婚禮上他喝了不少,我知道他酒量不行,晚上時候在他家裏拿了葡萄酒給他喝,你知道兩種酒是不能混喝的。我提出去看風景,他原本說不去,我就問他是不是有個女兒叫黃依依。”
我焦急地問:“他乍說的?”
吳曉茵頓了下說:“他吃了一驚,問我是乍知道的,我說我還知道她是蘇潔父親的情人,還生了一個兒子。可能是他對我對黃依依的情況知道太多感到吃驚,又一時吃不準我的意思,答應和一起去湖邊觀景。”
吳曉茵不愧是張大年調教出來的,夠有謀略。我當時對她不帶孩子去杭州十分不爽,原來她是有計劃的。
這女人可真傻,竟然為了我挺而走險。
“你確認你做的萬無一失?”
“那當然了,因為是晚上,湖邊的燈光很暗,失足落水是完全可能的,而且他還有酒氣。”
我不知道吳曉茵這個害死黃大中的計劃準備了多久,不過,她的膽識讓我不得不對她有了新的認識。如果娶了這樣的女人做老婆,男人會不會有安全感?
既然這樣,我們就必須將黃安安安頓了,雖然黃大中是死有餘辜,但作為他的兒子,我們似乎也應該好好照顧他。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的思想壓力在無形中加大。我又欠了吳曉茵一份人情。況且,這一次,她是謀殺親夫。
我長籲短歎。
“葉南,你乍的了?這不正是你相要的結果嗎?”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我要的結果是他自己失足落水。”
吳曉茵說:“這有區別嗎?反正都是死,我隻是幫助了他了結他在人世間的這份孽緣。我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讓我們這樣不舒服?象他這種貪得無厭的人,要不是人沒了的話,春節的時候肯定又會敲你一筆。”
“可是,我們找他當麵談談就行,也不至於殺人滅口吧?”
“葉南,你想的太簡單了,黃大中一直覬覦瑞澤公司的資產,總認為公司是他和張大年一起打拚出來的,他應該擁有對半股份,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以懷疑是我和你一起謀害了張大年來敲詐你。其實他一開始並不確定是你幹的,他隻是小打小鬧來試探你,第一次從你那裏得到錢後,就確認他的猜測是對的。”
“然後呢?”
“如果沒有我的同意,你是不會幹出那事來的。所以他認定,我也是那件事的謀之一。然後,他開始追求我,我不同意,他便以假結婚證的事來要挾我。他說如果我不同意和他結婚,他就要將我和張大年的結婚讓不具有法律依據讓我淨身出戶,瑞澤公司繼承權應該是張寶寶,他既是替張寶寶伸張正義,又替張大年報仇。”
“你就答應了?”我問。
“我知道這是黃大年以期以夫妻名義獲得公司的股份,實現他在張大年活著的時候沒有完成的心願。我在萬般無奈,而你又要和恩斷情絕的情況下,不得不匆忙間和他結了婚。但他除了是個有野心的男人外,他還是一個父親,他放心不下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因為追求張寶寶被拒絕而拒絕結婚,他為了讓他盡快找女朋友結婚,眼巴巴地跟去了杭州。”
“有這回事?”
吳曉茵冷冷地說“黃大中是個人渣,本來我被他要挾了就行了,他還繼續從你那裏弄錢。葉南,我自認我是命苦之人,可是你卻不一樣,你是我愛的男人,我得保護你。”
吳曉茵說情真義切,讓我很感動。
這是吳曉茵第一次在我麵前向我表白,以前的時候她總是用行動表示。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答應他了,可是,黃安安說要繼承他父親的遺產,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請律師來打官司,在這種情況下我妥協了。”
“葉南,我在商場也混了這些年了,人心險惡我領教的不少,所以除了對你,對其他人我都是有防備的。在準備幹這件事之前,我找了個長得和黃大中特別象的人,去民政局辦了離婚。”
“這乍可能?”
“乍不可能,隻要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我用十萬元錢買通了一個辦事處的工作人員,辦了一個和張大年的結婚證,同時辦了一個和黃大中的離婚證。有了這兩個證,無論是張寶寶還是黃安安,他們誰來找我都沒事。所以,對於黃安安的到來,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是嗎?既然有成竹在胸,為什麽我讓葉北第竹青住你家的時候你不阻止?我還以為你是因心虛,擔心黃安安威脅到你們母子的安全。”
吳曉茵聽了,笑問:“葉南,你說,在我和兒子中間,誰在你心目中更重要一些?”
吳曉茵象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問我這個愚蠢的問題,讓我一時無法回答。
“說啊。”她催我。
“沒有你乍會有他?”我狡黠地回答。
這個女人臉上露出一股堅毅。
社會是一所最好的大學,吳曉茵這在這所社會大學畢業了。城府之深,讓我望塵莫及。
“我擔憂的正是這些,你已經處理好了,我就放心了。不過,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他,我們就給他安排個職位吧。”
“葉南,你是當好人來了,也好,你去問問人力資源部。看哪個部門缺人,將他安置了,我尊重你的意見。”
我這個好人當得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