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少宗主
而夜北歌,在鳳無雙開口之際,便已經縱身上前,強行將何霸天和五長老給震開,直接出手護主了何瑾的心脈。
何霸天剛要動怒,待看清夜北歌的動作之後,卻不得不壓下怒氣,倒是五長老沒有見過二人,所以殺氣盡顯,隻是怕傷到何瑾,不敢隨意出手,卻還是大喊道:“這裏是勁宗派,快放開我們少宗主,否則便是與整個勁宗派為敵。”
“不想給你們少宗主準備後事,就閉嘴。”鳳無雙低喝了一聲,已經快步來到何瑾的床邊,不做一句解釋,而是手中閃現了幾根銀針,直接刺入何瑾的幾處大穴,其中還有一處是何瑾的死穴。
或許是鳳無雙的氣場太過強大,便是連準備要出手的五長老也站在那裏沒有動,何來更是站在了鳳無雙身後兩步遠的距離,有意為她阻擋一切可能發生的幹擾。
隻見鳳無雙雙手不斷的重複著撚起銀針,再飛快的刺入何瑾身上的重要穴位,或是撚著銀針,或是彈動針尾,在眾人剛要鬆一口氣之際,下一根銀針又已經刺入穴位。
而夜北歌一直在為何瑾順理經絡,卻是將逆向的將毒素逼向了何瑾的心脈處,更是讓所有人都心驚,稍有不慎便會直接讓何瑾斃命當場。
二人齊心協力之下,用了一盞茶的功夫,鳳無雙這才抬起手臂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兒,臉色微微的有些蒼白。
因為何瑾的情況十分嚴重,所以在夜北歌為他護主心脈之際,鳳無雙也要融匯內力下針,故而才會如此疲憊。
“何宗主和何來留下,其他人先出去。”鳳無雙語氣裏掩不住的疲倦,其他人縱然有話要說,可見她剛剛擦拭過的額頭又沁出了汗珠兒,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擾,卻在離開之際,又聽鳳無雙說道:“若是還有其他人服用過這些毒藥,切莫醫治,待少你們宗主情況穩定之後,本宗主自會去查看。”
鳳無雙的話,沒有人質疑,畢竟毒醫門的宗主醫毒無雙,可是在江湖上享譽的。
而且能進這個屋子的,都是勁宗派的長老,此刻自是關心著弟子們的情況。
待人都離去之後,何來先是給鳳無雙搬了凳子過來,讓她坐下,又去將門合上了,這才站到了何霸天身側。
“長話短說,何瑾的情況十分不好。雖然秦王殿下已經為他護住心脈,且本宗主也讓他暫時處於假死狀態,暫時不會讓毒素蔓延,可是毒素已經蔓延入五髒六腑,想要把毒素徹底的逼出去,還需要幾味難尋的藥材。”鳳無雙看了一眼形如死人的何瑾,對何霸天說道。
“鳳宗主,不管這藥材如何難尋,隻要能救我兒一命,老夫定會尋來。”何霸天臉色慘白,盡管他的兒子身子骨一直不好,可卻沒到病入膏肓之際啊。
鳳無雙卻是搖搖頭,道:“何宗主怕是誤會了,這藥材之所以難尋,並非是稀有那般簡單,而是許多人都不知道這藥材的存在。”
“鳳宗主的意思是?”何霸天目光一變,看向鳳無雙的神色明顯有不善的意味。
鳳無雙並沒有生氣,而是解釋道:“原本,家師便有這些藥材,所以本宗主才會知曉這些藥材的存在。不過,紫霞殿現任宗主鳳棲落背後的那人,卻設計重傷了家師,並且將家師珍藏的丹藥和草藥,也一並的搶掠了去。若是家師沒有出事,或許不用那些藥草,也能救何瑾一命。不過,家師現在的情況,不比何瑾的情況好,同樣需要一些珍貴的藥材續命。”
何霸天聞言,皺眉思慮了一會,便問道:“不知鳳宗主師從何人?”
“家師一向不喜俗世,所以並未曾有名號。”鳳無雙搖頭,見何霸天並不相信的模樣,苦笑道:“難不成何宗主以為,本宗主天賦異稟,能無師自通嗎?”
鳳無雙的話讓何霸天心中的疑惑盡消,也為自己剛才的懷疑而覺得羞愧,便抱拳說道:“是老夫失禮了,還請鳳宗主見諒。”
“何宗主會多疑,也是人之常情。”已經收斂內力,將何瑾放好的夜北歌下了床榻,說道:“本王與鳳宗主之所以會來勁宗派,也是想著能多救一些人,不讓那人的野心得以實現,否則江湖危矣,甚至是整個擎天大陸也會危矣。”
“不知秦王殿下所說的那人,到底是誰?”何霸天正色的問道。
一個紫霞殿,已經讓人畏懼了,若是紫霞殿背後的人更厲害……何霸天已經不敢想象。
鳳無雙抬頭看了夜北歌一眼,見她仍舊是疲累的模樣,夜北歌便柔聲道:“你先歇息一下,這件事由本王來說便是。”
鳳無雙點點頭,已經在幾大門派中解說過,由誰來說都是一樣的。
“這件事,要從死亡之城說起……”夜北歌的語速不快,又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說了一下,最後在何霸天又憤怒又震驚的目光下,沉聲道:“雖然破壞了那人的幾次好事,但是卻不曾正麵交鋒過,隻知道這人的本事怕是整個擎天大陸上能排的上名號的前輩,也不是其對手。且此人行事詭異,作風更是陰狠毒辣,便是他的手下,也有不少能人。”
“秦王殿下,老夫有一事不解,還請解惑。”何霸天雖然很是憎恨這世上有這般狠毒之人,但畢竟是見過世麵的,所以還能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問道:“聽秦王殿下的意思,這件事,是預謀了至少上百年的陰謀,甚至是更久?”
夜北歌點頭,道:“本王並不能確定,這個滔天的陰謀,是一人所為,還是一個隱世家族所為,但從本王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的確如此。”
這一次,何霸天沒有說話,而是垂眸沉思了起來,半晌才抬起頭,卻是看向了躺在病榻上的兒子,久久都不曾言語。
夜北歌和鳳無雙也不去打擾他,倒是何來猶豫了一會,問道:“既然秦王殿下和鳳宗主都說此人勢力強大,不知若是對上此人,有幾分的勝算?”
“本宗主自問,在醫毒之術上,隻是習得了家師的一些麟角。而那人是否會醫毒之術,本宗主並不清楚,但他手下卻是有奇人,至少在練毒之術上,唯有家師能與之一較高下,本宗主自愧不如。”鳳無雙這番話並非謙虛,至少以她現在的能力,想要解毒要頗費周折,說不定會因此而讓大批的無辜之人死去。
“本王曾與那人的一些得力手下交手過,可以確定這些在外麵辦事的人,功夫並不遜於何霸天。至於那人的功力如何,本王無法估量,自是不能做出評斷。”見何來看向自己,夜北歌也出聲道。
何來看了二人一眼,已經沒有問題,隻是小小的少年,眉頭卻是緊皺的,叫話語權交給了何霸天。
“既然二位都沒有把握,又為何要來勁宗派這一趟呢?”何霸天有些頹然的開口,似是看到了最不願見到的結局一樣。
“等死,不是本宗主的性格。”鳳無雙淡淡的說了一句,可眼神中的堅定,卻如同曙光一樣,讓何霸天看到了希望。
“本王不喜歡說空話,但鳳宗主所言極是。若不奮起拚搏一次,隻怕那些人會更加猖狂的為所欲為,到時候等待我們的隻有一個下場。”夜北歌聲音微冷,看向何霸天,說道:“鳳宗主能救出那些差點被便成毒人的童奴,是那些孩子的幸運。但是,何宗主也看到了在武林大會之際,蒼穹派那些便成屍人的弟子。難道何宗主寧願看著勁宗派淪落到那般田地,也不敢放手一搏嗎?”
夜北歌的話,讓何霸天的臉色再度一變,想起那些屍人,隻怕沒人不會畏懼。
“二位,請先到客房休息。此事事關重大,老夫必須要與眾位長老商議之後,才能回複。”何霸天說著,便站起身來,朝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急。”鳳無雙擺擺手,道:“何宗主隻管去忙,讓弟子在門外等候便是。何瑾的危情,尚未解除,銀針需要在一個時辰之後取出,秦王殿下還需要為何瑾梳理一次經絡,待何瑾暫時無憂之後,再由貴派弟子引路便可。”
看了一眼身上有著幾十根長短不一的銀針的兒子,何霸天有心要留下,卻又知道事情拖不得,且他若這麽做了,也是等於在說不信任鳳無雙和夜北歌,隻好告罪了一聲,便帶著何來離去,畢竟身為下一任的宗主,何來是必須要參加這等重要決策的會議的。
而勁宗派的選擇也沒有讓鳳無雙失望,鳳無雙便大方的送了一些丹藥留下,在醫治勁宗派的弟子之後,便與夜北歌踏著月色而去。
夜色之下,鳳無雙與夜北歌再次踏上了旅程,卻不知正有人從另外一個方向,漸漸與他們匯合著,還是一位許久都不曾見到過的老朋友。
且不說鳳無雙這邊情況如何,紫霞殿中的鳳棲落,已經把自己關在臥房裏幾日,從最初暴虐的摧毀室內的一切,幾近瘋狂的哭笑不已,到最後的悄無聲息,讓人懷疑她是否已經死在屋內了。
紫霞殿的弟子,並非是真心的敬佩鳳棲落,而是攝於她的淫威,所以不敢不從,這個時候自然是沒人會作死的去看她怎麽樣了,隻能請唐少宗出馬。
房門並沒有上閂,唐少宗打了招呼之後,沒有得到回應,便自行開門走了進去,卻是每一步都得小心,否則便會被破碎的瓷片給劃傷了。
而屋子裏還有之前的食物發黴的味道,也讓唐少宗忍不住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