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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6章 運籌帷幄 談笑滅敵

  布蘭弓騎如常襲擾,灰衣軍士兵一反常態的瘋狂追擊…… 

  好吧,這還是預定軌跡。 

  初期驚訝后,布蘭弓騎鎮靜下來,張狂戲弄大笑也就在曠野各處響起。雖然灰衣軍如今的狀況與這幾天的龜縮狀態不同,但在更久之前,布蘭弓騎也不是沒被灰衣軍追擊過,結果呢—— 

  顯而易見!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長矛大刀的殺傷距離也永遠比不過彎臂長弓。所以只要注意不被合圍,或者說只要在合圍前一刻成功突圍,那身後這群撒腿追擊的暴民就只有被調戲的份。 

  如此而已! 

  事實上,前期追擊狀況正向著布蘭弓騎預期設想的場面完美推進。無邊曠野之中,分散開來的十餘支灰衣軍小隊顯得是那樣渺小,隊隊螻蟻一般,儘管在努力追擊合圍,足跡幾乎覆蓋整個曠野,但在靈活轉向、肆意縱馬穿插的弓騎面前,他們的努力顯得是那般拙劣與無力! 

  應該說,在已然亂成一鍋粥的現況中,渾水摸魚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但那也要看雙方的實力配置,實際上有了戰馬的布蘭弓騎,顯然要比灰衣軍士兵更加適合這樣的戰場,也更易於渾水摸魚……嗖—— 

  箭枝呼嘯,精準射入人群之中,最終插在一名灰衣軍大腿上。雖然隨後的致命箭枝被受傷士兵身旁的盾牌擋住,但收弓後撤的布蘭弓騎依然滿面笑容,隨手從脖間劃過,做出死亡手勢。 

  「哈哈……躲躲躲。賤民就是賤民!」 

  「噢。你失手了……」 

  「偶爾總會有……打賭嗎?一個月的兵餉。比比射殺人數。」 

  「哈哈,既然你非要送錢給我……那就來吧!」 

  「說定了,看我這一箭!中——」 

  …… 

  再輕鬆不過的戰場氛圍,甚至都可以說不是戰場,而是狩獵場。在如今的布蘭弓騎眼中,後方疲於追擊的灰衣軍士兵也就像一個個獵物,野兔野鹿什麼的,反正沒什麼殺傷力就對了。 

  當然。這些戲弄挑釁的言語態度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戰略。挑逗後方獵物的憤怒情緒,刺激他們繼續追擊下去,這邊好不斷收割人頭,累計戰功。 

  一舉兩得不是嗎? 

  但是,就在這兩個布蘭弓騎有些過分輕鬆,開始比賽射殺人數時,驀地,砰……隱隱悶響從天空爆炸開來,下意識抬頭,就見戰場西方天空。一道綠色光芒徑直炸開,閃耀消失。緊接著大片綠煙徐徐散開,其中似乎有什麼圖案顯現,不過因為這白晃晃的背景天空,看得不怎麼清楚。信號箭? 

  都是在戰場上廝混的角色,自然都知道眼前這種效果是由什麼玩意發出的,也清楚這玩意的作用是什麼。 

  布蘭弓騎見狀不由齊齊一愣,隱隱是有了不妙念頭,但迅速低下頭來,按著馬背縱目四顧,戰場沒有任何變化,散開的灰衣軍隊伍依然在疲於追擊,外圍也沒有如潮水般突襲包圍而來的敵兵…… 

  一切如常。 

  難道是在嚇唬人? 

  就在這零零散散約千餘的布蘭弓騎茫然疑惑時,戰場北側一灰衣軍隊伍,仰頭看著天空綠煙,腳下不由齊齊一緩, 

  「是綠色?是指我們吧?不少字」 

  「隊長,是綠色沒錯。」 

  「剛才響幾聲?」 

  「一聲!肯定是一聲!我一直注意著呢。」 

  「一東二西三南四北……快,掉頭掉頭,去東邊……」… 

  莫名其妙的對話,好似暗語,相信除了他們自己沒人清楚其中意思。也沒有布蘭弓騎注意到這一幕,當然,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在意。畢竟在眼下這偌大混亂戰場中,一支隊伍忽然轉向行進,再正常不過,實在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不過,這一道信號箭像是正式拉開了什麼序幕。短短几息后,空中那道扎眼綠煙被凜冽寒風迅速吹散后,驀地, 

  砰砰,一連雙響,大片黃芒煙霧炸開。 

  稍頓,砰砰砰,又是三聲爆響,這次蔓延開來的是紅芒煙霧。 

  砰砰砰砰…… 

  綠色、黃色、紅色、藍色、紫色……短短片刻間,那方天空宛如印象派畫家手中的畫板,各種各樣顏色輪番上陣,異彩紛呈,場面一時蔚為壯觀。 

  而這裡雖然炸的熱鬧,但曠野中的布蘭弓騎卻很是莫名其妙,出於經常遊走在死亡邊緣的敏銳直覺,他們下意識察覺到哪裡不對,但卻又發現不了這不對到底在哪裡。 

  或謝有那方天空下發信號箭的人以及徐徐前進的中軍,才能察覺到這不對所在。區別是前者是謀划者,而後者只是知道些許其中手段,目前正在親眼驗證…… 

  「來了!」 

  當第一道信號箭在空中炸響時,中軍弗雷等高級將領精神頓時一振,挺直身形,或左或右,下意識看向戰場。 

  這認真舉動倒不是說他們對這次行動很有信心,實際上他們並不看好,因為此前已經失敗多次。但怎麼說這次是喬希亞親自指揮,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綠色……三軍槍兵大隊……在那裡!」 

  「黃色……二軍盾兵大隊,這裡!」 

  「紅色……三軍大劍團……恩?都在那區域?」 

  知道分散追擊隊伍都被提前做了顏色代號的弗雷等人,瞬間就找到了對應部隊所在。而對應著天空色彩轉換,只是看了一小會,即愕然發現色彩所屬部隊都在一個小範圍區域內。 

  意識到了什麼,弗雷身軀驀地一震,「這是……」話音未落,那片區域戰局瞬間大變!隨著三種色彩所屬隊伍,看似無規律的或進或退。一個小範圍的三角形牢籠即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迅速成形。而被鎖在牢籠中央的。正是百餘個緊勒馬匹韁繩、茫然四顧的布蘭弓騎,很顯然,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已被忽然包圍…… 

  沒有戰馬加速衝鋒的空間,沒有發揮箭枝最大優勢的射程。縱使是再精銳的弓騎大隊,也比不過一個不起眼的步兵大隊。更不用說灰衣軍士兵的戰鬥力還很不錯,更不用說現在是包圍…… 

  毫無疑問,在三角牢籠形成的那一刻起,這百餘弓騎的命運已經註定! 

  「碰、碰巧的嗎?」。一名灰衣軍高級將領簡章愣了愣。下意識問道,「不是……真是首領指揮做到的吧?不少字」轉頭,弗雷等人默然無語。 

  愣神間,天空的信號箭仍在不斷炸響。 

  改變預定軌跡的那雙無形大手,窮途匕現,終於在此時彈出鋒芒刃甲! 

  沒有絲毫停頓,一道色彩緊接著一道色彩蔓延,渲染著單調而慘淡的天空。下方曠野,十餘支追擊小隊再沒有散亂跡象,此時的他們就像個被絲線提拉著的木偶。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只要看著天空信號箭移動。完全遵守指令,恍恍惚惚間就能一償夙願,乾脆拍死蒼蠅般煩人的布蘭弓騎……… 

  這詭異一幕,或許用個灰衣軍高級將領下意識喃喃的話語來形容最為準確,「這是……真將指揮作戰當做下戰棋了嗎……」 

  不是沒有反抗。眼下這千餘布蘭弓騎執行的是純襲擾戰術,這種戰術隨機應變性很強,連帶著弓騎本身的自由度也很高。所以所謂的最高指揮官,其實也就是各支弓騎的隊長。而在第一支弓騎大隊被圍死的剎那,剩下的布蘭弓騎隊長就意識到了不對,沒有多少猶豫,戰場上也來不得猶豫,各自迅速做出應對措施。 

  距離較近的布蘭弓騎殺來營救,距離較遠的則拖住眼前部隊。還有一部分弓騎,則是直接調轉方向,沖向曠野外圍——當然不是逃跑,是殺向發射信號箭的那座高地山丘。 

  布蘭弓騎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很可惜,皆是徒勞而已……像是早就被隱身在那雙無形大手後方的身影看穿,就近營救的,不等衝到三角牢籠近處,斜地里就被一支隊伍擋住前路。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可能硬拼,弓騎大隊立刻調轉馬頭意圖從旁繞過,但結果還是被依照色彩指示的灰衣軍隊伍阻攔。再換方向,依然如此。再換……好吧,他們已經沒有再次變向的餘地。因為,前來營救的他們,同樣被鎖在一道三角牢籠中央! 

  其他試圖拖延或妄圖擒王的布蘭弓騎,遭遇也是類似,唯一的不同是他們只被阻攔,還未被包圍。不過局勢演變到現在,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很快,有見勢不好的布蘭弓騎調轉馬頭朝向外圍,這次,是真正要逃跑了。 

  但同樣可惜,機會向來稍縱即逝。前面他們雖然已是深入曠野腹地,但如果在第一道信號箭炸開時候,立刻選擇突圍,那憑藉著馬匹優勢未必不能逃出一些。但因為沒有在意,再等反應過來,戰場內外布局已然成形,成了令人絕望的絕境! 

  置身事外好似旁觀者的中軍弗雷等人看的最為清楚,也最為驚駭。那些不斷移動的大隊大隊灰衣軍士兵,就像一堵堵活動高牆一般,徑直將看似偌大的曠野分割成為一個個小區域,完全鎖死深陷其中的布蘭弓騎的突圍可能。 

  不只是如此,還有一點就是弗雷等人也沒有察覺。那就是如果從高處俯視,他們所在中軍,才是隔斷曠野的最大高牆! 

  一切盡在掌控!一切盡皆利用! 

  若是打個比方,這片偌大曠野是棋盤,布蘭弓騎與包括中軍在內十餘支灰衣軍隊伍,都是棋子。至於棋手……只有一方,也只有一人。這不是欺負對方無棋手,而是對方陣營中無人有這資格成為博弈的另一名棋手! 

  不過, 

  高地山丘,唯一棋手、也就是嵐沙卻沒有絲毫博弈緊張感,舉著望遠鏡四處觀望,口中隨意報著各種數字,頗有種運籌帷幄、談笑滅敵的輕鬆寫意。 

  必須得要說明的是,嵐沙這輕鬆神態不是裝的。是真的很輕鬆。很暢快。 

  要知道她在北荒軍隊指揮作戰時。哪怕是再小的戰役,也輕鬆不到哪去。因為那些頭腦簡單的下屬,必須要她考慮方方面面因素,發出最詳細、最完善的軍令,才能保證將意外將至最低。哪像眼下這灰衣軍士兵,只需一個簡單指令,就能不折不扣完成,如若臂使。實在是讓身為指揮官的嵐沙大為輕鬆滿意……這也就是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道理。 

  而嵐沙輕鬆,山巔幾人自然更是輕鬆…… 

  「這特么,真有過年的氣氛啊!」從天空繽紛色彩中收回視線,唐恩遙遙頭,禁不住感慨了句。這裡的過年當然不是指異界,西澤大陸上不管是布蘭還是北荒,都沒有過節燃放煙花爆竹的風俗。也就只有唐恩腦海中的現世,方才有這類似熱鬧一幕。 

  看了眼身後,大衛等人腳旁的信號箭在不斷減少,已經所剩無幾。這當然不可能是準備失誤。實際上,任何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被嵐沙考慮在內。也包括信號箭的大致數量。所以這所剩無幾,只能代表著下方布蘭弓騎的數量,也所剩無幾了…… 

  踏前一步來到山邊,迎著凜冽寒風,唐恩只是略略掃了眼,哪怕是不懂軍事指揮如他,也知道這些布蘭弓騎是完了,區別只是掙扎時間的長短問題罷了。 

  很顯然,嵐沙這次已然成功證明自己實力,達成了合作的先決條件……摸了摸鼻子,看向一旁雙手抱肩的喬希亞。後者面無表情,靜靜看著下方戰況,沉默無語。 

  想了想,唐恩走近過來:「不用多想,更不要和這變.態作比較,沒必要的。而且,在其他一些方面,你不比她差的,甚至要強上許多。」 

  喬希亞聞言一頓,倒是沒有反駁唐恩看穿的比較心思,抿了抿嘴,轉頭笑道:「哪些方面?」 

  「恩?」 

  「哪些方面我比她強?」 

  「呃……視力?呵呵,開玩笑的。」唐恩笑著輕摟嗔怪瞪來的喬希亞,說道,「至少她帶領不了灰衣軍,也做不了灰衣軍的首領。」 

  喬希亞想了想,搖頭:「這誰知道呢,她又沒試過,說不定就做得比我好。」 

  「呵呵,言不由衷了吧。灰衣軍這種獨特團體的領袖,也就你來合適,其他誰來都白瞎。」 

  「也是,人家是皇族殿下,也未必看得上灰衣軍。」笑著故意曲解了唐恩的意思,喬希亞挑眉看著戰場,忽然抬手指向某處,「你去幫我問一下……那支劍士大隊是怎麼回事?其他部隊她都指揮的毫無瑕疵,為什麼在那支劍士大隊身上卻頻頻犯錯,現在都不管了……以她現在表現出來的戰術指揮水準,這有點解釋不通。」 

  「有嗎?」。唐恩聞言一愣,順著喬希亞所指方向看去,眯了眯眼……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如果說喬希亞的戰術水平一般,那好歹也是接受過正規教導的。唐恩那就連野路子都算不上,他能從眼下這嵐沙布局中脫身,但不可能布下這等戰局。 

  轉過身來,乾脆問道,「嵐沙,那支劍士大隊是什麼情況?」 

  嵐沙放下望遠鏡,先是對著身後大衛等人說出幾個數字,隨即轉頭看來,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皺眉看向喬希亞,「你不清楚?恩,也是,你不是這樣的人。即使看我不順眼,想要使絆子,也不可能拿士兵的性命開玩笑。更何況就這一支隊伍,也搞不了什麼破壞……」 

  「你什麼意思?」喬希亞聞言瞬間皺眉。 

  擺手,「沒什麼。這支劍士大隊我發信號箭指揮過幾次,但指揮不動。倒是發其他信號箭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動了,亂七八糟的……」嵐沙也是疑惑皺眉,「我也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不知道這次戰鬥由我指揮,不應該出現陰奉陽違的情況才對……」… 

  「你說他們不聽軍令?」喬希亞一愣,這確實不是她從中作梗,正如嵐沙說的那樣,她不可能在戰場上拿灰衣軍士兵的性命開玩笑。 

  唐恩聞言亦是一怔,灰衣軍中可沒多少勾心鬥角。尤其是對於喬希亞這個首領,灰衣軍上下無不尊崇有加,不可能出現抗命不從的情況。 

  「不信?那試給你們看咯。」聳聳肩,嵐沙向後擺手,「七,二!」 

  所謂七是指從左至右第七位灰色空間成員,至於二,是指點燃兩個信號箭。很快,兩個信號箭在空中炸開,閃耀亮紫光芒。 

  果然,視線中那支本該向西移動的劍士大隊,依然停在原地,沒有任何動靜。 

  嵐沙攤攤手,示意情況就是這樣。 

  喬希亞面色頓時一沉,也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這種連她命令都不聽的情況,在她成為灰衣軍首領后,還是第一次碰到。 

  倒是唐恩,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頓時有些古怪:「那個,你還記得之前是發了哪種顏色的信號箭,這支劍士大隊會胡亂移動?」 

  嵐沙想了想,說道:「應該是藍色吧,怎麼了?」 

  「再發一次……在不影響原來藍色隊伍的前提下。」 

  嵐沙聞言沒能明白,但還是端起望遠鏡觀察了下,道:「九,三!」 

  砰砰砰,三道藍色光芒在空中炸開。旋即,在三人或愕然或恍然的視線中,屬於藍色與那屬於紫色的兩支隊伍同時動了,向著南邊快速移動。 

  「這……」 

  「唉……」對上喬希亞、嵐沙下意識看來的疑惑視線,唐恩輕嘆口氣,無奈攤手,「難道,你們不知道什麼叫色盲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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