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醉酒
其實,更讓沫楹奇怪的是,群臣居然沒有反對的!
“難道沫美人不知孤從小記名在當今太後名下?”沐蕭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沫楹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口,不答也不應。
何止她知道,全天下都知道,都說現在的太後是皇上生母,但隻要對宮裏或者說前朝了解一點,便知道是假的了!
若真是親母子,太後怎麽會把兩個侄女都弄進宮做妃子?又怎麽會放任雲家的勢力越來越大?即使再想著娘家,也得先顧著自己兒子吧!所以啊,這種情況隻能因為,兒子不是自己的,靠不住,隻得靠娘家啊!
皇子皇女記名在別的妃子名下很正常,她吃驚的是一個西域女子生的孩子居然可以當皇帝好嗎?
“是妾身糊塗了!”沫楹低著頭悶聲說道。
其中的彎彎繞,她不想知道,如今啊,她都嫌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以至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所以,她一點都不好奇沐蕭的身世!一點都不!!!
“沫美人的規矩,學的真是不怎麽樣!”沐蕭淡淡的說道。
沫楹知道,每次說話的時候,她總是我啊,你啊的,這是沒規矩,可什麽臣妾啊,妾身啊,她又實在說著別扭,好在沐蕭也不是太在意,她索性由著自己性子,不出大錯就好。
沫楹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舉起自己的杯子,說道“今日借著沫楹生日,這杯酒,沫楹敬您!聊表謝意!”
沐蕭看了她一眼,舉起杯子,一飲而下,放下杯子問道“謝我什麽?”
“謝謝您當初在沐楹落水後,即使被關進了小黑屋,還派太醫醫治!”
這不是故意嘲諷,是沫楹的心裏話,若不是有太醫及時醫治,恐怕她就算重生在原主身上,也活不下來,原主的體質實在太弱了,所以,他算是間接救了自己。
既然她下定決心要好好生活在這裏,那麽一切就重新開始吧!
沐蕭撇嘴笑了笑,又自顧自的飲了一杯。
當初他也很糾結,她死了,沐靖也就安靜了,自己也省心多了,但一想到她死了,那個如梨花般潔淨的女子就這麽沒了,又實在不忍,派了太醫去醫治,算是給自己一個心安,她能不能活,就是上天的意願了!
眼光又掃到那片梨花,再看看沫楹,沫楹的小臉已經微紅了,紅豔豔的小嘴嘟著,誘人極了。
“孤從前覺得你像梨花,看來是孤想錯了!”
沫楹有些醉了,她忘了這身子是原主的,酒量自然也隨了原主,隻喝了兩杯,眼前便一片眩暈,單手撐著頭,眨巴眨巴大眼睛,一時間,忘了眼前的人是誰,也忘了這是在清風苑,嘻嘻笑道“梨花?嗬嗬,我不喜歡梨花!它太幹淨了,哪有……哪有這樣的人啊!”
說著,沫楹又喝了一杯,舔了舔嘴唇,拿過酒壺,又給自己滿上了。
“這酒真不錯,氣味香醇,卻不辣口,一定是陳釀吧!”
這是第四杯,見她真醉了,便說道“你醉了,不要再飲了!”
“醉了?”沫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笑嗬嗬的反駁道“你騙人,我……我還能走直線……看,我……走給你看!”
沫楹晃晃悠悠的在原地轉了個圈,衝著沐蕭傻笑,“怎麽樣!我會走直線!沒醉……嗬嗬!”
說完,又轉了個圈。
除了沐靖,沐蕭沒見過醉了的女人,或者說,沒人敢在他麵前喝醉吧!誰在他麵前不是小心翼翼的呢?隻有她,表麵上在溫順,可眼底的倔強和不屑是那麽明顯。
沐靖和她不一樣,沐靖喝醉了會吵鬧,很吵的那種,有時甚至會摔東西,所以他不許沐靖喝酒,堂堂一國公主,太失禮了!
可沫楹喝醉的時候,隻會傻笑,聲音也甜美了許多,像小貓咪一般,可愛極了。
“好了好了,沒醉,快坐下吧!”沐蕭哄著,怕她轉來轉去會摔到自己,起身扶著她,引著她做在自己的位子上。
誰知沐蕭的手剛攔過沫楹的肩膀,沫楹便巴著他,好奇的看著他,傻呼呼的問道“你是誰啊,怎麽在這裏?穿的也怪怪,居然還留長頭發!”
“孤扶你坐下!”沐蕭隻當她是醉話。
沫楹巴著他不放手,不依的鬧著,“你到底是誰啊?怎麽會在我家?是誰啊?快說……不然……不然我就叫人了……”
“你家?何時成了你家?”沐蕭問道。
“嗯?”沫楹抬頭看了看四周,好像和自己家還真不一樣,暈乎乎的放開手,衝著沐蕭就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我走錯門了,我……我先走了!”
沐蕭被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傻了,見她真往石梯方向走去,這下可是徹底蒙了,但心底似乎不想攔住她,也不想叫醒她,索性也跟著她鬧,沫楹下石梯時,一晃一晃的,他就在後麵護著,防止她摔倒。
好容易下了石梯,眼前一片梨花,沫楹感覺眼睛更暈了,喃喃道,“啊,花開了,花壇……花壇在……在公寓的右邊,所以……走……走這邊!”
沫楹舉著手筆畫著左右,確定一個方向後,便像企鵝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了。
可裙擺還是太長了,沒走幾步,便摔了個跟頭,沐蕭在後麵也沒扶住,這一摔,沫楹清醒了幾分,可腦子還是亂的。
定定的看了四周,又看了看身後的這個男人,瞬間明了了。
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傻傻的問了一句,“我是沫楹還是劉園園?”
晃了晃腦子,又說“沫楹……沫楹不在了,不不不,我就是,我就是!”
再抬頭,衝著沐蕭咧嘴傻笑,“我是沫楹,以後我就是沫楹了!嘿嘿……”
“你醉了……”
不知道為什麽,沐蕭看著她這樣有些心疼,輕輕攔過她,想著要不要把她弄暈了帶走,這樣出去太失儀了。
而沫楹此時神經是敏感的,可身體已經醉了,簡直是劉園園的思想和沫楹的身體碰撞在了一起,說是醉了,可腦子還是什麽都知道,說沒醉,說出來的話,又隻能屈從於本能。
她想到了原主,有些可憐她,又有些愧對她,傻笑後,竟哽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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