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少年,你的傷很重
第005章少年,你的傷很重
而望見那人身上胸口猙獰的傷口時,妙弋亦是愣住,她見過槍傷,刀傷,可如此血肉模糊的卻還是第一次看見,肩胛那處最為嚴重,殷虹的血沿著肩胛骨的位置一路流淌下來,出血量很大!
「讓開。」冰冷的聲音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妙弋亦被這聲音拉回了思緒。「你傷很重!」
男子並未理她,冰冷的視線甚至不願在她身上停留,徑直離開這片亂葬崗。
妙弋更不敢在這裡待,好不容易碰到個活人,在未弄清楚情況之前,跟著他比較好。
小樹林里,男子冷眼輕撇身後之人,未發言,手指緩緩鬆開,凌厲的劍身卻也深深的陷入土地中,無力的坐在地上,右手用力,呲拉便也撕開傷口周圍的衣物。
還好只一處傷嚴重。
而就在此時,一嬌小的身影有些狼狽的朝他走過來,男子抬頭,他不知道這亂葬崗為何會有女子出現,而她的衣著,並非難民。
「喂,你的刀可以借用一下嗎?」妙弋的臉色亦不是太好,她想破頭亦想不出,國土之上會有哪裡人穿古裝,而用的,好像是冷兵器。
可現在這唯一知道情況的人也半死不活的,若想明白髮生了什麼,眼前這人就不能死。
男子冷言從她身上掃過,半響,才抬手抽出腿間綁的匕首,丟給了她。
「靠!」妙弋低聲咒罵,快速閃至一邊,這是沒有刀鞘的匕首啊!鋒利無比啊!他還用丟的!
妙弋心中腹誹許久,才撿起地上的匕首,白了一眼男子,這才朝一邊走去。
而待妙弋再次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燃起了火堆,看了看手中捧著的樹葉,妙弋這才小心翼翼的朝那人走去。
正當要靠近那人之時,一股薄涼之氣再次襲來,妙弋無語,更是沒好氣的開口。「這是麒麟竭,短時間內能止血,當誰想靠近你似的。」
那人這才看見她手中所碰的東西,呈紅褐色,看著那紅褐色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薄涼。「止血?不必那般麻煩。」
說完,拿起火中已經燒紅的長劍,火紅的劍身快速迎上那鮮肉翻騰的傷口,呲呲的聲響極其刺耳,伴隨著鮮肉被燒焦的味道。
「你瘋了?」妙弋幾乎是傻愣的,回過神來的那瞬間,完全是吼出來的,快速的奪過那人手中的長劍,剛剛的鮮肉已然燙焦。
從未見過如此場景,妙弋竟是連半句話也吐不出。
男子胸口微微起伏,薄唇因疼痛有些輕顫,清冷的眸子卻還是若無其事,望著錯愕呆愣的妙弋,寂冷如初道:「會包紮嗎?」
這樣的血腥本是可以拒絕,可她還是委身半跪在他身邊,低聲道:「忍著點!」
男子微微別過眼,唇色慘白,將麒麟竭的樹脂塗抹在其他傷口處,卻也快速用匕首撕下自己身上一塊還算乾淨的衣擺替他包紮著。
繞過男子前胸,妙弋這才看見,這男子身上的舊傷亦不少,雖驚愕,卻也沒有多問,快速包紮完畢,剛抬眸,卻對上那一雙幽深的黑眸。
妙弋別開眼,不是不敢看,而是接受不了。「傷很重,要儘快去醫院才行。」
「這裡不是你能待的,不想死就快走。」男子說完,卻也半靠在石上,疲憊的眸子微閉,若非他滿面的污痕,只怕已無血色。
妙弋卻絲豪未聽進去他的話般,只看著那緊攥的手指,這樣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而他竟能做到如此。
看著那火堆,妙弋卻也起身,撿了些乾柴,手拿著木枝隨意的翻弄著火堆,罷了,就當一回好人吧!這荒郊野外的,說不定就被狼拖跑了。
月影悄上東山,如一雙清寂的眼眸,在漸深的夜下灑照著安靜淡然的銀光,妙弋撐著頭望天,梳理著這發生的一切。
她是在家裡遇襲的,這麼說來罪犯的目標是她,可自己並未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被綁架到這裡來呢?而且她地理不差,這樣奇怪的地方到底會是哪?
而且若是聯合起來欺騙,那人的傷口並非是假的,就算傷口是假的,剛剛那劍絕對是真的,誰會為了嚇自己而下這麼狠的手呢?
思緒越來越亂,妙弋揉著頭,卻剛好看見那淺寐的人,火光映在他有些臟污的容顏之上更顯通紅,而剛剛一直神情自若的人此刻卻眉心緊蹙。
妙弋微驚,纖細的手指忙撫上他的額頭,只覺入手滾燙,娥眉輕挑,竟然燒了起來。「完了。看來是傷口感染了。」
可現在手上又沒抗生素,自己雖然也被稱為醫生,但是心理諮詢方面啊!這要怎麼辦啊!
眸光一緊,似想到了什麼。「之前好像有看見什麼冷熱交替法,好像可以退熱,可這裡,哪兒有水啊!」
「真是麻煩!」妙弋看了那昏睡中的人,自言自語道:「喂,這附近好像沒醫院,我是死馬當活馬醫,沒用也別怪我,我現在去找水。」
不知過了多久,妙弋真端了兩個頭盔的水回來,別問她頭盔哪裡來的,亂葬崗撿的。
撕下衣襟在涼水裡侵濕,夏日的水不算涼,卻正好合用,用布巾蘸濕敷在他額上,稍後更換,反覆保持清涼。
而另一頭盔水已經燒熱,冷熱交替著替他擦拭。「喂,你可別死了哈,我可不想惹上官司。」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緩緩泛起魚肚白,男子才緩緩睜開眸,有些複雜的望著眼前的人,妙弋還來不急欣喜,卻被那冰冷卻有些沙啞的聲音打擊。「你真吵。」
靠!嫌我吵有本事別暈啊!
不過她素質好,不跟病人計較,手再次探到那額頭,另一隻手撫上自己的,嘴角卻也笑道:「還好,溫度正常了。」
妙弋觸碰他的時候,男子明顯一愣,卻也只是一瞬間,望著眼前的人,男子眸光亦不由收緊。
這女子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可她的眸光卻那般清澈,猶如月湖般,這樣的神情又怎是一個孩子該有的。
「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妙弋亦是一愣,對上那人的視線,他的眸光里明顯是警惕、懷疑。
「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還穿古裝來嚇我?你們到底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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