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誰是內應
第119章誰是內應
「王爺即知我身上的傷疤,亦明白這傷對我來說並無大礙。」妙弋冷顏看他,嘶啞的語氣冰涼。「命不由己,惜不惜命又如何?」
「是嗎?」眸色還如一灘深淵,他隱蔽在漆黑之中,袒露得卻不是平日的自己,卻亦因那句身上的傷疤而微微發寒。
她倒不似尋常女子般為了名節尋死覓活,所言的,卻比任何人都要清冷寡淡,而這份寡淡並非偽裝,而是來至她心底深處。
「司巫大人凡事順應天命,可奈何老天對你並不太好?」
「王爺錯了,我雖任職司巫,卻也與王爺一般,並不信命!」她從不信命,從不信人,即便是自己,為了任務她也不惜出賣!
「呵。」姬雲翊薄涼輕哼,削薄的唇亦不由親啟,嘴角亦是不重不輕的吐露,辨不清語氣。「司巫大人所言之事亦如處事風格般讓人捉摸不透,只是這火淅蛇是至毒之物,卻不知司巫大人卻如何餵養?」
妙弋眉宇輕挑,視線卻也看向眼前的人,到並不是好奇他突然問起火淅蛇,而是火淅蛇是至毒之靈物,通曉人性,這些年來,因為有它,即便是幻佘在自己不清醒的狀態下亦難接近自己,而他,卻替自己換了上藥。
「機緣巧合所得,便也留置身邊,醫師之事,是下官難辭其咎。」雖有些奇怪,卻還是不明白姬雲翊到底所言何意,那醫師雖有了解藥,可火淅蛇不是尋常毒物,只怕這一個月,那醫師亦是痛苦萬分的,更何況替別人醫治。
淡淡看了她一眼,姬雲翊淡薄開口。「司巫大人這算是為這火淅蛇擔罪?」
「畜生不過是畜生,若真是錯,也並非是它。」
冷眸一抬,語意涼薄。「可若本王要它,你又當如何?」
「這蛇是劇毒之物,王爺若有損傷,下官難辭其咎。」妙弋的語氣依舊清冷,這火淅蛇跟了自己數年,莫說自己有幾分不舍,單是幻佘那關便過不了。
他瞥了一眼妙弋,望進她的清朗坦然的眸底,眼角竟也多了幾分戲謔。「哦?司巫大人是在關心本王,還是捨不得這火淅蛇?」
妙弋不發一言,清冷的眸落在姬雲翊面上,容顏上乘,心思難辨,明明是與尋常一樣,可她總覺得今日的姬雲翊有些不一樣,只得移開話題。
「既如此,便罰你半月不得離開帳中半步,若有違令,本王便不會如今日這般輕罰了。」
妙弋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可剛要說什麼,卻也見那抹明黃的身影已然離他遠了些,修長的手輕撩開帳簾,款步卻也消失在這大帳之中。
姬雲翊性格怪癖,行事乖張狠辣,可如今的這舉動卻讓自己有些看不懂。
「嘶嘶~」般的聲響發出,妙弋亦轉過眸,這才看著吐著芯子蜷縮於被單之上的小黑色,它仰著個腦袋尾巴輕擺,像極了一個乖巧的寵物犯了錯不斷試好。
妙弋眸光冷了幾分,這火淅蛇雖是為護著自己,可若回宮后再出現這類事,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且聽好,之前是你自己願意跟著我,這些年來你隨意傷人我並未多管也不想管,可今日之後,你若再未有我的命令時隨意傷人,我絕不輕嬈。」
妙弋的語氣極冷,卻又並不像在對一條蛇說而已。
那火淅蛇亦低了低頭,儼然有幾分委屈,只得緩緩爬至妙弋的手腕之間,輕輕纏了上去,若不細看,竟猶如一精緻的首飾。
主帳內,姬雲翊倚身坐在桌案前,桌面上,卻也是羊皮製作的精細地圖。
幽門關雖破,可後患並未解決,這幽門關雖是坔桑的第一道關卡,可這昌城卻是一道天然屏障,奇峰峻岭,絕壁深溝,南北七十里皆臨河道,東西四十里皆傍山崖,關隘極其險要,四處皆是高崖夾道,僅僅只容得淡匹馬經過,易守難攻,大軍若想經過,難之又難。
可若此關一破,坔桑中原卻也意味著朝他們打開了大們,昷岄將士亦可長驅直入,坔桑亦會軍心大失,攻下坔桑指日可待。
帳外,疾步之聲傳來,姬雲翊並未抬眸,卻已見一襲鎧甲的沫非走了進來,抱拳行禮道:「主子。」
「說。」姬雲翊並未抬頭,聲音卻冷到極致。
「秦將軍尋回來了。」沫非恭敬開口。
姬雲翊眉梢一挑,沉寂半分,眼光流轉卻也帶有刻骨冷意道:「在何處?」
「現跪在帳外?是否通傳。」沫非語氣恭敬,這秦郢在西北戰亂中斬殺降兵到是戰績不菲,可作戰時卻有些有勇無謀,即便這次中敵奸計深陷死亡之海,亦未要多少人感覺到意外。
「即犯錯,跪在外間算如何?進來!」姬雲翊的聲音亦大了幾分,沫非到並不奇怪,而片刻,秦郢亦進了帳中,生生跪在了姬雲翊面前。
「末將該死,求殿下降罪。」
秦郢雙手抱拳,雙目因太過疲憊而泛著紅,髮髻有些凌亂,一身鎧甲亦有些殘缺破爛,傷口明顯,到像是經歷過惡戰一般,看上去著實太過狼狽。
「本王欲攻這昌城,不知李將軍可有法子。」姬雲翊並未抬眸看眼前的人,黑色如深潭的眸落在桌案上的羊皮地圖之上,面色太過平淡,到讓人看不出他此時所言的,竟是進攻之事。
「什麼?」秦郢亦是錯愕,赤紅的眼有些疑惑的看著桌案旁的人,微微收緊,帶著一抹警惕,他竟然未怪罪自己,而是突然問及昌城之事,究竟是何意?
「王爺打算攻打昌城嗎?可昌城是道天險,並不好……」
「怎麼?秦將軍之前不是勸本王奇功昌城嗎?現在如何卻又要阻止了。」薄涼之聲不輕不重,卻還是讓地上跪著的人背脊一寒,姬雲翊緩緩抬起眸,嘴角亦勾起一抹冷笑。
這秦郢出身將門,曾任昷岄從事中郎、軍司馬,倒也算戰功赫赫,可如今的狼狽卻讓人看不出半分將家之氣。
「王、王爺打算如何攻?」秦郢亦不好再多言什麼,只開口道。
「這事,難道不是將軍該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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