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親熱
從他這自報家門來看,白棋就已經知道這個家夥是一個混黑的人了。
什麽叫不怒自威?淩鋼就是。麵對眼前這個鄉下小子,他想先在氣勢上壓他一頭,那麽,下麵的話就好談了。
玉蓮扯了扯白棋的衣袖,害怕地小聲問:“這是不是孫疤子找的人,來報複你的?”
白棋的眼睛,橫掃了一下不遠處那十多個騎在摩托車上的人,再看這麵前的淩鋼,他心裏很清楚,孫疤子隻不過是鄉下一個惡棍加無賴,雖然和他交往的都是歪門斜道、不務正業的人,但讓他到長豐城區去搬這些人,還不夠這個能量。
白棋低聲回複玉蓮:“應該不可能。你放心,沒有什麽事的。”
“鋼哥,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白棋轉而問那個自稱叫淩鋼的人。
淩鋼嗬嗬一笑:“兄弟,我們能到你屋裏一談嗎?”
“隨便。”白棋故作鎮靜地攤了攤兩手,做了一個隨便的模樣。
淩鋼提著皮包,跟著白棋來到了屋裏,玉蓮給他泡了茶,貼身站在了白棋的身邊。
淩鋼和白棋隔桌而坐,他細細看了玉蓮一眼,望著白棋笑道:“兄弟,弟妹長得可真是驚?豔啊,想不到鄉下還藏著這麽一位天仙似的一位美人,剛才看到你們夫妻恩愛的場景,著實讓在下心裏羨慕不已!”
玉蓮被他說得滿麵嬌羞,斜著眼睛狠狠瞪了白棋一眼,那意思好像說,現在好了,想親熱一點也不顧場合,這要是被人傳了出去,嬸娘和侄子大白天在家如此這般的,以後怎麽有臉見人。
白棋聽了淩鋼的話,倒是一臉的不在乎,他將嘴一噘,不僅送了她一個飛吻,“啪——啪——”還伸手在她豐圓的臀部重重拍了兩巴掌,那清脆的響聲,真的是聲震屋宇啊!
“哎喲,你……”玉蓮一陣頭暈,這家夥今天是吃錯了什麽藥啊。
這兩人當著一個外人的麵,居然明目張膽地眉來眼去,打情罵俏,讓那個淩鋼直看得目瞪口呆,鼻下流血,歎為觀止——想不到這個年頭,鄉下人竟也這麽開放啊!
在來之前,他從老?刀那兒得知,這白棋是桃花主命,現在又得禦香珠,懷裏擁著這麽一位絕色?女人,果然是豔福不淺!
想起玉?女鎮皆大歡喜酒店那個老板娘王姐,那長相和眼前這個女人相比,簡直有著雲泥之別啊,一個是天上的鳳凰,一個是山林裏的野雞。
,淩鋼不由得一陣腹熱,唉,如果不是身負特殊任務,真的想一拳擊倒白棋,直接把這女人扒?光,按倒地上就地正法了。
玉蓮也沒料到白棋會當著別人的麵,公然向她調?情,一張臉紅得像堆上了一天的紅霞,她暗暗地用手在他胳臂上擰了一下,說:“別給我動手動腳的了,人家大老遠的來,找你肯定有正事,還是和人家談你們的事情吧!”
其實白棋這次是故意要羞玉蓮的,想把她支開,他料到來者不善,不想有什麽事情發生嚇了她。
誰料,白棋見玉蓮還是一直呆在自己的身邊不肯離開半步,眼珠一轉衝她笑了起來,道“我想起來了,這位鋼哥是我在長豐城區打工時認識的一個朋友,這裏沒你的事。對了,房間裏有我上午換下來的一些衣裳,你替我拿到村外的河邊洗洗吧!”
哪料,這話倒正中淩鋼的下懷,忙不迭地接上話道:“對對對,弟妹,我和棋兄弟是好朋友,今天和一幫兄弟有事路過玉?女鎮,特地來看看他的。你去忙你的吧!”
玉蓮看著淩鋼滿麵帶笑的樣子,再看看白棋一臉的雲淡風清,不知是計,就走進房間取了白棋的衣裳,放在一隻盆裏,用胳臂夾著盆走出了屋子。
趁著白棋目送玉蓮的當口,那個淩鋼從身上悄悄掏出手機,在桌子底下,迅速對外麵的人發了一則短信。
玉蓮剛走出院子門外,門外不遠處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騎在摩托車上收到了淩鋼的短信,他看了一下,衝著旁邊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鋼哥叫我倆盯上這個女人!”
……
屋裏,白棋眼見得玉蓮走遠了,笑著衝淩鋼道:“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白棋,我也不和你轉彎抹角的了,”淩鋼開門見山地道,“聽說你服了禦香珠,身上所流的血,也是禦香血。今天本人來這,是想和你做一筆買賣的。”
白棋想不到自己成了名人了,連長豐區道上混的人,也知道自己成了禦香師了,要說這世界很大吧,可事實上還真小,在玉?女鎮放個屁,也噗地一聲爆到城區裏了,看來現在自己想不成名也難啊!
“哦,什麽買賣?”白棋一臉的好奇。
淩鋼道:“我是直性人,實話直說。我有一個老大,患了一種很奇特的病,求遍各大小醫院,尋了多少名醫,百治無效。最近得一世外高人賜教,能治好我這位老大的怪病,唯有禦香血。據他所說,每個星期能有200毫升禦香血服下去,一連七個星期,便可治愈我老大的病。”
“你的意思,為治好你這位老大的病,想讓我每個星期提供200毫升身上的鮮血給他?”
“是的,也不是白要的,你開個價吧!”
“不行!”白棋一口回絕。
師父曾經和他說過,身為禦香師最寶貴的就是身上的血,禦香珠進入體內,就已經與人身上的血液融為一體,血液的流失,就等於是自廢禦香功。因此,師父一再告訴他,在任何時候,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好自己,就是為了更好的為天下女人服務。
身為禦香門的弟子,白棋的職責就是為女人生,為女人死,為女人奮鬥一輩子,他怎麽可能會為了錢,出賣身上的禦香血,辜負師父的教導和香妃姐姐委以他的重任呢?
淩鋼笑了笑:“你先不要將話說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的。這樣吧,每200毫升血,我給你5萬,怎麽樣?”
5萬的確不少,但白棋還是搖著頭:“不行!”
“10萬怎麽樣?”淩鋼有點急了,不得不再加碼。
白棋還是搖頭:“不行!”
我靠——這小子難道隻會說“不行”這兩個字,沒有其他話了?
看著白棋一副強頭拐腦的模樣,淩鋼臉色有點難看了,他在道上混了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老著麵皮低三下四求乞一個鄉下小子,在他眼裏,麵前這個人和普通的鄉下人並沒有什麽兩樣,如果不是老?刀的再三叮囑,他早就一記衝拳打爆了他的頭。
“這樣吧,一次20萬如何?七個星期,你就可以得到140萬了,這已經是天價了!”
淩鋼心裏憋著一股黑氣,將放在腳下的那隻皮包提到桌上,“啪”地打了開來,碼在裏麵的一疊疊整齊的人民幣,似乎泛著耀眼的金光,全展示在了白棋的眼前。
白棋淡然地掃了那皮包裏的錢一眼,長長歎了一口氣道:“鋼哥,你的錢我不能要,我的血更不能給你,麻煩你轉告你那位大哥,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錢買來的!”
“那你想要什麽才能換你的血?”淩鋼咬著牙,強忍住在肚子裏來回衝撞的殺氣,退了一步問。
白棋斬釘截鐵地說道:“什麽都不行的!”
淩鋼氣得嘴唇直哆嗦,啪地一聲,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小子,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啊?哼,你身上的血,老子要定了,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白棋倒樂了,哈哈大笑道:“鋼哥,血在我身上,你憑什麽說要就要?”
“好,什麽的那個騎著驢子看唱本,我們走著瞧好了!”淩鋼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變得冷厲如刀了。
“好啊,那我們走著瞧好了!”白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淩鋼氣得不再理他,提起桌上的皮包,恨恨地一跺腳,氣洶洶地走了。
來到院子大門口,他衝著手下的那些弟兄一揮手:“我們走!”
十幾輛摩托車,嗚嗚嗚地一片響,卷起一路煙塵,迅即擺出一字長蛇陣,呼嘯著出了村子。
白棋雙手抱著胳臂,靠在門口,看著這幫龜孫子遠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彎成一道弧線,邪邪地笑著自言自語道:“這龜孫子的大哥也怪啊,到底患了什麽病非得要我身上的血才能治好!”
正準備返身回到院子裏時,隻見黑皮、秋香領著一幫人風風火火趕了來。這些人有的的拿著鐵鍬,有的拿著鋤頭,還有的連菜刀都帶上了。
“棋兄弟,”人還沒到麵前,黑皮就氣喘籲籲地嚷開了,“我正在村部和各村民組長開會,剛才秋香跑到我那,說有一幫人跑來要鬧事,是不是真的?”
秋香也是急眉赤臉的,問:“他們人呢,怎麽不見了?”
白棋笑了笑:“沒事,被我打發走了!”
“哦,沒事啊,嚇死我了,沒事就好……”秋香不住地拍著胸口,拍得胸口一對豐滿不停地抖動,像要跳出來似的。
“沒事,你們忙正事去!”白棋揮了揮手對他們說。
一夥人看看的確像沒事的樣子,都長長鬆了一口氣。黑皮笑著衝著那夥人說:“好了,棋兄弟沒事,我們還是回到村部,繼續討論我們該做的事情去!”
白棋回到屋裏,心裏卻在想,這事有點怪啊,這長豐城區裏的人,是怎麽知道我是禦香師的?難道……難不成是師父到了長豐區,到處在給我打廣告做宣傳?
“棋,玉蓮嬸呢?”白棋正想著,冷不丁地從背後傳來問話聲。
白棋轉頭一看是秋香:“咦,你怎麽沒有走?”
秋香笑了笑道:“我想找玉蓮嬸聊聊天啊。”
“哦,”白棋說,“她到河邊給我洗衣裳去了。”
秋香聽說玉蓮不在家,臉上竟然一紅,貼近白棋身邊,鶯鶯燕燕地道:“棋,昨天晚上你好勇猛啊,都怪那個作死的孫疤子,將我們的好事衝散了,我咒他眼睛生瘡,哼……”
暈啊,看這秋香一副欲求未滿的模樣,不會現在纏著我要幹那事吧?
“哦,是的,我也是這……這麽想的……”白棋暗自歎了一口氣,道:“你回去吧,我得去河邊看一下嬸娘去,怎麽到現在沒回來。”
好不容易將騷心蕩漾的秋香打發走了,白棋來到了玉?女河邊,四下一看,沒有玉蓮的人影子。
在河邊的一塊搭在水麵的石板上,他看到一翻扣在那裏的盆子,幾件衣裳丟了一地,他一眼認出,盆是自家的,衣裳是他自己的。
白棋頓時打了一個冷戰:玉蓮出事了!
難道她落水了?不可能,她是會遊泳的,即使滑到河水裏,她也完全可以遊上岸來的。
太陽即將偏西,一天的雲霞落在河水裏,五彩斑斕,白棋的心卻一片灰色,一道寒流閃電一樣掠過他的心頭。他想到了淩鋼!
在他剛想到淩鋼的時候,身上的手機響了。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按開了接聽鍵,從裏麵傳來一陣讓人全身發冷的聲音:“嘿嘿,白棋,你的女人在我手裏!”
“你……你不要碰她!”白棋急道。
“我們當然不會碰她的,前題是,你得答應我們的要求,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手下這一幫如狼似虎的兄弟,見到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會不會一個個輪著上了她!”
白棋寒聲問:“你們在什麽地方?”
淩鋼冷笑道:“怎麽,你想報警?嘿嘿,告訴你,這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白棋真是後悔莫及,當時他隻想著怕驚嚇了玉蓮,哄她出了門,想不到卻正中了淩鋼那小子那王八蛋的計。
估計這個混蛋來時就做了兩手準備,用錢買不了他身上的血,就用綁架玉蓮的方式,來勒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