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擠壓
“這……我這躺在地上的屍身不能動啊,如何吞了那珠子呀?”白棋急得抓耳撓腮地向木先生問道。
“你腦子讓豬給拱了麽?”
木先生衝著他破口大罵道:“你現在的魂魄不是還沒有散嗎?在她再次和你接吻時,你趁機鑽進自己的身體裏去啊!”
在聽了木塔老人的後話,白棋也是醉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魂,自然顯得很慌亂,這老頭說話就不能平和一點麽?
可是,白棋也顧不得想那麽多了,因為他已經看到王姐正如同木先生所說的一樣,再次將她的嘴唇湊到他的嘴上。
於是,白棋吱溜一下子,便衝躺在地上自己的身體內鑽了進去……
這當口,白棋突然發現腦子裏開始出現了意識,同時,感覺到美女的香舌,正輕滑地鑽進了他的嘴裏。
白棋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躺著,心裏那個美啊!
特別是王姐那身上的幽香,一個勁地往他的鼻孔裏鑽。
她整個身體壓在了他的身上,軟軟的、香香的。特別是王姐的擠壓,使得他心速加快,渾身熱血沸騰。
他好想張開兩手,去擁抱她。
可他沒有敢動。
連呼吸都不敢有一點。
他不能讓她感覺到我又轉魂活過來了。
他在等著她嘴裏的避靈珠。
那可是他的救命珠啊。
此時此刻,白棋的腦子又變得靈光起來了。
一般人死後,肉身就會排斥自己的魂魄進入了。
沒有魂魄的守護,屍身很快就會變腐。
而那顆珠子一旦進入他的體內,不但能留住他的魂魄,還能對他的元靈的鞏固,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顯然,王姐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轉魂。
就在她將嘴裏的珠子剛剛送到白棋的嘴裏的時候,他出其不意地用舌頭卷起那顆珠子,咕咚一下子,吞進了肚子裏。
頓時,白棋感覺體內傳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涼感覺。
“啊,我的珠子——”在王姐發現她的珠子被白棋吞進了肚子裏後,嚇得驚叫一聲,直跳起來。
與此同時,白棋霍地一下子,也從地上一躍而起。
隨著白棋的複活,木先生也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正像白棋所想的一樣,剛才他能夠和木先生見麵,是通過他的通靈術。
此時此刻,白棋衝著王姐嬉笑了一下道:“王姐,謝謝你,是你將我救活過來了!”
“你……你將珠子快還給我!”她發瘋一般向他撲了過來。
她絕對沒有想到,白棋的靈魂還能進入身體,並且趁機奪了她的避靈珠。
沒有了避靈珠,王姐身上的那一股陰寒之氣,迅速向四周彌撒了開來。
趁她撲過來時,白棋腳下一滑,旋即往旁邊一閃,道:“對不起,那珠子已經在我的體內融化了,不可能還給你了!”
“我和你拚了!”王姐長嘶一聲,伸出兩手向他抓了過來。
可是,她突然踉蹌了幾步,嘭地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她身上的衣服,連同她的肉體,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迅速腐爛,並很快化作了一灘烏黑的血水,流了一地。
地上呈現出一副潔白骨架。
在那骨架間,卷起了一道黑色的氣體,衝向了屋外。
白棋目瞪口呆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他沒有去追趕那道黑色的氣體。他也追趕不上的。
這當口,白棋這才知道王姐是一隻怨靈,這次的失敗,讓她繼而轉變成凶靈了。
事出突然,否則,白棋事先完全可以在屋子的周圍,布好封鬼陣的,將她收伏。現在讓她逃了,她絕對還會回來的。
她既不會放過元家,也不會放過他的。
看了地上的屍骨,白棋暗暗歎了一口氣,順手從身上掏出手機,撥通了元新柔的電話。
白棋在電話裏急道:“新柔姐,你回來一下,王姐出事了!”
“啊,萬先生,王姐會出什麽事?”從手機那邊,傳來元新柔驚駭無比的聲音。
微微頓了一下,白棋真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苦笑道:“新柔姐,你的表妹不是人!”
“什麽,棋,我的表妹怎麽不是人了?”
“新柔姐,你回來就知道了!”
王姐轉眼化成了一堆白骨,對於白棋來說,心裏當然是不好受的。
白棋不得不承認,雖然他是昨晚剛剛來到元家,和王姐根本沒有什麽接觸,但他對她是抱有好感的。
她不像元小蝶那樣冷傲,也不像元新柔那樣讓人難以過分親近,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美麗女子,與她在一起,讓他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
白棋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死後化為了怨靈,居然還能操縱自己的肉身,像正常人一樣存在著。
那顆避靈珠是她修煉而得的嗎?
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白棋卻不顧她的存在,卻強奪了她的珠子。人,本來就是一個非常自私的動物!
就在白棋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發著呆的時候,元新柔的車子停在院門外了。
隨同她一道進來的還有勞大力和趙鐵柱。
“啊,這是什麽?”
在他們看到客廳一地的血跡和那堆白骨後,無不嚇得倒退了一步。
元新柔更是發出驚叫聲,臉色蒼白如紙,身子顫抖了起來。
“萬先生,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元新柔顫聲問道。
勞大力和趙鐵柱也都帶著驚疑的神色看向白棋。
看他們的表情,搞得白棋像一個殺人犯似的。
白棋一臉苦逼地樣子,苦笑了一下,道:“這是王姐的……”連他都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非常的幹澀。
“王姐?”元新柔再一次驚恐地看向白棋。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勞大力和趙鐵柱幾乎異口同聲地喝叫了起來。
白棋冷眼看去,這兩個人同時捏緊了拳頭,好像隨時要向他撲過來。
“王姐她不是人!”白棋有氣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
元新柔聞言,臉色變得特別的蒼白。
勞大力冷聲笑道:“姓白的,你不會是在編故事給我們聽吧?”
“是啊,我怎麽感覺你來到元家後,怎麽就沒有一個安寧的日子了!”趙鐵柱也瞪起了眼睛。
“你們都不要胡亂責怪萬先生了!”
那兩人還想衝白棋說什麽,被元新柔狠狠白了一眼,給阻止了。
她又膽怯地瞄了一眼地上的白骨,隨即又吩咐他們兩人道:“你們給我將這些東西收拾了,我想和萬先生單獨聊一些事!”
那兩人應了一聲,忙著找袋收拾地上的白骨。
白棋跟著元新柔來到了二樓,她給他泡了一杯茶。
坐在了沙發上,隔著茶幾,她將菜遞到了他的手上。
白棋的手正好觸碰到她的手,給人冰涼的感覺。她的手還微微顫抖著。
也難怪,家裏遭遇到這種事情,作為一家之主,她能不膽寒心戰嗎?
剛才白棋和她提到王姐的事情時,沒有將她由怨靈化作凶靈的事告訴她,就是擔心她害怕。
“新柔姐,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吧!”白棋張嘴喝了一大口的茶。
剛才的死而複生,有了這口熱茶進了肚子,白棋這才感覺到體內有了一點暖洋洋的了。
元新柔頓了一下,掀起起她那長長的睫毛,一雙迷人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臉,道:“萬先生,剛才從你所說的事情上,這王姐早就不是人了,她來我元家的目的,真的是為了報複?”
“對,她是這麽說的。早先年,在你父親生前時,與她家到底有過什麽恩怨,你從沒有聽說過?”白棋問她道。
問著這話的時候,白棋也是醉了,自己一個堂堂的禦香師,怎麽這華麗麗的一轉身,變得跟街頭神棍似的啊!
元新柔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王姐的父親曾在我爸手下做過事,當時我還小,記得他來我家玩過幾次。後來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他離開了公司,帶著家人回到鄉下種田去了,至此,我們兩家也斷了來往!”
白棋沉吟著點了點頭:“這裏麵一定是有原因的!”
元新柔道:“這麽說來,我父母的死,和王姐也有關係了?”
白棋道:“這個我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得問你,當年你是怎麽請王姐來元家的?”
元新柔道:“當時小蝶病了,我又忙於公司裏的事務,就尋思著請一個貼心的人來照顧她。可我們在這城裏找不到親人了,於是,我就想到了王家,畢竟他們和我家還沾著一層親戚關係啊。於是,我便自己尋上門去了……”
“你去時,他們家裏人對你怎麽樣?”白棋問道。
她道:“挺客氣的呀,他們一家人還硬留我在那兒吃了一頓飯,王姐第二天就來我們家了!”
接著,她又擰起了秀眉,道:“我就不明白了,如果王姐早就死了,她怎麽還能守在她父母身邊,而且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在我們的身邊呢?”
這時,白棋盡量的調動著木塔老人所賦於自己大腦裏的信息量。
略一沉思後,白棋道:“這可能與祭死師有關。”
“什麽是祭死師?”元新柔好奇地問道。
其實,對於祭死師這一名詞,白棋也是一無所知的,隻是當時木塔老人給他打通任督二脈和天啟天靈眼的時候,將他對靈異界所認識的一些信息量,輸到了他的腦海裏了。
白棋道:“祭死師是專門替死者安撫靈魂的。這種人也有他最邪惡的一麵,就是能調?教鬼物為他所用。王姐本是怨靈,祭死師想安撫她肯定有一定的難度,那隻能采取一種辦法,那就是幫她完成生前的心願,然後將她收伏在身邊,專門幫他做事。”
說到這裏,白棋的腦子裏靈光一閃,暗忖,那花玲瓏依附上元小蝶的身體,會不會與這祭死師有關。
這麽一想,白棋決定首先應該要找到這個祭死師,問題就好解決了。
花玲瓏的父母搬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但王姐的父母還在,我們如果找到他們,不就能打聽出那位祭死師的下落了嗎?
甚至我能猜測得出來,王姐化作怨靈脫離了她的肉身後,此刻早已經逃到祭死師那休養去了。
目前她的靈力還很虛弱,如果不趁早解決了王姐,一旦她以凶靈再次出現的話,就難以應付了。
由怨靈轉為凶靈,邪力會自動提升好多倍。不過在這中間,還有一個修養過程。
當白棋將這一想法告訴了元新柔後,她當即道:“好的,萬先生,現在已經是中午了,等吃過了午飯,下午我們一道到王姐家去!”
這時,白棋也感覺到肚子餓了,心想,我這肚子怎麽一點也不經餓啊,難道老子的是通向異次元空間的……
“好吧,就聽新柔姐你安排吧!”說著話,我和她一道下了樓。
那兩個保鏢還真夠利索的,地上的血跡早被清理得幹幹淨淨的了,那堆白骨被裝在了袋子裏。
沒有了王姐,找不到做飯的,萬小這寶一行人在外麵找了一家普通的酒店,隨便吃了一些東西。
王姐的父母住距離城區外三十多裏的鄉下,他們吃過飯後,元新柔開車載著白棋和兩個保鏢,趕到那兒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在村子最西邊的一個角落,元新柔帶著白棋來到了王姐的家門口。
從外表看,這是典型的鄉下老屋,土牆黑瓦,屋頂上的瓦縫間,滋生著各種雜草。屋後有一棵粗壯的老槐樹,伸出來的樹杆枝葉,遮住了整個屋子,使得這座小屋遠遠的看上去,像臥在一片陰影中。大門關閉著,好像屋裏沒人。
可當白棋向那屋子靠近時,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一股霸道無比的陰霾氣息,向他撲了過來……他頓時警覺了起來,這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