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還好沈有福發應快,率先跳下扶著沈孟氏。更幸的是趕車的人心理素質強。有人半道跳車也沒亂陣腳。
“看那像不像是老四。”沈孟氏激動地指著漸行漸近的人。沈孟氏急找人確定,她怕是自己念兒心切,出現的幻覺,畢竟期望墳太多了,經不起失望。
隨後驚嚇到的人也反應過來,就聽到沈孟氏的話。
“看著像。娘你等著,我去看看。”沈有福奔向正與人道別的沈有祿。
“多謝恩公,小的家就在三十裏外的依山村。”
“老四,真是你呀。”沈有福驚喜若狂奔馳向沈有碌。
“大哥。”沈有祿沒想到會遇到沈有福。
“你咋了,誰打的。”沈有福被沈有祿臉上的傷刺激到了,“大哥找他去。”
沈有祿感激萬分,有家人護著真好。
“回家再說,這位是我恩公。”沈有祿向沈有福介紹道。
“謝謝您,救了我弟弟,我家離這很近,歡迎你來作客。”沈有福雖然不懂為什麽沈有祿這樣說,但對眼前年輕人心懷感恩。看也知道弟弟關回來路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多虧眼前少年相助了。
“好……”
“子懋……”
兩道聲音響起。剛好沈欣然她們來到。“你怎麽在這。”沈欣然剛好想問,但被沈孟氏的驚恐聲打斷了,隻好先放棄了。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麽了。”沈孟氏撲向沈有祿淚如雨下。想過他會是瘦或是胖,卻無法想到是一身傷。自己讓他出去闖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娘……”沈有祿沒想到會遇到家人,遇到自己的老娘親。突然一路所來的害怕與委屈都及不上老娘的淚。“我回來了……”母子兩人抱頭痛哭。
沈有福臉露尷尬來回看著,最後說“你倆怎麽認識的。”
“偶爾”沈欣然敷衍回答。現在最重要的這是這個而是四叔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渾身是傷回來。再來,這樣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沈有福也不是非要不可,隻是覺得尷尬轉話題,不過不是那麽成功。
“奶,四叔咱們有話先回家說吧,在這讓人看笑話了。子懋公子一起吧。”沈欣然與沈有祿扶著沈孟氏不忘邀請子懋。
人太多了,子懋及他隨從隻好委屈趕馬車,沈有福及小哥趕牛車換請來的人先回去了。
沈孟氏一路上都在平複心情,見到兒子的激動全無,隻有滿懷的痛心。大家都保持沉默不作聲,不敢開口問,怕刺激到沈孟氏。
可再怎樣保持沉默,路總有頭。大家坐在庭院裏,沈孟氏手從未離開過沈有祿。
子懋隨從見大家都沉默不說,在主子暗示下,主動交待。
沈有祿在年後回來半道被劫,子懋是之後被主動劫。與官差裏應外合滅了。在逃亡中,沈有祿差點被殺了,是子懋救下他的。之後便分道揚鑣,沒想到在匯東鎮門前相遇了。“接下來你們便來了。”隨從也沒想到這麽巧,救得是熟人的家人,這算是另一種緣分嗎。
“我苦命的兒,還好,還好老天保佑,要是你有什麽,我該如何好……”
安慰的話如魚鯁在喉,雖然述說得言輕語淡的,可也想象得到當時的危難。差一點便陰陽相隔了。就在家人滿懷希望等待歸來時,卻迎來痛頭一擊,那是難以承受的,還好還來得及。
“子公子,說再多也無法報你一命之恩,以後有什麽能用到我沈家,必當義不容辭。”沈有壽咽哽說。
“對,舍了命也可以。”沈有壽也抓緊表態。
”自打年後,我盼呀盼呀,一直盼不到你回來,我這心慌慌的,當時我還夢到你渾身是是血,我嚇得就沒睡好過。可我找不到你,不知道去那找你,都怪娘,連匯東鎮都沒出過,不知道去那找你。娘都不知道去那找你,以後咱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家,找個人安家落業好不好。咱家現在不一樣了……“
沈有祿無法開口拒絕一位愛子心切母親的平凡訴求。隻能點頭回應,這次被嚇到的不止他一人,還有時刻牽掛著他的母親,哥哥,家人,自己不能再自私了。
沈欣然見她們都沉澱那個紛圍裏,使個眼色給子懋率先往外走。一前一後,往後山走。
“謝謝你救了我四叔。”不知不覺沈欣然來到第一次相遇的地點。溪水喘喘而流,波光粼粼。
“湊巧。”
倆人短暫的對話後便陷入沉默。
沈欣然對這答案有點說不上的失望。是過於敷衍還是與意想中差太多。莫名有種不甘不喜。
“回去吧。”突然遇到他那種悖動已消耗沒了。也沒心情再獨處。
子懋跟在她後麵欲言又止,不明白剛還好好的,怎麽就不好了。本來就是湊巧呀,湊巧他忙完回到這裏在半路上遇到山匪,深入敵後阡匪,湊巧救了她四叔,怎麽就惹她不開心了。難道這湊巧讓她那麽不開心嗎。
可沈欣然不知他的糾結。可想倆人不在同一頻道上,你不說,我不問。猜!猜!猜!
“我沒地住。”沉默中子懋打破寂靜。他覺得這時他真的要說些什麽,不能就這樣浪費倆人獨處的時光,雖然想不逶她為何生氣。可也知道她是生自己的氣。
“那與我何幹。”
子懋聽出沈欣然語氣的軟化。“要流浪街頭了。”
“那你一定會是最帥那個。”
“知恩圖報!”
“夾恩相協。”
“嗯。”
沈欣然被子懋逗笑了,她怎麽看不出他有一絲絲落迫狼狽不堪的樣子,哼,找借口都不走心。心情莫名地又好了。好奇妙呀。怎麽有種情侶鬧別扭的感覺。沈欣然囧囧想。
“那你會幹啥。”沈欣然放慢腳步轉道問。
“全聽你的。”子懋跟在後麵溺愛細語說。
“洗衣做飯會不”
“不會”
“耕田鋤地會不”
“不會”
“彈棉織布會不”
“不會”
“問啥啥不會,你說你會啥。”
“打獵算不算。”說著手指一彈,正飛快狂奔的野兔倒在前麵。
“哇!”沈欣然向前提起野兔,故作平靜說“一般般。”
子懋向前揉摸她頭發。一躲一追,手手緊追。
“血可流,頭可斷,唯獨發型不可亂。”
“歪理。”但也沒繼續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在深山閑聊打獵。愜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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