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四叔還有，到時要統計有多少人是在端午節趕不回來的，咱折現成銀兩，那天工錢按三倍計算，後補休一天。”這是按上輩子勞動法做的，雖然不能十足十照搬來用，可也不能虧太遠。
沈有壽聽後趕緊記錄下來，這確實沒考慮到。在佳節不能陪在家人身邊的遺憾，真的是要有補貼政策。
也許在別人眼裏看來為東家辦事這本是本分。可在沈欣然的潛默之下，大家反而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不管如何還是得享受個人的權益。
計劃製定便可以實施。日出日落，很快就到端午前一天。天未亮，依山村已是人聲沸騰不停。豬嘶吼聲叫不住。今天也是依山村往後久久不能停歇的壯觀場麵，說起依山讓人津津樂道。
三十頭豬從早到日落西斜，綿綿不絕，慘叫嘶吼，像在哭訴它們此生的生命到頭。今天各處人員此以往幹活更費心幹勁足。個個喜形於色，笑語盈盈不停歇。
今天比往常每天都期待下班，都有坐如針鑽，望眼欲穿的急切心理。有豬肉分有銀子拿，還不時時刻刻盼下班，這一天真的是幸福的煎熬。
辰時，吳滿兩親家不約而同傾家往沈家趕來。剛進村相遇便聽到今天的壯舉，都覺得今天來對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也來不及寒喧，領著家小的急趕去沈家。
“娘。娘我們來了。”吳芳吳問率先看到賴梅炒好的辣椒醬出來，一個星期不見，怪想念。
“你們咋來了。”一開始賴梅還以為是自己思家心切，幻聽了，沒想到下一刻一雙兒女便出現在自己麵前。“誰讓你們來的。”賴梅問完，就知道自己問廢話了，家裏除了公爹及婆母還有誰。
“是爺和奶帶我們來的，大姐二哥正在過稱辣椒呢。”吳問趕緊回應“我們來接你們回家。”
賴梅趕緊按序放好，回廚房打過招呼便領著孩子們出來了，裏麵太嗆了，孩子小，嗆不過氣來。
“爹娘，”賴梅趕緊幫把手，便趕吳學吳麗姐弟去休息了“先休息會，讓嬸來，爹娘，今天就能回去了，咋不等我們回去呢。”倆老帶小孩摘，山長水遠的，挑著夠累的。
“換歇著來，不累。”吳母樂嗬嗬反駁，“接你們回去過節。”
賴梅一頓，沒接話。又快速將辣椒倒下。可惜正開心的吳母沒注意到。
剛好聽到後廚的兩妯娌剛來也迎出來。麻利幫兩家稱好辣椒結帳。
領他們進堂屋。“哎喲，親家過來了。”正封辣椒醬的沈孟氏趕緊迎上。
三親家互相寒暄不停。“既然來了，就留下明天一起過節吧，恒小子及源小子趕不回來。”沈孟氏熱情邀約，反正家裏人也多了，人多更熱鬧。
二親家都蒙了，不明白自家兒子在作坊工作怎麽趕不回來。
妯娌二人想阻止已來不及了，隻好硬著頭皮解釋。“他們結伴走趟去了，現在作坊原材料不足，他們這不怕你們擔心，沒敢跟你們說。”沈吳氏解釋。
“不止他們，還有其他人。”
沈孟氏話趕話，不知道原來他們還沒和家人說，自把自為，一時也有點尷尬。
滿父一聽，便明白了，不已為然說“年輕人，有機會能闖則闖，如果我還年輕也會闖，這有啥，年輕人有機會出去多見識應該的。”
“這不就是嘛，可惜我年輕時迫力不足，沒敢，男兒當要闖蕩一番。”吳父倒也沒覺得有什麽，這也是工作需求。
“話是這樣，二媳婦你也別怪娘嘮嘮叨，這兒行千裏，母擔憂。這是肯定的。可你替他瞞得了一時，如果今天我們是從別處道說途中，不清不楚，不就更憂心嗎。又不是不講理之人。”吳母不滿開解說。
“這親家說得對，有事咱好說，滿娘你也是的，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也幫你二哥瞞著。”滿母也覺得孩子這次過了。
“她們知道錯了，我也憂了好些年，孩子太了，總有想法。咱倒不如放寬心態去，讓他們愛怎樣折騰就折騰吧。外出見識闖蕩也好。”作為過來人沈孟氏身有所受。“不過，孩子開心就好。”
“你們忙去吧，我們幾個老家夥自己聊。”沈孟氏揮手讓她們離開做事，家裏事多，忙抽不開身。
趕她們出去幹活了，各親家們也是閑不住的主，一邊侃侃而談，一邊手隨沈孟氏所教忙個不停。他們隻有一個早上忙活，忙完便要收拾好，整理，下午包粽子，迎端午節。
下午沈欣然便準時回來，一回來便被表弟妺圍起來，娓娓述說自己身邊事。沈欣然耐心滿滿給予傾聽。待準備就緒才與家人一起包粽子。
“要不歇會。”沈吳氏見女兒這天天往深山跑，眼都有陰影了，心疼細聲說。
“沒事，還等著吃粽子呢。”沈欣然表示很饞，笑笑拒絕。
沈欣然前幾天聽說起才知道，這裏包的粽子很單一，平常人家就純黍米，有條件的便摻合點糖，通俗說便是分三種無味，鹹，糖。
今年沈欣然準備了，棗，紅豆，綠豆，香菇當然還有五花肉。這時候花生還沒引進，吃的都是豬肉熬的油，或植物油。
沈欣然用菰葉放一層薄黍米，放上一勺紅豆再用一層黍米包裹，一個錐形粽子便出現在眾人前。形狀也不再是單一的牛角形狀。
在沈欣然的示範下，眾人約約而動，都會包粽子，在沈欣然一邊說解，一邊示範下菱形，長方形，三角形，正方形，不同形狀不同囗味的粽子湧躍在桌麵上。
子懋負責燒火，搬運粽子工作。各在其職，有序進行。整個村彌漫在如同過年般的紛圍，孩童湧躍圍觀在看人殺豬。一頓殺豬宴如茶似火般進行，不分本村鄰村每一戶都可以分到一海碗。這事先有通知到。
曬穀場上煮水殺豬的殺豬，分豬肉的分豬肉，臨近下工前才收拾完豬什及下水。按沈欣然的方法豬血一鍋，不同下水一鍋這樣方便合理分食。
不管那家，隻要是殺豬都會用豬下水煮一鍋殺豬宴來招待鄰居好友。有的隻有純豬下水，豬肉都是直接不要的，還是沈欣然出主意用盆接好加水加鹽，成凝固狀。有的還會添幾斤肉下來，讓久未有油水下肚的鄰居與之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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