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衝澡
“呃，跟我來吧！”他說完，剛要伸手去挽她，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顧曉楠低著頭，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今晚一切都不對勁，本來是她看著他一個人在車裏等了那麽久，準備帶他去人群裏熱鬧下的，沒想到變成了一場奪路狂奔，最終故事的結局竟然是那樣的曖昧。
她根本沒有預料到，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和他之間會發生那種事。
坐在車子上，一言不發，連眼睛都不敢往他那邊挪。
江毓仁慢慢開著車子，偶爾看看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顧曉楠，此時的她，整個身體緊繃著，轉過臉看著外麵，全然沒了之前那豪爽灑脫的樣子，安靜又有點害羞。
車子停在一座大廈的停車場裏。
“下車吧，我們到了。”他說。
她“哦”了一聲，機械式地下了車，跟在他身後。
兩人進了電梯，全都一聲不吭，顧曉楠更是連看都不敢看他。
不行，顧曉楠，你要平靜，一定要平靜，剛剛，剛剛不代表什麽的，隻是意外。你和他之間能有什麽呢？最多就是熟人，還能怎樣？你要清醒，千萬不要去想不可能的事。
她一遍遍對自己說著，勸說自己可以冷靜可以放開——
這都什麽年代了，就是一夜情都很普遍，何況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吻。
到了餐廳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激動和不安了，略微平靜了一些。
“這邊請——”服務生領著江毓仁和顧曉楠來到他訂好的位置。
顧曉楠當然不知道這是他早就預定好的，隻覺得位置很好，一扭頭就可以俯視全城最繁華的一片。
經理快快地跑步過來，含笑彎腰道：“江負責人，我們想著您一定是忙的忘了，所以就一直把位子給您留著。”
“謝謝你啦！”江毓仁笑道，“哦，對了，你讓人把我那個門卡拿過來，我先去衝個澡。”
“好的好的，我立刻去取。”經理笑著說。
“呃，那個，你要不要先去衝個澡再吃飯？”待經理離開，江毓仁問顧曉楠。
被他這麽一提醒，她突然覺得自己全身黏糊糊的，好難受。可是——
“不了不了，謝謝您。”她趕忙說。
他靜靜地望著她，低低地咳嗽了一聲。
她低頭想了想，小聲說：“不，不太方便吧！”
正好經理把門卡給江毓仁拿來了，江毓仁便看著她。
顧曉楠知道自己這麽做不對，不該隨隨便便就答應，可是，她，她今天就是不自主地想要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而且，他也是好心提醒她，也許根本就沒有別的想法。
是啊，他會對她又什麽想法？剛剛那個吻，也隻不過是個意外而已。
電梯停到了十四樓，江毓仁在前麵領著她走，一直走到一扇門前。
開了門，她才發現房間好大，房間裏的布置也和她曾經住過的賓館房間完全不同，與其說是賓館不如說是私人公寓。
難道這是他的家？這裏不是酒店麽？
她關上門，在玄關站著，不動。
他徑直走進一個房間，尋找著什麽，過了一會兒，顧曉楠才發現他走了出來，胳膊上搭著衣服。
“哦，我忘了，你等下。”他將衣服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又朝一扇門走去。
顧曉楠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心裏有些緊張，卻又努力保持著平靜。
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也知道開房是做什麽的。雖然沒有任何經驗，可是，對於即將發生的什麽，她心裏也有數。
的確，是他提出來的，可是她答應了。那麽，如果，如果真的發生了，那也是她縱容了他。
這麽想著，她的內心很難平靜。
慢慢走到沙發邊，才發現他放在那裏的隻是男人的衣服，是他的衣服吧！
依舊站在客廳上麵，片刻之後，他才從剛才那扇門裏出來，看著她，說：“我試過了，水溫正好，你先去衝涼。”
誰都感覺怪怪的。
剛剛在地下通道的那個吻，任是誰都沒有滿足，而此時這充滿在空氣中的曖昧意味，一點點濃鬱起來。
顧曉楠對他笑了下，說了聲“謝謝”就快步朝那浴室走去。
浴室門關上，她背靠著門，心跳好快。
平靜平靜，趕快衝澡。
她反鎖了門，這才發現浴室很大，比她現在住的那間宿舍還大。
哪裏有心思細看？還是趕緊洗澡吧。
江毓仁坐在客廳裏，看看周圍，視線就不自主地落到浴室門上。
看電視，把電視打開。
他抓起茶幾上的遙控，按了好幾下，卻沒將電視打開，卻聽見了風聲，打開的竟是空調！
真是的，誰把空調的遙控放在這裏？
關掉空調，又抓起一個遙控器，這才將電視打開。
叫她來這裏衝澡，是不是不應該？怎麽說都有點，有點曖昧了。
他也沒在意電視裏在演什麽，手上拿著遙控器，靜靜地坐著。
還沒發現時間的流逝，她就已經從浴室出來了，頭發還濕噠噠滴著水，身上穿的還是之前的衣服。
他趕緊起身，拿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衣服就走進了一個房間，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說：“浴室裏應該是有吹風機的，把頭發吹幹小心感冒。”
她抬頭望了他一眼，趕緊“嗯”了一聲，轉身折回浴室。
“您，您不是要衝嗎？”她問。
“哦，我用這邊的浴室。”他說完，就關上了那扇門。
顧曉楠找到吹風機，坐在梳妝台前吹著頭發，心裏生出隱隱的喜悅。
地上有些頭發，她很快地打掃幹淨了。畢竟是借用他的房間，總不能弄得亂七八糟啊！
返回客廳，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突然間，她想起了和他初遇的場景，那天，他在她住的房間裏洗澡——
她忍不住笑了，世上的事，還真是說不來的巧。
沒想到這麽一笑，之前緊張又不安的心，頓時輕鬆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走進了客廳，身上換了一套衣服，白色的長褲，上身是白底淺藍豎條紋的短袖，看著相當清爽精神。
“拖到這麽晚了，我們去餐廳吃飯吧！”他說。
她站起身，背起包包。
在她彎腰取沙發上放著的小包時，長長的頭發散開來從肩上滑了下去，直起身時，那長發再一次在他的眼中滑了一次。
他還是喜歡女孩子留長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