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你怨我嗎?
“是不是和你的什麽人來過?”她的好奇心很重,卻還是選擇了一種比較輕鬆的口氣來問。
他隻是笑了下,沒說話,點上一支煙。
屋子裏的燈光不亮,窗外又是陰雨綿綿。
原本,顧曉楠是對這突然到來的旅行不知有多興奮,可是,傍晚他出去後好久都不回來,她的心才漸漸不安。
人一旦陷入戀愛,疑心就會驟然加重,好奇心也是增加。會去擔心自己在對方的心裏究竟有多少分量,會去追問對方對自己的真心有多少,想要知道對方過去都愛過誰。
而現在的顧曉楠,正處於這個狀態。
她很想知道他帶自己來此的原因,想知道當初他和誰來過,可是,對於這樣的問題,他隻是一笑而過。這樣的反應,讓她的心更加煩亂。
一支煙,在他的手中燃盡,他才發現她無神地坐在窗邊。
“怎麽了?”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將她攬住。
顧曉楠望著他,許久,才說:“沒什麽,就是有點不適應。”
他親了下她的額頭,問:“是不是有心事?”
她卻是搖搖頭,從他的懷裏離開,道:“我要給家裏打電話說一聲,免得我爸擔心。”
江毓仁靠著窗邊的靠枕坐著,看著她離開。
顧曉楠跟父親說自己和朋友約了出去玩,過兩天就回家。父親對她向來是很放心的,所以也不會追問她去了哪裏。
“爸,我姐呢?還沒回來?”顧小禾推門進來,問繼父道。
“和朋友出去玩了。”顧明昌道。
顧小禾“哦”了一聲,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
母親正在織毛衣,突然停下手,問女兒道:“小禾,你姐姐有沒有男朋友,你知道嗎?”
“你們不知道嗎?”顧小禾反問。
“我們知道什麽?”顧明昌也奇怪起來。
“就是——”顧小禾差點就將話說了出來,一看父母期待的樣子,趕忙不說了,嘻嘻哈哈笑道,“我姐那個人,簡直就是安全局出來的,誰能從她的嘴巴裏聽到一點消息?也許是有吧,也許沒有吧,她要不說,我肯定也不知道。”
“不知道還咋咋呼呼的?”母親說道,繼續打毛衣。
顧明昌隻是笑了,不說話。
顧小禾端著水杯子靜靜喝水,腦子裏卻在想,姐姐到底和誰出去玩了。
顧曉楠的心,因為自己的懷疑而變得沉重,她看著旁邊熟睡的江毓仁,很想問他,可是話到嘴邊就是問不出來。
他從來都沒說過愛她,盡管和聶瑾分手了,卻沒有和她顧曉楠正式交往。雖說兩人會時不時在一起,甚至現在還一起出遊,卻從沒得到過他的任何一句承諾。
如果說,愛情可以分階段的話,那麽,顧曉楠便已經從初始時的毫無要求發展到了現在的有所要求。
她也清楚,他是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不會發誓賭咒,什麽都是這樣淡淡的,卻又糾纏不清的。然而,愛情之花,也是需要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來澆灌培植的。
這一夜,她根本睡不著。
好恨這樣的自己,為什麽想要那麽多,為什麽不能像過去一樣和他保持距離?
江毓仁醒過來,才發現她睜著眼躺著,不禁一怔。
“怎麽了?”他柔聲問道。
“沒什麽,就是,就是有點認床。”她說。
他凝神望著她,顧曉楠偶然抬頭,便迎上了他專注的眼神。
“你怎麽這樣看我?還不睡覺?”她扯出一絲笑容,道。
江毓仁摟緊她,臉頰貼著她的,沉聲道:“不要胡思亂想。”
她的心,猛然頓了一下,淒然道:“我什麽都沒想。”
他親了下她的額頭,道:“楠楠,你怨我嗎?”
“怨你什麽?”
“很多。”
她輕輕搖頭,道:“能有什麽好怨的?你別擔心,我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人。”說完,她將自己的臉緊貼他的,說:“哪怕和你隻是夢一場,我也心滿意足了。”
江毓仁的身體,陡然僵硬了,他發現自己的四肢無法動彈,全身都不能動。
未來,飄忽不定。給她一份希望,或許就會讓她背負許多的壓力——
“傻丫頭,我隻希望你快快樂樂,什麽都不要想。”他親著她的臉頰,道。
她的最近扯出一絲笑容,他卻沒看到。
如果什麽都不想,隻是快樂生活的話,不就是傻子了麽?
“嗯,我什麽都不會想的,不會。”她仰起臉,迎上他的吻。
江毓仁的心裏身體裏,熱流四竄,已經處於睡眠狀態的某個物體,此時再度精神抖擻。
寬大的中式木床,再度發出“吱呀”的聲音。
顧曉楠覺得自己的身體並非陷進了床墊裏,而是陷入了他給予的無限柔情之中。一下又一下,身體隨著靈魂一起被撞擊的四分五裂。
直到最後那一刻,他緊抵著她最深處釋放的那一刻,她竟頭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他的唇,狂亂地卷著她的唇舌,似乎這一場歡|愛並未結束,而是進入了另一個高潮一般。
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裏,顧曉楠突然笑了。
她笑自己太自私,笑自己太傻。自從無可救藥地愛上他的那一天起,未來早就注定了,過去更加不可更改,她又何必執著於他曾經愛過誰,他是否會給她一個將來呢?
他的處境,從來都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麽分光,那心驚膽戰的日子,她也同他一起經曆過。那又何必逼迫他、為難他呢?
隻要現在就好,隻要現在就好!
“楠楠的小名叫什麽?”他問。
“沒有,家裏人一直叫我小楠的。”她說。
耳邊,好像是他滿意的輕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也不懂,他所謂的“好”是什麽意思,可既然他覺得好,那就好吧!
“楠楠,那你覺得你應該叫我什麽呢?”他問,“我不想你和別人一樣叫我的名字。”
“那我該叫你什麽?”顧曉楠反問。
仔細想想,和他相識、相處這麽長時間,的確是從來都沒有對他用過稱呼,剛開始用“您”後來改成“你”。
“你想叫什麽?”他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注視著。
他的眼神如此熱烈,讓她的心,不住地顫抖。
“叫你,叫你喵喵,可以嗎?”她突然低聲說。
江毓仁驚住了,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喵——”他險些重複出來,“怎麽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