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哀鴻遍地，血染千裏

  夜瀾汐皓月當空，清冷的月光一如往日照耀在大地上。


  月亮是公平的，在自己力所能及的陰影之外給所有人所有物以同等的光明。


  但此時夜瀾汐卻不希望今晚有光亮，讓她看清這一切。


  肉與血的場景，不該有光明照耀。


  “嘔～”看到城門下的這般景象，夜瀾汐再也忍不住，扶著一顆勉強算得上是樹的東西，吐了起來，她前世算的上是嬌生慣養，在醫院裏麵生死離別也見多了，也曾解刨過屍體，卻也沒有見過這麽血腥的畫麵。


  夜瀾汐自以為可以熟視無睹，但小女孩兒初次經曆血腥，怎會不怕？

  “吾兒，這才哪到哪啊！，你就受不住了？”隱去了眼神裏的擔憂，夜無月嘲諷的說，這裏士兵裏已經清理過一些了，若是連這裏都受不了，到了大戰場上也就隻有送死的份了。


  “怎麽？既然這裏讓吾兒感到不舒服，那就聽父親的話，乖一點好不好，回去待著。”


  “誰說的？”夜瀾汐站了起來，擦幹淨了滿是汙穢的嘴，眼睛直直的瞪著夜無月，堅定的說道：“阿瀾隻是，一時受不了這裏的環境而已，依照父親的話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麽，阿瀾又怎麽會害怕呢？”


  “那麽，這樣呢？”夜無月淡定的將一位死去的戰士給翻了個個兒，使那張慘白的臉麵向夜瀾汐，黃土和剛剛凝固的血液布滿了整張臉，臉部變形，已經死去多時，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夜瀾汐。


  “啊～”夜瀾汐抱著頭蹲下，恐怖的叫到，不敢去看那具死屍。


  夜瀾汐覺得身體難受，想哭哭不出來，頭好疼好疼。


  “那麽這，你又做何解釋，嗯？”夜無月伸出手，使死去士兵的雙眼閉上，也算是瞑目，苦笑一聲，說道，這些以前，都是他的戰士，而現在，卻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還有什麽比這個更痛心？可惡，他以前，可是許諾過要他們活著，要他們好好的活著，如今這樣，算是食言了嗎？


  “我的阿瀾，實在害怕嗎？”


  “抱歉，父親，請讓我緩一緩！”夜瀾汐抱著頭，腦海裏一片嗡鳴。


  “其實，你若是受不住，大可以做一個深閨小姐，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夜無月說道，語氣很累，滿滿的不屑。


  “沒有。”夜瀾汐倔強的說，她死也不會承認的，她不是那種養在深閨，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女孩兒，她以前，也是見過屍體的，這裏也不過爾耳，有什麽可怕的。


  “好。”夜無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他夜氏的女兒，是他夜無月的女兒，這一次表現得還算可以，倒不是他狠心，隻是這樣，他日後若是遭遇了什麽不測，夜瀾汐，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了，也有能力繼承他的勢力了。


  “父親，我們，我們明天還會打仗嗎？還會，像現在這樣嗎？”強忍著惡心，夜瀾汐捂著胸口走到夜無月的麵前，虛弱的問。


  “應該不會。”夜無月說道，他也樂的和夜瀾汐解釋戰場上的情況，畢竟南沼這次也損失了不少，這一戰，算得上是險勝。


  “走吧，我們回去吧！”見這裏清理的差不多了，吩咐過他們將屍體焚燒，夜無月才起身，要拉著夜瀾汐的手，想了想，還是算了吧，畢竟自己一身血腥氣，自己都受不了，更何況他一直以來嬌生慣養的夜瀾汐？


  “嗯，我們回去吧！”夜瀾汐微笑的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主動去拉夜無月的手，感受到夜無月的手一僵，笑的更加耐人回味了，夜無月啊夜無月，你是害羞嗎？

  夜無月反應過來之後，緊緊的捉住了夜瀾汐那隻柔軟的小手，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他怎麽可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