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虛

  在阿九和泰妍吃飯的時間，金宏舜來到了樓梯天台。 

  他很忐忑，因為叫他來天台的人是KBS的第二社長，崔哲秀。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中學時候，高年級生突然踹開了門，指著他的鼻子叫道：「呀！金宏舜，放學天台！」 

  甚至還要更糟糕。 

  但是現實往往出乎意料，迎接他的不是橫眉豎目，而是滿面笑容。 

  似乎聽到了腳步聲，背對著金宏舜的崔哲秀轉過身來，看著金宏舜，笑道：「宏舜啊，來了。」 

  金宏舜怔了一下，這感覺真奇怪，要知道崔哲秀一直是以『工作狂』和『不苟言笑』著稱的，從來沒見他對誰特別和藹，就算對他的心腹也是如此，今天怎麼對自己這樣？ 

  他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點頭哈腰：「社長，您找我來有什麼事么？」 

  「誒，稱呼不對。」崔哲秀笑眯眯糾正道：「副社長，崔副社長。」 

  「呃，呵呵呵呵……」金宏舜不知怎麼應答了，只好乾笑。 

  崔哲秀也在笑著，他在觀察金宏舜，突然他收起了笑容，整個人的氣勢猛然一變，沒有那麼和藹可親了，但金宏舜卻覺得舒服了很多，這才是崔哲秀平時的樣子，剛才他著實有點不寒而慄。 

  崔哲秀背負雙手，微微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我這個人喜歡務實，現在我是副社長，我就喜歡別人叫我副社長，不是說我沒有野心，正相反。」 

  金宏舜心中一凜，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聽下去了。 

  「如果我說，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我坐上社長的位置，但是需要你的一點幫忙，你會怎麼做？」崔哲秀看著金宏舜的眼睛直接說道，他對金宏舜其實了解不多，之所以『打直球』，完全是剛才觀察的結果。 

  「我、我……」金宏舜結巴著沒法回答，吭哧了好一會兒，咽了口口水，裝傻道：「社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崔哲秀笑了笑，似乎並不意外，繼續說道：「你應該猜到了，我想知道什麼。」 

  「社長，我真的、」金宏舜苦笑：「您就別為難我了……」 

  「MUSICBANK的PD，就是目標么？」崔哲秀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金宏舜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 

  「我比朴社長年輕十五歲，只要我成為社長，我可以給你的是更廣闊的未來。」崔哲秀看著金宏舜的表情，頓了一下，強調似的說道：「比MUSICBANK更廣闊的未來。」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再裝傻就是真傻了。金宏舜嘆了口氣，道：「如果您失敗了呢？」 

  「我可以在新聞局給你安排一個位置，《新聞調查30分》如何？」 

  金宏舜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新聞調查30分》在新聞局的位置雖然不及《MUSICBANK》在綜藝局的位置，但也相差不多。而且名正言順的MainPD和代理PD是沒法相比的，機會總是伴隨著風險，而且看眼前的情況，如果不答應，自己的日子恐怕也難好過…… 

  當斷則斷，金宏舜咬了咬牙，沉重地點了點頭：「朴燦榮是朴社長的私生子，我有他的檔案。」 

  崔哲秀的嘴角勾了起來，拍拍金宏舜的肩膀：「你不會後悔的，金監製。」 

  金宏舜呆了一下，頓時喜上眉梢，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事成之後，可以取代朴泰浩，成為綜藝局的監製嗎？ 

  金宏舜忽然覺得，這步棋自己走對了！ 

  …… 

  和泰妍分開，阿九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了下午的閑坐。 

  今天其實是MUSICBANK的輪休日，下午基本上組裡大部分人都該幹嘛幹嘛去了，連忙內作家都走了。作為忙內PD，他雖然也可以走，但他終究還是臉皮薄了一點兒，這麼多天沒上班，還是堅持到點吧。 

  附近的座位都是空著，一個人也沒有，阿九打開電腦搜索了Tara，找到了孝敏，然後又繼續以孝敏為關鍵字搜索，找到了很多視頻。隨便看了幾個之後，他又開始搜索泰妍，然後是IU，接著又搜索了Sunny。 

  當他在搜索框裡面打出Sunny的名字，讓他眼前一亮的關聯詞出現了，『Sunny、胸』、『Sunny裂衣』、『Sunny、38E』。尤其是最後的『Sunny、38E』，牢牢吸引住了他的視線，手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挪動滑鼠點擊了下去。 

  「近日，少女時代『最高』CUP擁有者Sunny，在某綜藝節目中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傲人上圍是『甜蜜的負擔』，而且最近好像又有上漲的趨勢，據本人坦白，穿38E的SIZE都有點緊了……」 

  「38E還緊，我的天……」阿九下意識感嘆，忽然感覺旁邊好像有人經過，趕緊點開了另一個鏈接把Sunny的新聞覆蓋了過去。 

  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回頭，發現是金宏舜，阿九立刻起身。上午一直沒看到他，還以為他今天休息沒來。他對金宏舜的印象還是很好的，見他在翻找東西，走了過去：「PD，你找什麼，我幫你找啊？」 

  「哎呦……嚇死我了！」 

  阿九的座位相對較偏，金宏舜沒看到他，突然出現嚇了他一跳，而且因為心虛，這份驚嚇大了好幾倍。 

  阿九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能直說人家膽小，只好略帶尷尬地乾笑。 

  「啊，燦榮啊，呵呵，回來上班了啊。」金宏舜也很尷尬，他回來是找阿九的檔案來了，突然看到他，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那個……我找個表格，呃……已經找到了，我先……」金宏舜指了指走廊里複印機那邊：「我去複印。」 

  阿九積極道：「我幫你。」 

  「不用不用，你歇著，我自己、自己來就好，很簡單。」金宏舜趕忙擺手，把阿九按在椅子上坐下了，快步走到了最裡面的複印機，隨便鼓弄了兩下，拿了幾張紙，看起來像是印過東西了一樣，匆匆走掉了。 

  「這下好么，身份暴露了，連MAINPD都躲著我了。」阿九嘆了口氣，自嘲笑笑：「看樣子這是要把我供起來？」 

  「真是好無聊啊……」阿九趴在桌上，把剛才胡亂點出來的網頁關掉，繼續看Sunny的新聞。 

  「……還有一則關於Sunny投球的小插曲成為了人們熱議的話題，當時Sunny非常專註的把球投了出去，但是當她再次站好的時候電視機以及現場的觀眾都會心一笑，原來擁有傲人胸圍的她在發力投球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棒球衫的扣子撐開了兩顆……」 

  「呵呵，裂衣……」 

  「燦榮啊！」 

  「哎媽呀！」 

  肩膀上突然挨了一下，阿九嚇得魂飛魄散，母語都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