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狂喜

  「外國人……」 

  阿九嘀咕著這句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產生，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該不會是……」笑容在臉上瀰漫開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豈不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不敢怠慢，阿九把被子往地上一扔，直接席地而坐，進入了『內視』的狀態。 

  Krystal的一句『外國人』提醒了他，那還是很小的時候，一次秋分，他和師兄弟們到山裡挖草藥，『越界』跑到了少林寺附近。烏龍院的弟子們，天生對少林寺有一種『蔑視』，原因很簡單，同齡的前提下，少林寺的和尚絕對打不過烏龍院的和尚。明明比對方優秀很多，卻過著不如對方的生活，看少林寺的和尚們一個個吃得膘肥體壯，而自己只能一日三餐，餐餐粗茶淡飯，心裡自然會有不平衡感。所以只要碰到，就會有衝突，大家『切磋』一番，然後少林寺的和尚就回去『找家長』，阿九和他的師兄們溜之大吉，這種事情一年都要有個幾次。 

  但是那年春分，他見到了『黃頭髮』的和尚，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外國人，令他驚奇的是，外國人也能修鍊內功，竟然還練得不錯。 

  剛剛Krystal無意中的一句話提醒了他，既然外國人能修鍊內功，那麼內功是否並非一定要看人的『屬性』，陰或者陽，是否其實並沒有區別？ 

  那麼問題出現在哪兒呢？ 

  阿九『看』這自己體內自動運行的內息，慢慢體悟其中的變化。 

  佛家道家，不同的地方很多，但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說『五行』，兩家的闡述基本就是一樣的。如果以火為陽，那水就是陰，地為坤，也就是人的身體，厚德以載物。火煉金，水生木，是為五行。那麼如果以此為基礎。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身體中的內息，所謂的氣，其實代表了火。火即為陽；氣凝結就是水，水屬陰。從陽變成了陰，這種事情可能么？ 

  想到這裡，阿九做了一下實驗，他調動內息，運於左肺太淵穴。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水流』狀的內息，竟然又重新轉換成了『氣』，他能感受得到，『氣』包裹著手掌在上方半厘米左右開始逸散。 

  實驗證明了他的想法，內息的『氣』，達到極致之後，產生了質變，由『陽』變成了『陰』，這也印合了瘦師父曾經說過的『陰陽相濟。循循相生』。就像自然界中氣體，密度小而體積大，但是在高壓狀態下，氣體就會被壓縮成液體，密度增加體積減少。 

  「原來是這麼回事……」阿九緩緩睜開眼睛，心裡有了一絲明悟。他小時候聽師父們吹牛，動輒就說大戰三天兩夜云云，當時心裡還很鄙視，哪有這麼吹牛的，正常人三兩個小時就體力透支了。練過的也就最多再堅持三兩個小時，三天兩夜那還是人么？但是現在達到了這種境界，彷彿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他相信那些『吹牛』不是吹牛了，以他目前的狀態，至少也能鏖戰一天以上，師父們高深莫測的內功，三天兩夜應該不是問題。 

  想通這些，阿九緊皺雙眉，陷入了沉思。 

  如果這個理論是成立的，那麼胖師父說的『至陰至陽』就有問題了。因為現在他這個『至陽』的身體里，存在的『氣』已經壓縮質變成了『水』，完全就是『至陰』了。戰鬥時候，是由『至陰』的『水』生成『至陽』的『氣』，這是一個完整的陰陽大循環，所謂『至陽之體』已經不存在了，他現在是『至陰之體』。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變成女人或者太監，由此可見，那套『至陰至陽』的理論根本就是胡扯的！ 

  「老禿驢！」阿九牙齒咬得嘎嘣響，被一個謊言騙了二十年，讓他感覺智商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更加可笑的是，差點因為這個謊言變成一個活太監！放著那麼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抱著睡了那麼多晚，竟然一個手指頭都沒碰！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突破了，或許一年、兩年、五年也不敢碰！ 

  「老禿驢啊老禿驢，你騙得我好苦啊！」 

  阿九迫不及待地起身，顛顛跑到卧室門口，最大的問題解決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 

  剛要敲門，忽然他又停了下來，臉上的喜色也漸漸不見了。 

  「不對啊……」阿九心裡嘀咕，胖師父雖然不著調，但是回想一下，在教授自己武功的時候，他還從來沒有打過誑語，他既然說了『至陰至陽』，又教了所謂的『辨女之法』，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但是事實勝於雄辯，眼下已經證明了陰陽可以循環，至陰至陽應該就不存在了，難道自己實驗出來的道理也會有假么？ 

  阿九原地轉起了圈，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思忖了半響，他嘆了口氣，放棄了敲門的打算。 

  「算了算了，不差這一個月，等我回去問清楚，現在突破了，應該能在老傢伙的手下挺過百招，他都那麼老了，熬也能熬贏他！」 

  阿九攥緊了拳頭，自己給自己加油，看著卧室的門板，又惋惜般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客廳。 

  撿起地上的毯子，阿九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不知做了什麼羞恥的夢，某處漸漸鼓了起來，好像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秀晶……嘿嘿……」 

  「再來幾次都沒關係，我們換個姿勢……嘿、嘿嘿嘿……」 

  …… 

  一覺醒來，如同大病初癒般暢快舒爽，阿九把粥煮上，顛顛跑到卧室門口，手指在門縫間一劃，門就被打開了。如果讓師父們知道他內功突破之後的第一次應用竟然是干這種『偷香竊玉』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清理門戶。但是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忍了半宿，他再也忍不住了，急不可耐地想把這件事和Krystal分享。 

  「唔？」Krystal迷糊地靠在阿九懷裡聽完了經過，懷疑地看著他，道：「聽起來怎麼這麼稀奇啊？昨天晚上你還告訴我不行，現在又告訴我可以了……說！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沒有！」阿九立刻喊冤，道：「我說的全部都是真實情況，我幹嘛要騙你啊，我、我也急啊，你以為我忍著不辛苦？」 

  Krystal蹙眉想了想，確實她也想不到阿九甘願忍著的理由。可是現在忽然他又『可以』了，作為他的女朋友，應該怎麼表示呢？難道今天早上就要……哎呀，真是羞也羞死了！ 

  Krystal閉上眼睛，慢慢抬起搭在阿九腰間的手，羞紅著臉怯怯地探向了他的腰帶扣……(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