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友
「欸？」
秀英以為阿九在開玩笑，但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又好像沒有什麼玩笑的意思……不由有點呆住，怔怔地咬著筷子盯著阿九看，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到剛才那句是玩笑話的證據。但事與願違，阿九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似乎真的是認真的。秀英鼓了鼓嘴，輕輕咬著嘴唇，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看起來就可憐，但阿九不為所動，似乎面前的食物，比秀英此時的樣子更吸引他。
秀英鼓著嘴巴，拿勺子在粥碗里攪和了一下，忽然問道：「你……真的會這麼做啊？」
阿九抬起頭看著秀英，目光誠懇，問道：「看你。」
「唔嗯……」秀英搖了搖頭，帶著點撒嬌般的尾音，道：「我不同意你這樣對他……」說著，像是怕阿九生氣似的，趕緊解釋道：「我不是對他有感情……哎呀，其實也不是沒有感情，但真的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他對我真的很好，但是我對他真的是沒有感覺、說實話，我努力過，但真的沒辦法。他對我太好了，就……不像是男朋友的樣子，更像一個哥哥、」說著秀英偷偷看了看阿九的眼色，小聲道：「但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搶了他的女朋友……不要趕盡殺絕了吧、」
「這就是你不了解我的地方了，我這個人啊，最喜歡的就是趕盡殺絕，把所有的危險，杜絕在它可能發生之前。」
「哎呀……」秀英沒想到阿九會這麼說，心裡愈發的不忍，但她也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動物，這個時候越不讓他怎麼做，他可能就越會那麼做，心裡焦急，又沒什麼辦法，急得眼眶都紅了起來。
阿九看著她的樣子，清了下嗓子，幽幽道：「再說了，我怎麼能確定，你不是為了給自己留個備胎呢？」
秀英不服氣地嘟囔：「就算我想給自己留個備胎……也沒有你過分好吧？」
阿九沒等她說完，自己補充了，道：「我承認不公平，就像你說的，我也努力想讓這件事變得公平起來，但是我失敗了。所以現在我也不打算追求什麼公平了，我只要我想要的……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不存在欺騙的狀況。你能接受這樣的我，就等於是默許了現狀……我絕對不能允許，我的女人心裡有兩個男人。如果你有這樣的打算，那麼只有兩個選擇。」
秀英氣得鼓鼓的，沒好氣道：「什麼啊？」
「第一個選項是，誰碰你誰死。第二個選項是，我接受你離開，但我們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沒有第三個選項。」阿九一點也不講情面地說道，說著，他的嘴角邪邪地勾了起來，道：「我現在沒有霸道的資格么？最近我忽然覺得，既然我平衡不了每一段關係，那不如還是我霸道一點……」他湊近看著懵掉的秀英，忽然眨了眨眼，道：「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啊？這麼霸道又有能力的男朋友，完全俘獲你的心了吧？」
秀英還真被他說中了，但嘴上是不會承認的，噤了下鼻子，哼道：「呿、直男癌、」
「隨你怎麼說……總比彎的好吧？」阿九站起來伸了個腰，拿起外套道：「鄭京浩的事情……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他做什麼，如果他聰明一點，和我的女人保持安全距離，我或許會因為心裡那一點點的歉疚回報他點什麼，但如果他不識相，我就說到做到。」
「霸道……」秀英小聲嘟囔，閉著眼睛微微揚起了下巴，阿九笑了笑，走過去吻了她一下，心裡知道，這樣處理，秀英也默認了。
其實他不擔心秀英會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他必須給出一個Line。簡單來說，這是他制定的，與他的情敵們之間的規則。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行當，甚至細小到每一件事，都有看不見摸不著的規則存在。制定出一個規則，事情才會變得『順理成章』，因為早有規則放在那兒，你既然違法，那就不能怪我對你做點什麼了。但是，所謂規則這個東西，永遠都是等著被打破的，對於阿九來說，如果情敵們誰敢違反這個規則，就是他打破的時候，現有的情敵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阿九也想過，既然存在威脅的可能性，不如像之前處理任務的時候的方式一樣，把這個可能性直接抹去算了。但經過金鐘仁的事情，他發現這條路行不通。抹去一個可能性容易，但要照顧到自己女人的想法，卻不容易。她們不是生活在叢林法則中的人，接受不了弱肉強食的準則。如果把這些人都抹去了，感情也就完蛋了。她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殘暴的人，雖然事實可能真的就是如此，但畢竟是愛人，阿九還是不希望她們這麼想自己。
好在掀不起什麼風浪，權當是養著一群待宰的豬了，無非是需要時不時『照看』一下而已，飛車黨的眼線遍布首爾，隨時隨地都在監控之內。
……
阿九從碼頭離開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鐘。昨天半夜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署名是MOMO，裡面有James·陳的酒店地址，還有花費的情況。MOMO這個小姑娘也是有趣，她不但把車費，餐費，餐后冰淇淋費，街邊小吃費用，住宿費等等都寫上了，更絕的是，她把剩下多少錢也寫上了，後面還跟一個括弧，標明這是自己承諾過給她的酬勞。阿九不禁啞然失笑，小丫頭很謹慎么，難不成自己的形象，在這個年紀的孩子心中，已經是大魔王了？
James·陳住的酒店，距離Sun餐廳不遠。阿九也就沒有去酒店找他，而是約在了Sun餐廳，正好還可以在這兒等Sunny過來。阿九打去電話的時候，James·陳已經醒了，所以他到了的時候，這傢伙已經先到了。
因為不是飯點兒，餐廳里沒什麼客人，只有一個胖子在跟女服務生搭訕。James·陳說他到了，可是阿九卻找不見人影，正疑惑，只見那個胖子緩緩走了過來。
「HI，Dragonine？」
「嚯……」阿九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印象中的人完全對不上號的傢伙，好一會兒才認出來，咋舌道：「好傢夥，你怎麼胖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