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懇談
「爸，你能不能別總這麼跟我說話行不行啊？好像我就是個廢物一樣，不要總用原來的眼光看我，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有的是錢，只不過就是沒跟你說，我怕嚇著你……我、」
「呀，你這小子！」朴春奉的火氣可比他兒子大多了，聽到朴燦榮竟然敢說出這樣的『大話』，頓時爆發道：「什麼時候學會的吹牛？你有幾斤幾兩，我能不知道？不學無術！遊手好閒！十幾歲我就送你去國外念書，想著你學點有用的東西，趁著你老子我還在電視台，把你安排進去混幾年也能做個節目什麼的，可倒好，讓你去實習，你弄個小混混假扮你，整體搞那個什麼賽車，那能賺到錢？！玩賽車的人有好人么？那東西那麼危險，指不定哪一天你就翻溝里去，到時候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讓我怎麼跟你死去的媽交代！」
「爸……」朴燦榮看著盛怒的朴春奉，很想跟他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好一會兒，他嘆了口氣，道：「爸，我們父子就一定得這麼聊天么？好，我也不瞞著了，我全告訴你……」
「你告訴我什麼？又要撒謊了？」
朴燦榮充耳不聞，自顧說道：「爸，我承認，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剛回來的時候，叛逆，是不成器，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是從前的樣子了。我知道你覺得我跟著『那些混混』混不出個什麼來，但是我告訴你，你口中的那個混混，現在已經統一了首爾市的****，首爾現在只有一家黑社會，就是我們飛車黨。我還可以告訴你，老大他對我很好，他知道您反對，所以把幫會裡的業務剝離開了，我只負責商業上的事情，灰色的事情一點也不沾。爸，老大如此對我，您真不應該這麼說。」
朴春奉微楞了一下，道：「我又不是黑社會，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爸，您不知道黑社會，那您知道KBS的廣告投放吧，上周我剛剛跟KBS的廣告部門簽了十億韓元的廣告合約，您不信可以現在打個電話問一下，是不是我簽的名！」
朴春奉聞言仔細看了看朴燦榮，似乎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是不是撒謊，知子莫若父，朴燦榮撒謊時候什麼樣，說話有底氣什麼樣，他一眼就可以看穿，但是此時，他看不到朴燦榮有一點心虛的地方，但他心裡還有疑惑，他不是沒見過阿九，上次見面距離現在不過七八個月，如果朴燦榮說得是真的，七八個月的時間，那個小混混，就統一了首爾的****，這也太天方夜譚了點吧？
帶著疑惑，朴春奉起身去西服口袋裡把手機拿了出來，撥打了廣告部門主管的電話。十幾億韓元的合約，即便對KBS來說，也不是一件小事，肯定是需要高層過問的，實際上，就算朴燦榮今天不說，月底的各部門主管會議上，朴春奉也能看到相關的報告。
「……嗯，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朴春奉看向朴燦榮的目光發生了變化，因為剛剛廣告主管告訴他，朴燦榮簽訂的廣告合約，涉及到了今年首爾最大的兩個樓盤，幾乎佔了今年首爾市房地產項目的一半容量，這樣大的手筆，在韓國通常是財閥的專項，因為小公司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這樣通天的手段，別的不說，就這兩份批文，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但事實卻是，負責這兩個樓盤的人，就是眼前自己的兒子。這與他對朴燦榮的固有印象太不相符了，若不是合同造不了假，預付款造不了假，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現在已經這麼有出息了。
「好，我對我剛才說的話道歉，你確實長大了，爸爸不應該請示你。既然你說有事情跟我談，那我們就好好來談一下，現在我們不是父子，而是以合作方的立場來談，我不會讓你佔到便宜。」朴春奉畢竟是做到了KBS台長的人，見識與決斷力還是有的，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自然而然的，他也收起了輕視之心，生平第一次把兒子當做了一個事業有成的人來看待。
「不是我的事情、」朴燦榮知道父親這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想要什麼便利，趕緊解釋道，他看了看廚房那邊，壓低了點嗓子，對朴春奉說道：「爸，要是我沒記錯，你應該還有兩個月就要退休了吧？」
「是、」朴春奉點點頭，道：「李副台長，已經開始做接手的工作了，我的身體現在也不如從前，還是不要佔著位置了。」
「爸，退休之後，你有想做的事情么？」
「嗯？」朴春奉皺起了眉頭，道：「有話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我是你爸，不是跟你做生意，別來這套！」
朴燦榮嘻嘻笑了，道：「剛才不還是說合作方立場么，怎麼又變卦了……」見朴春奉又要發怒，趕緊道：「好好好，我直說。」
朴燦榮正色起來，道：「爸，是這樣，老大想讓我問一下你，有沒有從政的想法，如果您有這個想法，他可以全力支持。」
「從政？」朴春奉大為驚訝，他猜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但是『從政』這倆字，他可真是沒想到。身份KBS的台長，他也同時是韓國『放通委』的五人成員之一，也算是一個公務人員，雖然不是國會議員，但他對這裡面的門道，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在韓國從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十個議員拉出來，五個是『子承父業』的政客家族，三個跟財閥有關，倆所謂『平民』，背後也肯定有勢力支撐，與其說韓國的民主議會是國民的議會，倒不如說是利益集團博弈的戰場，幾乎沒有一項決議，是真正從國民角度出發才出台的，都是各方勢力為了利益的結果。
這一點，他知道，他也相信阿九明白。現在他困惑的事情是，阿九一個黑社會，為什麼要插手政治，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就是，為什麼選中了他，僅僅是因為朴燦榮這層關係么？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