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生日驚喜

  「怎麼好好的突然說要回中國度假啊，還正好是允兒的生日，難道是約好了嗎？要真的是這樣，可太卑鄙了，喜新厭舊到這種程度嗎？」 

  阿九剛從機場出來，還沒上車，就接到了秀英的奪魂電話。事發突然，他只是群發了一條簡訊，沒有一個一個打電話，秀英的電話是最快的，其他人雖然沒打電話，但是看未讀簡訊一二三四條，基本上態度也表明了。 

  「我不是度假……有點事啊，關於投資的，正經生意……再說了，我都不知道允兒在哪兒拍戲，怎麼就扯上關係了？不要這麼陷害好不好？」 

  「生意上的事情？」秀英的語氣變得非常感興趣，道：「那……可不可以帶上我啊，帶我出去的話，也不會很丟臉吧，人家想見識一下么……」 

  「我都已經回來了……你還怎麼來啊？」 

  「我可以自己坐飛機去呀，現在就出發的話，大概兩個小時后就可以見面了，讓不讓我去嘛。」 

  「這……」阿九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明天來好不好，我也剛下飛機，這邊就有事情要處理了……」 

  「我知道了、」秀英哼了聲，道：「是不是，今天晚上要約會什麼人？如果我在場的話，會壞了你的好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去也可以的，唉，一會兒應該給泰妍和Sunny打個電話了，男朋友有了新歡，我們這些舊人啊，以後要守寡了呢……」 

  「打住！」阿九算是服氣了，如果不讓秀英來，說不定她還能腦補出什麼畫面來，只好說道：「這樣好不好，你現在可以過來，我讓人在機場等你，先送你去酒店住，然後等我辦完了事，再回酒店找你，雖然可能會晚一點，但是總不可能發生什麼了吧，這樣可以放心了嗎？」 

  「好啊、」秀英達到了目的，立刻變得乖巧了起來：「那我去收拾一下，等我哦。」 

  「好好好，來吧。」 

  阿九把電話掛斷，無奈嘆了口氣。現在的幾個老婆中，秀英變得最粘人，還是最『大隻』的一個，就顯得有些違和……如果是IU和泰妍那種程度的，粘人一點也沒什麼，秀英170的個子，穿稍微高一點的根，個頭直追阿九本人，這麼大一個可愛鬼在懷裡撒嬌的話，確實有點不像話的樣子。 

  「真是羨慕啊，九師兄、」幫阿九開門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帶著一個寬邊黑框眼鏡，非常有書卷氣。他表面上的工作是一名律師，在京城有一家律師事務所，專門負責公司併購方面，尤其是海外資產。但他同時還有一個身份。他叫做龍十。 

  龍十的性格與龍九完全不一樣，簡單來說，倆人一個是理論派，一個是實踐派。阿九解決一件事，會直接去做，但龍十則非常有大將風範，能運籌帷幄不用出面，他就一定不會出面。以前龍九總負責烏龍的時候，所有與上面打交道的事情，都是龍十在處理，算是大管家一樣的角色。他承擔了阿九不想做的所有事情，而且從來沒有出過紕漏。 

  他跟著瘦師父學習的時候比較多，醫術很好，毒術更好。或許是腦子太好使了，武功方面他相對來說有點一般，但這要分跟誰比，跟阿九比他自然是一般的，但對付龍三八龍三三這樣的師弟，他基本上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武力值綜合算起來，在二十名以內。烏龍的排名，沒有一點水分，他能排到第十，足以證明其實力了。 

  倆人雖然是師兄弟，但是關係也不算特別親近，因為性格不合。阿九習慣於正面解決問題，只有非常時候，才會使用一些取巧的辦法，但龍十不是這樣，他正好相反，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物、阿九從飛機上下來，看到是他來接機，就已經明白了。這次的事情，肯定又是他的設計。 

  讓龍三八去做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然後通過特別渠道聯繫到他。龍十這小子，就是算計好了，他無法坐視不理。這正是阿九厭惡他的點，為了達到目的，甚至連師弟的生命都可以當做籌碼算計進來。就算被戳破了心思，也能腆著臉正義凌然說自己是為了國家，站著道德的制高點，說他無恥吧，他又確實不是真的為了自己，而且龍三八畢竟也沒死……對於這種人，阿九的態度就是，努力忍住不揍他。 

  龍十也知道自己不招待見，對於阿九的討厭，他也是有些惴惴的。如果說這世上有他絕對害怕的人，阿九絕對是其中之一。小時候，他沒少挨他的揍。就算是現在，他也完全確信，只要阿九不爽了，隨時隨地還是會揍他。 

  「九師兄，對不起，確實……是我的設計。」龍十聰明地選擇了承認，他也知道瞞不住。如果不承認的話，阿九越來越煩他，說不準就會揍他一頓，作為一個聰明人，自然要把危機消滅在萌芽中。 

  「你算計……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的師弟因此丟了性命，你心裡就一點自責和愧疚都沒有么？」 

  「師兄，本來按照我的計劃，三三會接應到的，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我低估了洛克希德方面的實力，他們有幾個好手，確實比較難對付，如果不是三八的輕功好，這次確實……我會檢討的，我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問題。」 

  阿九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道：「我知道，你對我把所有事情都甩給你，心裡有怨言。但是我想過了，我知道你有野心，你想做七師兄那樣，想接他的班。烏龍在你手裡，對你也會有方便。但是我警告你，這個組織……上上下下所有人，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師兄弟。你有野心是好事，但他們不是你的工具。一次任務沒有完成，甚至失敗了，導致的結果無論是什麼，都有辦法通過各種途徑彌補，但是如果人沒了，怎麼彌補？你在計算利益得失的時候，不應該拿去當賭注的東西，我希望你有這個分寸。」 

  「我知道了，師兄。」 

  …… 

  阿九這次回來，主要是了解一下情況。他既然已經決定參與到這件事中，就要明確，在這件事上，國家需要的立場和態度是什麼，然後他再根據自己的情況，確認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很多事情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壞的情況，如果放在一個大的維度去考量，也不一定是壞事。好的情況，如果放大到一個長遠的目光去看，也不見得是好事。兩國之交，和兩人之交不同。古語有云，大國無義，小國無信。意思是，一個大的國家，沒有辦法講義氣，因為這個國家的領導人，要對太多人負責了。同樣的道理，小國因為國力弱小，就算答應了什麼，也不可全信，隨時都可能背信棄義，這與個人的品行沒有關係，實在是現實條件所逼。 

  目前的狀況看，雖然韓國背後做了點小動作，但是從大的方向上看，兩個國家之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蜜月期。對兩個國家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好事。韓國有很多高科技，尤其是電子與醫藥方面，都有獨到之處。而中國是天然的巨大消費市場，文化產業來說，也是滋養韓流的絕佳場地。但福禍相依，中國與韓國交好，首先韓國上面的那位兄弟肯定是不滿的，再加上韓國還有一個爸爸，眼看著自己拉扯大的姑娘，要投入別人懷抱了，肯定心裡也不會舒服。雙方雖然是仇敵，但在這件事的立場上卻是一致的。所以，即便現在是蜜月期，這個蜜月也差不多要過去了。 

  在韓國的立場上，它沒有擺脫爸爸的能力，而且作為中國，也沒有辦法替它解決它的絕對心腹大患，所以，互相防備的事情，還是需要警惕的。但邦交就是這樣，長遠的警惕要考慮，眼前的利益也不能放棄，爭取一個朋友，要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博弈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哪怕明天大家就要叫小弟開打了，前一天也要笑呵呵的坐在一起聊天，虛偽和無恥，永遠是政治中不可缺少的調味劑。 

  阿九對政治漠不關心，而且他也沒得選擇。他不是聖母，也不是衛道士。他出生在中國，生長在中國，無論有多少不滿，他的根就在中國。遇到必須選邊站的時候，他自然就是中國這邊，根本不會考慮對錯的問題。他既然決定做這件事，就不會有第二個角度。 

  會議一直持續到半夜十一點，暫時他需要做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結論。龍十開車送他回酒店，一路上師兄弟兩個還是沒有話說。 

  阿九這次回國，名義上是與國內的投資者談合作的事情，龍十作為他的合作律師，全程予以陪同。這些表面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所有手續也都齊全。龍十的律師資格證也不是假的，他是正經的人大法學系碩士，也算是京城法律領域的青年才俊了。 

  定好的房間在五層，半夜也沒有什麼人了。師兄弟倆一起上了電梯，龍十把手機掏出了，點開一個App按了兩下，電梯內的監控設備，頓時沒了聲音。 

  「師兄，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說吧，我不讓你說，你就不會說了么？」 

  「那我就說了。」龍十頓了一下，道：「師兄，你是一個比我優秀得多的特工，我沒有資格給你什麼建議，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現在你身邊都是韓國人，這……」 

  「你不需要擔心這些，我心裡有數、」阿九打斷了龍十，斜眼瞥了他一下，道：「你會擔心這種事情，為什麼還非得讓我做啊？我如果不知道這件事的話，不知道有多開心，你這種人還真是欠揍啊，我怎麼越看你越覺得欠揍了，要不要師兄我，檢驗一下你的功夫有沒有進步啊？」 

  龍十急速正色，按了一下電梯開門，微微欠身：「師兄，晚安。」 

  「缺揍、」 

  阿九嘟噥了一聲，把電梯關門，重新按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下：「29……」打了客房服務電話，道：「給我準備一個生日蛋糕，明天下午要，房間號是5520，對，要最好的。」 

  掛斷電話，阿九給允兒發了一條簡訊，發完簡訊，電梯也到了。阿九把準備好的玫瑰拿在手裡，調整好笑容，敲了5520房間的門。 

  …… 

  收到阿九簡訊的時候，允兒正在參加同劇組的朋友給她辦的簡單生日會。提前一天是因為，允兒打算回去過生日的。雖然是外國人，語言不是很通暢，但是允兒的親和力非常強大，很少有人會討厭她，而且她也非常聰明，在中國拍戲這幾個月，基本的辭彙都已經學習得差不多了。就算說起來語調還有些奇怪，聽是完全沒有問題了。 

  孫驍驍是允兒在劇組裡最好的閨蜜，她的漢語，大部分都是孫驍驍教的。倆人沒有戲的時候，也總膩在一起。吃完了蛋糕，大部分的人都散了，又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倆人正聊著火鍋和烤鴨的話題，忽然允兒的手機響了起來。允兒看到簡訊是阿九發來的，就點開來看了。她以為阿九會發韓文的簡訊，這樣也不用擔心孫驍驍看得懂。但她沒想到，阿九竟然發了中文的簡訊，這下孫驍驍看懂了，取笑道：「有人要給你過生日啦，怪不得明天要回去呢，這下不用回去了，人家來探班了……讓他來現場啊，李勝基Xi，我也是仰慕很久了啊。」 

  「歐尼，不是啦……」允兒臉紅不已，但又沒法跟孫驍驍說她和李勝基的緋聞是假的，只好羞紅著臉，把手機塞了回去。但是臉上難免更紅了，確實如孫驍驍所說，明天看來應該不會回去了，真是想不到的事情呢，他竟然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