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個階段
「做了十幾年的朋友，說出這種話……」秀英嘆氣道：「真是受傷啊，我的心。」
Sunny和泰妍直接選擇了無視，秀英誘導憐憫沒能成功，撅了噘嘴沒說話了。Sunny還是有些心神不寧，但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喃喃地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泰妍和秀英：「他和帕尼，現在在做什麼呢？」
……
Tiffany心裡覺得很奇怪，一直偷偷看著阿九的側臉。阿九雖然不是那種現在idol審美中的那種意義上的帥哥，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很俊朗的男人。沒有一絲脂粉氣的，有點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種審美下的陽剛男性。這也不是他能選擇的，身居九陽之力，至剛至陽，他想把自己變成娘娘腔都不可能。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整個臉的輪廓是非常硬朗的，尤其是最近IU不知為什麼，喜歡上了男人要有點鬍子，所以每次給阿九刮鬍子的時候，她都要留一點兒胡茬，平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Tiffany看著他，只覺得整個心都陷進去了，被包裹住了，腦袋也變得暈暈的。
她覺得奇怪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說阿九為什麼會泰語，為什麼認識將軍，而且看他開車的樣子，好像也不是他說得那樣，對泰國不熟悉，相反應該是很熟悉才對。心裡的這些疑問，她都想知道，但又不想破壞此刻的感覺——呼吸著芭提雅的海風，鹹鹹的吹拂著頭髮，這樣兜風，最好一直一直都不要停止才好。
阿九帶Tiffany來的地方，是被稱為『芭提雅大市場』的地方。這裡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海鮮集散市場，每天要吞吐萬噸級的海鮮到各地去，同時這裡也是有無數現做的美食，海鮮絕對是最新鮮的。會吃的人都懂，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特色味道，而到了泰國，到了芭提雅，這樣的海鮮市場就是最接近這個地方的味道的場所了。這裡有些海鮮，雖然看起來做的有點『臟』的感覺，但是吃到嘴裡，卻是難以形容的鮮美。Tiffany有點輕微的潔癖，本來來到了這種地方有點皺眉，但是吃貨的本能是控制不了的，美味的海鮮吃到了嘴裡，似乎瀰漫在周圍的海腥味都消散了不少。
海鮮市場也是緊靠著海岸港口，其實就是在沙灘上支起來的棚子而已。如果不看髒亂的海灘，只拍上面的圖像，其實也有點椰樹沙灘的感覺，但對於兩個餓了的吃貨來說，這些顯然都不是需要關注的重點，芭提雅的海鮮確實是種類繁多，又便宜又好，一連吃了二十多種，竟然沒有重樣的。
吃到了五分飽，倆人才終於想起風度這回事兒。Tiffany有些害羞，其實在少女時代的成員中，她不算是能吃的，如果分上中下三檔的話，她也是中下的位置，和最能吃的允兒秀英Sunny三人組比起來，差不多也就是她們一半的飯量。但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或許是東西太好吃了？好像也不是，其實這些海鮮中很大一部分，她和尼坤來泰國的時候，都吃過好幾次了。那麼是『人』的關係嗎？Tiffany咬著魷魚圈兒，面對面地打量著正在喝扎啤的阿九，在腦海里想象尼坤在旁邊，把倆人比較了一番。
首先，如果是尼坤的話，他絕對不會約在這種地方吃飯。尼坤雖然不是美食家，但是他對吃飯的地方，是很有講究的，至少也得是『中上』層次的消費場所，僅從這點上看，就已經很不同了。再說吃相吧，尼坤是公認的長得好看，在韓國演藝圈『帥哥』遍地的地方，也是公認的容貌出眾，被譽為是可以和女人比美的男人。他的吃相，從來也沒有過狼吞虎咽的時候，溫文爾雅，而且在吃飯的時候，非常照顧女性，禮儀很是周到，這也是一度Tiffany很滿意的地方，但是看看對面的傢伙吧，哎呦……大口喝啤酒，咕咚咕咚的，一口就能吃掉一個魷魚串，哪有風度這倆字的存在啊，這個吃相啊……嘖嘖，奇怪呢，不討厭？
Tiffany細細地琢磨兩人的區別，她忽然發現，其實並不是尼坤不好，也不是說阿九有多好，只是相比尼坤，阿九顯得更加真實。食物好吃就多吃一點，不喜歡就不吃，看到你力所能及，他也就不為了體現風度硬要幫忙做什麼……這種反而更方便不是嗎？其實很多女孩子，並不會想被嬌貴地照顧著，想要的是男朋友，又不是男僕？像電視劇裡面婆婆們常說的話，男人不要看平時的樣子，關鍵的時候有用就行了。而相比較兩個人，很顯然，無論是從哪個方面，都是阿九更『有用』。
Tiffany不知道想到了『哪個』方面，臉蛋忽然紅了三分，雙手捧起重重的扎啤杯，也喝了一小口。阿九剛好看到她喝啤酒的樣子，哈哈笑道：「怎麼像貓似的啊，大口喝才行啊！」
「我才不呢、」Tiffany白了他一眼，故意說道：「想讓我喝醉嗎？你想做什麼呀？」
「沒有想做什麼啊、」阿九聳聳肩膀，看著Tiffany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道：「你今天……很漂亮、」
「稱讚嗎？」Tiffany起身過來挨著阿九坐下了，拉過他的手，很真摯地看著他，問道：「心裡是有點喜歡我的吧？」
「我……」
「你先不要著急回答、」Tiffany按住阿九的嘴，有些緊張地深呼吸，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繼續說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個不經過考慮的答案，不考慮你有那麼多女人了，也不考慮我和泰妍的關係，你就直接的說，現在，此時此刻的你，心裡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有、」阿九看了看Tiffany的眼睛，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
「我不要聽但是！」Tiffany捂住了耳朵，阿九隻好停下來，有些無奈地看著他。Tiffany瞄著阿九的表情，見他不說了，才慢慢把手放下來，倆人相對無言，彼此都有些尷尬。Tiffany看著阿九，好一會兒，開口道：「其實……我想過這件事了，而且，我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說說看、」
「知道愛情的三個階段嗎？」
「三個階段？」阿九想了想，道：「牽手，接吻，上床？」
「呀！」Tiffany臉紅的發紫了，掐了阿九一把，道：「幹嘛要說得這麼『色』啊……其實也差不多，但是不能這麼說！」Tiffany嚴肅糾正，道：「不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網上說的愛情的三個階段呢，是『第一階段，開開心心的做大家都做的無聊事，第二個階段，純潔的身體接觸，第三個階段……嗯，就像你說的，『骯髒』的那種。」
阿九get到了Tiffany的意思，但還是疑惑，問道：「所以你想表達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我們先做第一階段吧。」Tiffany期待地看著阿九，道：「只是這樣比普通朋友多一點點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負擔吧，這樣分階段的話，如果沒到達第三階段，隨時都可以暫停啊，這樣不是很好么？」
「唔……」阿九思忖了起來，好一會兒，他說道：「這樣……雖然是也沒什麼不好的，但是怎麼保證，在第一階段的時候，只做第一階段的事情呢？」
「契約精神不懂嗎？」Tiffany嚴肅地說道：「我們都是成年人啊，契約的精神是基本吧，如果只簽訂契約做第一階段的事情，不是就應該不想其他階段的事情嗎？你也知道自己對我是有好感的吧？以前的經驗還沒讓你明白嗎？如果有了這個念頭，但是一直壓抑的話，最後爆發出來的，肯定是控制不住的感情啊。還不如我們選擇這樣，或許慢慢的接觸下來，彼此的好感就沒有了呢？」
「唔……算是對吧、」以阿九的情商，對不對他其實都感覺不出來。對他來說，只要是不逼著他當場表態，都可以算是可以接受的條件。
「那我們簽訂契約吧，好不好？」Tiffany見阿九答應了，怕他反悔，趁熱打鐵地說道。
阿九的腦袋還處在不清醒的情況，稀里糊塗就點了頭，Tiffany開心地笑了起來，起身就要抱他……阿九趕緊攔著，道：「不是只做第一階段的事情嗎？這是幹什麼啊？」
「簽訂契約啊、怎麼了？」
「簽訂……怎麼簽？」阿九苦笑道：「要拿個紙筆寫下來嗎？」
「用不著那麼麻煩、」Tiffany撥開阿九的胳膊，抱著他的脖子，直接把唇印在了他的嘴上，阿九驚訝地張口，Tiffany的舌頭沒有一絲阻礙地伸了進來，有些害羞滴碰了一下阿九的舌頭，然後縮了回去。阿九下意識地抱緊Tiffany，正想要索取更多，卻被Tiffany推開了。
「又怎麼了啊？只准你親我嗎？」
「這是契約啊，**的契約，懂嗎？」Tiffany一本正經地說道：「說好是第一階段的，你剛剛摟著我的腰算什麼啊？剛才是誰擔心會把持不住做第二階段的事情了？真是……男人啊、」
阿九被Tiffany迷之蔑視地一撇，頓時沒了脾氣，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話，還真是有點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只有苦笑了。但Tiffany卻顯得非常興奮，顯然對跟阿九的關係突破了一點點非常開心，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最晚五點半就要回酒店了，到了那時候，她就沒法再賴在阿九身邊了。為了不浪費時間，Tiffany覺得這頓飯是可以結束了，拉著阿九就要離開。
「著急幹嘛去啊，得結賬啊、」阿九說著，伸手進口袋掏錢包……但這一掏，忽然表情僵住了。沒有錢包，沒摸到錢包！阿九忽然想起來，今天早上跑出來的時候，他還是穿的昨天的衣服，而IU給他準備好的出門衣服是另一套，錢包也裝進了那套衣服里……阿九尷尬地清了下嗓子，道：「那個……我好像沒帶錢包、」
「what？」Tiffany無語地皺起了眉，瞥了阿九一眼，道：「真是鬱悶啊，和我第一次約會，就要我倒貼嗎？真是……氣死我了你！」Tiffany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要付賬啊，嘟著嘴伸手去抓自己的包包，一下也抓了個空，表情也僵住了，阿九看著她，道：「怎麼了？你、你也沒帶錢包啊？」
「和泰妍一起出門的時候，我從來都沒帶過錢包……」Tiffany聲音小小地說道，阿九徹底無語了，道：「這算是什麼習慣啊，泰妍是你男朋友嗎？」
「基本就是啊！」Tiffany理直氣壯地說道，阿九愣愣地看著她，實在也是說不出什麼了。Tiffany看看他，小聲問道：「現在怎麼辦啊？要逃跑嗎？」
「呀……我就算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有過吃飯不給錢的記錄好嗎？」阿九嘆了口氣，把手機拿起來。Tiffany看看他，問道：「你要給誰打電話啊，剛才的那個將軍嗎？」
「才不是呢，多丟人啊，吃飯沒有錢，這種名聲傳出去，以後江湖上怎麼立足……」阿九說著，電話號碼已經撥出去了，Tiffany甚至都沒看到他給誰打電話，耳朵湊過來聽，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阿九活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腆著臉道：「老婆呀，過來一下呀？啊……那個，是這樣的，我們吃飯沒有錢……哎呦，什麼叫偷情啊，不是啦……」
Tiffany翻了一個大白眼，難道是看錯人了嗎？還以為有什麼本事呢，竟然是打電話給Sunny——哎呦真是……